“嗯?”她依然闭着眼,回答着他。
“你知道吗?”他的眼里映着温柔的光芒,轻轻的说:“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有带人来过。”
“额……”莫雨妍笑,睁开眼回头看他:“有好的东西你还自己藏起来呢?居然都不跟我们分享。”
姚月天笑,没有理会她的调侃,继续说:“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一个人来这里,看着这满山的长草和清新的湖水,心就会慢慢的变得很平静。”
“真好!”莫雨妍点头:“原来这里居然是离你心灵最近的地方。”然后她再次闭上眼,闻着风的味道,呢喃着:“让我来感受一下,以前的姚月天同学,都在这里说了些什么心事呢?”
那仰起的光洁的脸,微闭着的眼睛,和嘴角轻轻上扬着的弧度清晰的映在姚月天的眼里,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仿佛是漏了一拍。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她,任由她自言自语般的轻语:
“嗯……,仿佛有干涸了的泪水的味道。”
“还有悲伤的味道。”
“噢,好像还有生气时的火药味道,哈哈。”
“……”
“……”
“莫雨妍。”静静的听了好久,姚月天突然叫了一句。
“嗯?”莫雨妍睁开眼,看他。
“我说个故事给你听。”他的语气变得温柔无比:“你要听吗?”
“什么故事?”莫雨妍问。
“是我一个朋友的故事。”姚月天说:“我那个朋友喜欢上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很可爱的,他们认识的时候,那个女生有着一脸灿烂的笑容,他每次在看到她的时候,就会想跟她一起微笑。不过后来,那个女生失恋了,她的笑容就慢慢的变得少了,他总是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会突然在某个时候变得悲伤。他很心疼她,很想保护她,不过,他不敢向她告白,他怕万一告白了以后,那个女生就会不理他了。”顿了一顿,他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说,他应不应该告白呢?”
莫雨妍呆呆的听完,怔了许久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姚月天的眼神突然变得雾气朦胧起来,他清楚的看到了她眼神里突然透露出来的距离感。那种感觉让他很不好受,他突然很后悔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
他坐起来,小心翼翼的说:“这只是我朋友的一个故事,你可以当没听到的。”看她没反应,叹了一口气,又说:“也许,你也觉得那个男生不应该告白吧?”
“对吗?”
莫雨妍没有回答,只是回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低下头,任由风吹乱她的头发,缄默不语。时间一天一天缓慢的过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阳光的日子越来越少了,感觉天上总是灰蒙蒙的,大片大片的乌云在天上飘过,留下一道又一道的阴影,在那些阴影的过度中,莫雨妍感觉到,有许多东西,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天越来越冷,等到怎么搓着双手都再感觉不到暖和的时候,人们才发现原来冬天早就到了。学校里的同学们开始一个比一个的衣服穿得多,厚厚的像一只又一只棕熊似的。
虫子越来越不快乐了,莫雨妍经常看到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眼神没有丝毫的光采,她分明记得她以前是那么快乐的一个人。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在自己的旁边拍着自己的肩膀大声的说:“妍妍,别怕,没事儿。”
现在她也很想搂着她的肩,告诉她没事儿,但是每次虫子一发现她靠近,就会马上收起自己发呆的表情,对她露出淡淡的微笑。她的那些笑让莫雨妍的心感到很痛,她居然在自己面前也不愿坦诚她的悲伤了。
她总是想起那天在街上看到流云和那个女生的事情,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和虫子说过。她一直觉得虫子和流云是关系那么好的一对情侣,她一点儿也不想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不开心。她的耳边一次又一次的回响起以前虫子的话语,那时她的声音总是最兴奋的。
她总是说:“妍妍,妍妍,我告诉你,我觉得我家流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呸!”她笑她。
她不理会她的嘲笑,一脸痴迷的合起手掌闭着眼睛说:“你都不知道,他唱歌的时候那声音是多么美。”然后转头对她笑:“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她一直喜欢用美来形容流云,仿佛她永远不知道,用美来形容一个男人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那只会让那个男人的美如妖精一般,越来越灿烂。
她每次和流云外出了回来,都会告诉自己:“喂喂喂,妍妍,我跟你说,流云今天又……”然后就是罗里罗嗦的一大堆,反正不管说什么,最后都会用一句话来总结:“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她总是和她顶嘴:“哎呀哎呀,你少臭美了,我家振兴比他还美呢。”
“呸,我告诉你,你的振兴连流云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你乱说,明明流云就不如我家振兴,你分明是王婆卖瓜。”
“你胡说,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说就说,我家振兴最帅,比你家流云帅一百倍,怎么滴?”
“呸!”
“啊?你还敢呸我?”
然后两人一如既往的扭在一起开打,打到最后没有力气了就趴在床上傻笑,然后气喘吁吁的说着:“其实哈,他们俩都挺美的,你说是吧?”然后另一人慎重的点头,点完头继续傻笑。
也许是因为太幸福了,也许是因为太甜蜜了,所以连老天爷都红了眼,居然开始惩罚起他们来,让他们一对一对的分开,一个一个的开始心痛,一张一张的笑脸换成满脸的泪水,然后老天爷终于心满意足,不再纠结他们,把他们放回原地,但却留给了他们满心的伤痕。
再过三天就是元旦了,音乐剧的排练开始紧张了起来,大家只要一有空闲,就聚在一起排练。而所有的排练中,都没有流云的出现,他仿佛突然就从他们中间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