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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儿寻思着刘喜的话,她刚才的确是笑得挺开心的,但却不是因为珠萍,而是因为珠萍脖子上那条半片指甲盖直径大小的珍珠项链。珍珠洁白光泽细腻,戴在珠萍身上更多了许多雅致。她不知道珠萍的月银多少,但即便再多,恐怕也买不起这样上乘的珍珠。所以这珍珠定是老太太打赏下来的,也就是说,在庄子里当差,的确有机会得到这样的赏赐。
说来可笑,上辈子衣食无忧,甚至从来没有为钱财发过愁的李儿,今生发迹却要以她人打赏为契机,心中满是怪怪的滋味儿。这样的想法不过在脑海里稍一沉浮之后,便淹没在低潮之中。她很乐观,有句话叫英雄莫问出处,所以小女子也可以能屈能伸。
下意识地捂紧胸口的小蚌壳,硬邦邦的,贴在皮肤上已经有了与皮肤相等的温度。如此贴近心脏,她与这空间是一脉相承的,她必须要将这块沙滩大海养成一个风水宝地。
刘喜的眼睛睁地老大,似乎一直在等李儿的答案。
李儿笑颜,更加握紧刘喜的手,轻轻说道:“是,但也不是。”
“呃?”刘喜讷然。
两人说着话,落在了队伍最后,但也都在最前边的两位嬷嬷身上放了罩子,有一眼没一眼地瞟两下,方能牢牢跟紧。
丫头们的住房都是在一起的,由听事房前的甬道一路向北,途径大姨太太的丹露院,二姨太太的风荷居,梅老爷位于东后院的墨翰轩,拐入僻静竹道涉至尽头,以梅家大爷梅容深的卧鲤阁为分界点,步入梅庄中轴西侧。
这一路较之东面的草木琳琅有了些不同,显得楼宇叠嶂,斗拱深延,花草也多以一人环抱的瓷缸为器皿栽种的,方能因季节花期而灵活变动。
蔡嬷嬷推何嬷嬷告知丫头们:“这边儿住的是爷们儿,日常走动可仔细了。”
一听说是梅庄大小爷们儿的居所,这些丫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禁面色绯红。
刘喜因这气氛感染,更加地局促紧张,整张脸红润润的,宛如窒息似地。紧紧把李儿的手拉到胸前,几句话流转在嘴里。
李儿以为她又害怕地紧,便安慰她:“你别怕,刚才白四爷的心地极好,我想其他爷们儿也不会为难咱们的。”
“……不,李儿,不是的。”刘喜觑了几眼前方的丫头,故意拖慢了步子,使两人与众人更加拉开了一段距离。这时候才放心在李儿耳边道,“我家有个远房的表舅是个做手艺活儿的,前年在梅庄做了一阵子短工。我这回来梅庄之前,他就说过,梅庄里有个混世魔王,提醒我万万不得惹了他。”
“混世魔王?”李儿讶然。
“是啊!”刘喜郑重点头,急得鼻翼上细细地发了白汗,眼见快赶不上何嬷嬷她们了,便只好疾走几步跟上。喘了口气,面色白里透红,瘦弱的身子娇滴滴粉嫩嫩的,看着就好欺负的样子。
李儿专注贪看刘喜的美丽,这脸蛋儿这身段儿将来一准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没欣赏多久,就发现何蔡两个嬷嬷在前头停歇下了。起了一阵躁动,那些丫头纷纷随着嬷嬷敛衽施礼。吟吟之声随风入耳,隐约听见是“二爷、三爷”之类的云云。
她赶紧拉住刘喜,两个人急匆匆埋首到队伍最后,跟着其他人向梅容新梅容宁请安。
只听桃花杏眼,粉唇白面的梅容新问:“从哪儿过来的?”
何嬷嬷拘谨地答道:“回二爷,奴婢等堪堪向大姨太太请了安。”
“哦……”梅容新颔首,一身葱绿的夹衫随呼吸沿着褶皱微微起伏。他个头极高,英姿挺拔,眉峰似画,眸色泛着淡淡的褐红。凝腮一笑间风华顿生,结着辫子的黑发上一小串金饰随他这笑轻轻摇动,阳光下似龙鳞逆光闪耀。而他仅淡淡地问,“可见过卧鲤阁是否有人?”
何嬷嬷知他兄弟二人要往梅容深的宅院里去,便老实回答:“门紧闭着,奴婢不知。”
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梅容新下巴一努,显得几分冷漠:“嗬,还钻屋里呢?”嘴中呢喃着,已经举步从何蔡二人身边走过,再未投向任何人半片目光。
梅容宁与他一母同胞,然容貌却难及梅容新一半。无论从眼睛鼻子眉毛上来说,都显得太过平平。没有大如李儿似地瑕疵,但也没有像梅容新这般丰神俊朗。在梅容新向何嬷嬷盘问时,他静如雕塑伴在一侧,若不是适才兄弟二人那交汇的一眼,李儿几乎认为那梅容宁是个天生面瘫。
这二人都是沈云菊的骨血,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几分随母亲的,但却不多。梅容宁与梅容新比肩而走,这一程似乎漫不经心。路过刘喜身边时,梅容新意外地停了下来:“你叫什么?”
“回……回二爷……奴婢,奴婢……”刘喜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也不怪她,才被二姨太太折腾完,还没缓过来呢,梅容新又来掺和。
李儿脑袋里“咕咚咕咚”作响,像李家大灶台里烧开了的热水,在前赴后继地沸腾。那热气徘徊在胸腔里,暗暗替刘喜着急。
刘喜的舌头打结,一口气吞在嘴里老久,终于说了出来:“奴婢,奴婢名叫……牛喜……”嘴一张就知道自己出了洋相,顿时憋地双眼通红,转眼间眼泪就往下掉。
“牛喜?”梅容新蹙眉,“你娘生你的时候恰逢你家牛办喜事儿吧?起这么个名字,真腌臜了你这相貌。”说着,挑起细长的食指顶住刘喜的下巴。
李儿忽地冒汗,梅容新的指甲极长,这么往刘喜下巴下的嫩肉一抵,怕都能刺进肉里去了。
刘喜吃痛,眼泪掉得更凶。
“啧啧,果然无趣。”梅容新兴致顿变得聊聊,随然放手,眉梢一抬,竟是向李儿看来的。
李儿心震,但还是硬着头皮迎视梅容新。他没问话,她也没动。一堆的人鸦雀无声。
站了好半天,梅容宁闷闷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哥,似乎不大理解这脸上又没雕花的胖妹儿他老哥怎么就能看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