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三思醒来之时,已经被转移到了木屋之中。
身体重若千钧,疲懒乏力,思绪更是杂乱无章,根本提不起精神。
莫三思呆愣愣地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不过当他想要坐起身时,这一动之下,便觉得浑身浑身肌肉撕裂般的痛楚。
“呃!”难受?这已经不属于难受的范畴了,耳边传出隆隆的轰鸣声不仅让他头昏脑胀,就算动一动手指,都伴随着丝丝锥心的疼痛!
挣扎好几次,莫三思颓然倒在床上,当他稍微冷静下来后,因为昏迷而暂时忘却的记忆顿时涌上心头!
莫三思身体蓦然一僵,随即触电般坐起,随后又伴随一声闷哼瘫倒在床,他想起了昏睡的可怕经历,还有和他一同倒在血泊中的妹妹!
“言、泪!”三思感觉喉咙像是有团火在烧,呼吸之间,剧烈的灼痛让他根本发不出声响,嘶哑的呼唤,却是声若蚊呐,几不可闻,莫
“身体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情顾及别的?先管好你自己吧!”一杯尚有余温的白开水递到莫三思的嘴边,同时传来的是陶冰毫不客气的奚落。
“言泪、她在哪?她现在、怎么样了!”避开了嘴边的杯子,莫三思艰难地仰起头,此刻,他只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否安然无恙!
陶冰顿了顿,将茶杯放在床头:“不算好吧。”
“这算什么回答?言泪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我怎么在这?”直到此时,莫三思才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
“言泪的事情比较复杂,过几天我再告诉你,先安心养好身体吧。”陶冰说着,正要转身离去,不过却被拽住了衣角。
“等、等等!”莫三思气喘如牛,揪紧的双手青筋毕露,只简单的动作,就将他好不容易聚起的一点力气全部耗光。
“你、还没、告诉我言泪的情况,不、不能走!”冷汗铺面,莫三思觉得自己的腹中好像有一把火在烧,伴随着针扎般的痛楚,让身体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陶冰下意识地向床对面的角落瞥了一眼,常人眼里空无一物的空地之上,一个诡异的禁制悄然覆盖了墙角的范围,禁制内部,莫言泪双目紧闭,犹如沉睡一般毫无声息。
“别白费力气了,你的身体被我下了‘负山印’,乖乖躺好,不然把自己压死了可不关我事。”陶冰面无表情地警告对方。
“废、废话少说,快告诉我言泪的情况!”莫三思对陶冰的警告充耳不闻,只是倔强地向陶冰追问。
陶冰撇嘴:“放心吧,她暂时没事,不过你要是再敢乱动,出事的就是你了!”
“你、骗我!”莫三思瞪大眼睛,顾不得淌进眼眶的汗珠,依然死死抓着陶冰的衣角:“陶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德性吗?同样的伤势,我都成这样了,言泪的情况、会好到哪里去?”
莫三思龇牙,露出一个难看的冷笑:“以你那、别扭的性子,会和我说这些、狗屁理由?省、省省吧,你说实话、言泪到底怎么样了!”
陶冰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毫不客气地拍开了对方的手,同时一个手刀砍在了莫三思的后颈:“知道我什么性格你还问,这不是找抽吗?”
‘噗通!’莫三思应声瘫倒在床,昏迷前,隐隐听到陶冰在说:“你的身体现在还不能乱动,过两天,我会把事情说清楚,现在,好好睡上一觉吧。”
青楼,四门紧闭,内中狼藉不堪。
大厅之中,劈作两半的柜台被翻倒在地,里面提供展示的古玩器具散落,一些易碎的陶瓷制品早已支离破碎,杂乱无章地铺满地面。
后堂,墙上画轴中的壮丽山河已被焦黑所取代,云海皆散,到处都是裸露在外的残破景象,而在外面,隐隐有几处褶皱和裂纹,此时正以肉眼难见的速度修复中。
辟邪在山水画下来回踱步,不时抬头望向画轴,附近书架倾倒一片,显然是它无意中所造成的。
也不知等了多久,画轴之下的大门终于再次敞开!
陶冰一出小世界,便看到后堂乱糟糟的景象,本来不太好看的脸色顿时又黑上几分。
“啊,天禄!看你都干了些什么!”陶冰扑到辟邪的背上,揪住它的狮耳就是一阵臭骂:“叫你到外面守着,不是在这给我添乱,你看看这里,都成狗窝了,还有这些抓痕是怎么回事?你今儿不给我个解释,我活剐了你!”
“哎呀,别、松手啊!好疼、快住手啊!”陶冰的力气有多大辟邪不太清楚,只是它觉得自己的两瓣耳朵已经快被扯断,强烈的痛楚使得它不断上蹿下跳着折腾,仅存的书架再次惨遭毒手,哗啦啦地倒了一地。
“啊!我的宝贝呀!”陶冰见到书架倒地,心如刀绞的同时,更是怒不可遏:“天禄,你呀造反了?还不知悔改,你再跑试试,信不信我揍死你!”
说着,陶冰一边抓着辟邪的独角使劲摇晃,一边还握拳朝着对方的脑袋狠敲!
辟邪脑门被打得噗噗直响,却不敢反抗,只能委屈地停下步伐,趴在地上默默忍受饲主的非人虐待。
辟邪心里清楚,现在陶冰是盛怒之下,此刻去触他的霉头,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因此,辟邪只能任由陶冰发泄怨气,不过,比起揪耳朵,以它皮糙肉厚的身体,被挠痒痒一般的拳头揍上几下,实在算不得什么。
见辟邪逆来顺受的样子,陶冰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翻身落到地上,陶冰恨恨地掰开它的大嘴,将脑袋伸进对方的口中大声警告:“天禄,你呀的给我记住,下次要是再看到你这副德行,小心我阉了你!”
‘阉了你、你你你你……’回音阵阵,陶冰喊声通过辟邪的喉咙,在它腹中久久回荡。
‘早说了,老娘不叫天禄,你奶奶的故意是吧!’辟邪翻着白眼,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同时,心里又生出一股咬下去的冲动,只是理智告诉它,这样做的后果并不能让它好过。
‘咕唧——咕唧——’正在陶冰教训辟邪的时候,从散落的书架之中又钻出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豚鼠。
“唧唧?”陶冰意外地望着这只很久没见踪影的小家伙,没想到今天居然知道回来了。
‘咕唧!’唧唧一听陶冰呼唤,身体不自然地一颤,随即好像找到组织似的,兴奋地撒腿向陶冰狂奔而去。
而它的目标,正好是陶冰的裤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