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陆庸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老师也不知道这事儿,因为陆庸总有“我爸/我妈在前一个路口等我呢,放学太挤了,车子没开过来。”之类的说辞。家长会陆庸总是碰巧那两天生病没来、“爸妈要照顾他,来不了”。温老师对他莫名的崇拜(?),很相信他的话,就没有深究。
要想连续两年一个人从家走到学校,没点依仗是不可能的。这里就要提到陆庸的父母了。
陆庸的爸妈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除了定期从全球各地寄来的钱以外,他的家里就只有小葱陪着。当然,后来随意也经常来陪他。
陆庸父母为什么满世界的飞来跑去呢?陆庸推理过,他们不是被追杀,也不是负债,不然自己怎么会完好地一个人上学?那样的话,他们又怎么敢寄钱到这里?
陆庸的妈妈活泼极了,永远像一个少女。陆庸的爸爸有一双忧郁的眼睛,气质型男。俊男美女佳偶天成,难不成门不当户不对?
拿着笔想了一个小时,陆庸放弃了这种没有意义的假想。
“你写完了吗?”在同一张桌子上的随意搞定了作业,问陆庸。
陆庸若无其事地把作业本盖起来,“啊,不愧是品学兼优的学生,不过我们还是幼儿园,现在就开始认真写作业,不是太早了吗?”
“刚刚一个小时你在干嘛?”随意把作业放回书包,拉过陆庸的作业本,里面居然一片空白啊...
“你这种人老师是怎么让你回家的?”写完作业之后进入贤者时间的随意暴露了平时绝对不会有的恶劣性格,“被发现了会在学校补作业到爆炸吧!”
像变了个人一样...陆庸学习贤者时间的流逝神赐,大放厥词:“哈?这种作业就是脑子不够用的人才要完成的,连给我打发时间都不配。随小六,亲哥告诉你,学校布置的家庭作业写多了会脑残的,会变的和别人一样笨的。”
莫名其妙多了个外号和一个亲哥的随小六:“陆小七,您老贵庚啊?”
“爸爸的年龄是你的八倍,所以才给你起名随小八。你还有个小九妹妹,在国外生活,雪白的头发、银色的眼睛,她的心灵就像白熊雪山一样纯净无暇。”语文看图写话作业没写的陆庸随便就胡诌了一段。
贤者时间还没过去的随意自然地接口:“黑色的皮肤、紫色的嘴唇,她的外貌就想老童话里的巫婆一样丑陋是吧?”
陆庸:“...随意,我和你妈谈了谈,她要回报我,问我想要啥,我就提了个要求。”
很突兀的转折啊喂!你那欲语还休的表情是想我问出啥要求是么?我会如你愿吗?
“她拒绝了?”
压根没有写作业的陆庸没能伪装足够久的贤者时间,有点苦恼和随意心有灵犀的谈话变得费劲了起来。
“为什么露出自己的孩子不成器想打又舍不得打的表情?”随意觉得浑身不自在。
陆庸:“吐槽别人的时候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在深情注视下出了一层汗的随意“啪”地拍了自己大腿一把,晃晃悠悠去倒了杯水喝。他抑制住自己吐槽杯子的冲动,打开冰箱的冷藏室,最下面一格有果冻,冰冰凉凉配有塑料小刀和塑料小勺。随意觉得喉咙有话语即将喷涌而出,撕开包装灌了下去。冰凉的触感封印了身体里的恶魔,随意回来了。
“咳...噗咳咳咳!”
陆庸起身扭扭腰,拿了个果冻关冰箱门,“在别人家吃东西要记得给我留一份,遭报应了吧?不能一口吞是吃果冻须知里的第二条,你的小脑袋都用来记作业了吗?”
鲜滑多汁的果冻入口即化,美食的俘虏随意把口水吞下去,回味着奇怪的味道,平静问:“为什么是咸的?”
“什么,你吃到坏掉的咸果冻了?没想到随小六刚认了我做父亲就要体验人生的悲欢离合,唉,罢了罢了。我去打119,你撑住!”
聪明的随意在陆庸果冻杯里挖了一口,尝起来...“居然是甜的。”
陆庸嘿嘿一笑:“傻了吧?我这有三种味道,甜的、咸的和酸的,甜的果冻是水果味道的,闻起来有酯的香气,放在任何地方不出半小时都可以招来成群的蚂蚁。酸的果冻生津止渴,有药效,化痰活血,闻之如同果醋,食之犹如酸梅汤。咸的果冻,你吃的这种,就是坏了。”
随意:“...”
“哈,我开玩笑的,先谈正事吧。”说着,陆庸突然神经病发作似的眼里精光四射,瞪着莫须有的人,尖锐的声音冷声问道:你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你想得到什么?”
那颤动的右手尾指,变调的伪音,眉目的疲惫和严厉,让随意觉得很像一个人,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人。
“要说要求我还真有一个,”陆庸嬉皮笑脸地站在被瞪视的位置,如同精分,“让他以后和我同一所学校。我可以保证你儿子的安全。”
看到这里还不明白的话,随意就是傻瓜了。
“我妈怎么说?”随意问道。
“想知道啊?我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