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醒来,竟然发现这个地方离小锦的家不远,按着太阳光的影子认清方向了之后,我决定去小锦那里看看。后来我虽然有让小环把药送过来,小环也说过她丈夫已经好了许多,我还是想看看,顺便记录下这种奇怪的病症。
按着太阳的影子辨认出方向,我找了些果子和狐狸充饥过后,便带着狐狸出发。向西走了两个时辰,翻过山路,终于看见那个破旧而又有点熟悉的屋子。我认得便是上次小锦带我过来的房屋,我上前敲了门。
开门的正是小锦,她一看见我,欣喜地拉着我进去,还大声地叫:“五郎,五郎,医师来啦,你快出来。”
“是吗?”一个极好听的男声传出,我便看见那屋子里走出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身子极瘦,可是那普通的衣袍穿在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枯瘦之感,极有风度。样子虽是和当时躺在病床上的一样,但是气度就大为不同了。此时我才明白小锦为何选择这个男子了。
他来到面前,先是向我深深一辑,说:“祝一枝谢过医师,救命之恩不敢忘,今后若有差遣,在所不辞。”
作为一个医师,经常听见这些场面话,唯有此时从这个男子的口中说出来,才觉得极是真诚。
“好吧,不过,现在请问能不能先请你救命恩人吃一顿呢。我可是饿极了。”
我笑着说,径自走进屋里,坐在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上,留下他们夫妻在外面面面相觑,我可是累极了。
随后,祝一枝才反应过来,大声地喊道:“小锦,你做饭给恩人,我出去和猪肉荣赊一斤猪肉回来。”
没过多久,我就看着桌上难得的八菜一汤,虽不算上是丰盛,也猜到这个是他们能做出来的最好的菜了。用料虽是简单,但是透过色泽和飘过来的阵阵香味,也知道是难得的美味。一尝,果然是别有风味的家常菜。
吃完饭,和祝一枝闲聊起来,果然是个有风气的人,只是可惜这身才华竟因一种古怪的病症呆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小山村。聊了一会,才发现看不见上次的胖妇人,我问过之后,才知道妇人终是受不了这个贫穷的家,已经寻到好些的人家再嫁了,这倒是意料中的事情。后来我在一个小镇上倒是看见她站在一个卖肉的铺子里,像是嫁给了一个屠夫,这个倒是符合她肥胖的身躯。
不过我也明白,他的病好了之后,绝非池中物,迟早都要出这偏僻的地方的。到时候,不知道沧海国的青史又要添怎样的一笔给这个年轻的男子。我叹了口气,替他细细把过脉后,确认那日开的药方无误,便再添几样药,叮嘱过小锦需忌的事项,便谢过小锦的挽留,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