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精神病院吗？”陈小莉说。
“难道是博物馆？”我笑着说。
“你看这楼盖的，飞檐走兽，古风汉韵，真漂亮。”陈小莉说。
“那是门诊大楼。”说着我把证件给了门卫保安看了一下。
我把车开了进去。
“这里真不错，你看这绿地，花草的，像公园一样。”陈小莉说。
“那边那个建筑是仿悉尼歌剧院造的。”我说。
“是做什么用的？”
“那是个很标准的游泳馆，我和谢胖子去那游过泳。紧挨着那个蓝色建筑，是网球场。”我说。
“还有网球场啊！”陈小莉说。
“网球场吧，据说是院长去国外的精神病医院参观，看到别人搞了，所以自己就搞了一个。”
“这要花好多钱吧？”陈小莉说。
“这医院原来很破烂，前两年人大开会，代表们提议要扩建改造西郊医院，上面批了，花了几个亿，这个工程让很多人都富了，可以说是一夜暴富。”
“花了这么多钱啊？”陈小莉说。
“因为是人大审核过的，所以上面拨款也大方。这里的福利待遇也很高，在民政系统，有两个地方的福利待遇最高，除了这个地方，就是火葬场了。当然火葬场要比这里差多了。这个医院的员工多数都是市里的干部子女。医院是事业编制，你看那清洁工都是有编制的。这里的清洁工的工资都比你拿的多。杨守志还羡慕东城监狱的警员福利待遇好，我把杨守志带到这里来后，他说要找人把工作调到这来。”我笑着说。
“这么牛啊。”陈小莉说。
“这里午餐是免费的，我在这吃过饭，饭菜的口味很好。请的厨师都是二级以上的厨师。”我说。
“精神病人也享受这些待遇吗？”
“这是前院，属于医务人员的。精神病人都在后院，是隔开的，等会我带你进去。”我说。“门诊大楼后院有个门，进了这个门，就到了隔离区。”
到了门口，有一个办公室，一个女工作人员仔细检查了我的证件，看完后，她说，“你们不能进，这要提前预约的。”
“我们查一个紧急的案子，没有时间预约。”陈小莉说。
“那我不管，总之外面的人想进去，就得提前预约，除非，你经过我们院长和主任同意。”女工作人员说。
“好，那我们就找你院长。”陈小莉气呼呼地说。
女工作人员瞪了陈小莉一眼，脸撇向一边去。
我只好带着陈小莉去找院长。院长办公室在顶楼。敲开了院长的门，一个女职员开了门，问：“你们预约了吗？”
“没有，我们是警察，来查一个精神病人的案子，想进入你们的隔离区。”我说。
“你们等一下，我请示一下。”女职员说。
过了一会，女职员出来，说，“可以进去。但是，要把你们的证件复印一下。”
“真麻烦啊！”陈小莉说。
“这是我们的规定，如果同意，我就带你们过去。”女职员微笑着说道。
“能见一下你们的院长吗？”陈小莉说。
“不好意思，我们院长在接待外宾。”女职员说。
好吧，我把证件递给了女职员。
进了大门，里面好安静。一个女护士走过来，说，“两位，我负责接待你们，请到这边来。”
“怎么称呼你。”我问。
女护士指了指胸牌说，“叫我167吧。你们要找什么人？”
“鲁世明，一个历史老师。”我说。
“是他啊，那跟我来吧。”167说。
“想问一下，他在这里的情况怎么样？”我说。
“他的状况还不错。”167说。
“你们这病人如果病情好转，是不是可以出院？”我问。
“当然可以了。”167说。
“像鲁世明这样的，什么时候能出院呢？”我问。
“根据他的精神状况，如果没什么大的问题，很快就可以出院的。”167说。
“他是什么病？”
“偏执型精神障碍。”167说。
“要吃药吧，都给他吃什么药？”我问。
“哌啶醇片，还有氟哌啶醇，一周注射1次。”167说。
我点了点头。院子里有很多穿着病号服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在打扫卫生，有的在种花，有的在下象棋，有的在打太极拳，有的在画画，有的在看书。有的在描眉，有的在小桥上朝下看金鱼游来游去。有的在看着天空，屋檐下挂着一个黄色的灯笼，灯笼上面写着：安静。
突然，有个男人从后面一下子紧紧抱住了陈小莉，大声叫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