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住手!”
院门关的紧紧的,真是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可自己腿上这伤,又让她帮不上忙,沐兆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易风的武艺虽然比司马墨轩略逊一筹,但招招都是狠招,而司马墨轩一心想要抓活口,下手多少有些留情,渐渐的俩人达成了平手。
“易风,你先离开这里,我不会和你走的。”
沐兆儿心紧紧揪在一起,生怕司马墨轩发起狠来,司马墨轩可不管这个易风到底是谁,绝对连个全尸都不会留的。
“兆儿,你放心,我既负了你一次,这一次定不负你。”
易风的执着在此时让沐兆儿毫无半分喜悦可言,有的只是更加的忧虑与担心。
司马墨轩动作灵巧有余,易风招招击其要害,沐兆儿死死抓着自己的衣摆,心一横大声的喊道“易风,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我不会和你走的!”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易风一掌打出,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转移到了沐兆儿身上,深邃的眼神带着几分的难以置信,还有几分了然后的痛楚。
司马墨轩因为沐兆儿的话也是微微一愣,但他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时机,趁易风不备,司马墨轩不顾一切直冲他的要害而去。
“小心!”
这一幕清清楚楚看在沐兆儿眼中,心中猛然一阵刺痛,比腿上的伤更加难以忍受,然后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扑了过去,等她反应过来时,人早已奔到了他们面前。强忍痛楚,身子一转,将易风护在了身后。
“兆儿,躲开!”
同样的话,两种声音,俩人都使出了全力,努力控制也只是稍稍减低了掌上的力度,但一前一后,两掌还是狠狠打在了沐兆儿身上。
这两掌拍下,沐兆儿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已经被打透了似的,喉咙顿时便涌出一股血腥味,恶心让她想吐,但最痛苦的不是这个,身子没了力气,两个膝盖又是硬生生跪在了地方。钻心的疼痛,伴着血腥的味道同时涌来。
“兆儿!”
易风眼疾手快,抢在司马墨轩之前拦过沐兆儿。
身子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沐兆儿强忍着疼痛转过身,当看清这个人的面容时,才暗暗舒了口气“幸好,幸好是你。”
听到这话,司马墨轩向前的步子顿时停了下来,双拳紧握,侧过头,隐在月光下的目光让人看不清。
“兆儿,我腿上的伤怎么会这么严重。”刚刚伤口藏在衣裙下,易风也只是从动作能看出沐兆儿的异样,可现在伤口破了,鲜血又似上次一般不停的流出来,浸湿了衣服,让人看得心痛不已“你受苦了,我带你离开,跟我走。”
“易风!”沐兆儿赶忙抓住易风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的,易风,谢谢你肯为我涉险,但造化弄人,我对不起你。”
这一次易风没有了刚刚的激动,平静的等着沐兆儿缓慢的说完这句话,静静的看了她好久,知道她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说出来。
真的静下心来面对这个问题,易风竟发现根本没有那么惊讶,也许在他踏入这个院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
“兆儿,是他对吗?你会出现在院子里是因为他的桃花?你跑过来也是因为他,你怕我那失控的一掌伤到他?”易风一点点说出他早就看清楚却一直在欺骗自己的事实“那你为何还要落在我怀里?是怕他发现你的心思?你这是何苦?”
沐兆儿觉得膝盖上越来越痛,就连呼吸都已经是她能够感觉到的虚弱了,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强忍着心里的悸动不去转头“易风,你不明白,我不会喜欢他,他也不会喜欢我。”
不着痕迹的叹息,易风将沐兆儿揽入怀中,就如以往每一次一样,轻微的动作却能给沐兆儿无限的安全与温暖,沐兆儿也如以往一般,贪婪的握在易风的怀里,最后一次。
易风与沐兆儿从小一起长大,又在一起如此长时间,她的一个眼神他都能了然她的心思,何况她话中那份浓浓的失望呢?
“易风,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是我们的缘分太浅。”易风将沐兆儿紧紧抱在怀里,不是怀念往日的点滴,只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兆儿,你为何要这样选择,跟我一起走不是很好吗。”
易风慢慢推开沐兆儿,每一个动作都好像一把刀在割他的心,万般不愿,但最后也只能展出一副释然的笑容。
“易风……”沐兆儿唤出名字却又顿了顿,犹豫了半天,只说道“再见。”
“站住!”
“让他离开!”听到司马墨轩的话,沐兆儿几乎是本能的挡在了司马墨轩面前。
“你……”易风如此放肆,司马墨轩怎能放过她,但满眼的怒气在看到沐兆儿从脸颊旁瞧瞧划过的汗珠时,就全部都被浇灭了。
“笨女人!”司马墨轩瞪了她一眼,继续向前走。
此时沐兆儿的腿似乎已经失了知觉,稍稍用力又摔在了地方,不过她哪里还管的了这些,身子倒在地上,但手还是紧紧抓着司马墨轩的脚踝。
“二爷,你放她离开,我求你!”
求?沐兆儿很少在司马墨轩面前低头,可为了其他人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面前示弱。
“你放了他,我任你处置!”
“兆儿!”易风一把扶起沐兆儿,眼神带着决然的看向司马墨轩“事情因我而起,你不可能不要一个交代,我和你回去就是。”
“易风你疯了!”沐兆儿握住易风的手,眉头紧皱,眼中透出许多无法言语“易风,你走吧,这里我可以处理的,你相信我!”
现在也是皇子妃夜晚偷会情人,易风夜闯王府,如果让司马墨轩知道易风的真正身份,事情绝对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你滚吧!”
司马墨轩的声音突然想起,不仅易风,就连沐兆儿都是一愣,司马墨轩竟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司马墨轩连看都不看易风一眼,一把将沐兆儿打横抱起,大步回了房间“承平,去叫刘太医,听到吗!快去!妙梦,把雪卉叫来,伺候你家主子!”
一帮人守在门外,听到院子里忽然传出的吩咐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妙梦还是可以猜到几分,拉着承平,眼里尽是恳求“承侍卫,二爷发话了,快去吧。”
承平微微一愣,低头看着妙梦握着自己的那双手,眉头微微一皱,一双眼睛带着些什么,在妙梦身上上下打量。
“承侍卫!”叫太医必然是有人受伤了,不论是沐兆儿还是易风,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心里急得发慌,但承平却站着不动,妙梦一着急手上便用了力气。
疼痛从手指上传来,承平这才回过神,感觉到自己的失礼,匆匆点了点头便立马去找太医,只是紧皱的眉头却始终没有展开。
而沐兆儿任由司马墨轩抱着自己回房间,她是真的支撑不住,腿上流血过多,她现在只是在用毅力支撑着自己,眼皮一搭一搭,只想着能够好好睡一觉。
“你答应放了他的,不能反悔。”
“闭嘴!你都这样了,心里还忘不了他嘛!”司马墨轩手上的力气加大,但看到沐兆儿痛苦的表情又稍稍送了些力气“如果我一直不答应,你是不是就一直不肯顾你的伤。”
司马墨轩虽然言语伶俐,但眼中却出了担忧只有担忧,毫无半分怒气可言,今晚月色明亮,沐兆儿望了很久,都分不清那暖暖的光来自月光还是司马墨轩的眼眸。
司马墨轩似乎也感觉到了沐兆儿心思,眼睛微眯,目光却多了几分闪烁“你不要忘了,你我是和亲,你以为你可以这么容易就死吗?我至少不想两国因为你起了战争,那样央国太亏本了。”
只是因为这个?
沐兆儿张口想问,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微微蜷气身子,只觉得有股寒意从心里向外散出。
觉得力气已经渐渐从体内流走,沐兆儿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身子刚刚碰到床,两只眼睛就不受控制的闭在了一起。
“就这么安心的睡了?不看着你那易风离开?”
司马墨轩的话淡淡的,但好像给沐兆儿注射了一支强心针似的,虽然无力,但还是强忍着睁开了眼睛,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用一双眼睛表明着自己此时的担忧。
看着沐兆儿又睁开了眼睛,司马墨轩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只是她的那份担心让他又是一肚子气。
看着沐兆儿的眼神,司马墨轩冷冷笑了笑,看着那份担忧变成惊讶,最后变成惊惧,慢慢从她的枕下掏出一条项链。
银色的链子极细,但仔细看去却刻着精致的花纹,链子上的玉坠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晶莹剔透。
“那日为救府里的下人,你竟然送出了你的首饰盒,却唯独留下了这条链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司马墨轩链子举到他们之间,一副欣赏的目光“如果本皇子没猜错,这链子应该就是那个易风送的吧,那日在狭马谷的人应该也是他了,是不是?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司马墨轩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平淡的面对这件事,但越说心里那团压抑的怒火越重。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