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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间奏曲

跟随娜美回到庭院,雷看到一些骑士模样的人,还在四处搜寻。望着那些四处游动的火把,他从娜美口中得知,战斗才刚刚结束。

据娜美描述,多亏惩罚者的及时出现,才使得战局瞬间发生转变。加上骑士团的到来,敌人很快被他们制服。当他看到人形盔甲被抬上马车时,不由得露出一丝疑惑望向娜美。

在听过娜美的解释后,雷才知道,原来惩罚者并不是人。它们虽然拥有人类的肉体,但大脑却已经死亡。这些人都是改造失败后的产物,它们在获得超强力量的同时,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教会觉得,把这些失败者当做行尸处理太过可惜。于是,他们便根据收集到的资料,开展起一项新的研究。

生化人的开发与研究,在很早以前就有人尝试过。据说,大灾难之前,某个国家曾成功改造出狗头人。甚至,还有某些国家进行过人体基因改造的实验。而如今的X、Y、Z三种病毒,也是因生化改造项目衍生出的产物。

在某个废弃的秘密基地中,教会找到了一些特殊芯片。根据基地里遗留下来的资料,他们成功研发出第一台生化人。由于无法解决肉体腐烂的问题,他们只好继续把这项技术加以改良。在成功借鉴了Z病毒之后,他们终于攻克难题,创造出比猎杀者更强悍的惩罚者。

只是,惩罚者是由电子芯片控制,其工作原理太过于依赖电能。在资源匮乏的末世,它们体内的供电系统和芯片,都无法得到完善。由于种种原因,惩罚者的行动能力受到限制。不光是制信号范围太窄,就连它们体内的供电系统,也只能维持十分钟左右。

虽然只有短暂的十分钟,但惩罚者依旧是猎杀者的恶梦。雷从娜美的表情上看出,对方直到现在,仍未走出当时的阴影。只是,他没有看到过那场战斗,永远也无法理解娜美的感受。出于对惩罚者的好奇,他决定要找个机会,同娜美再比试一次。

将后事将于艾薇儿及卡梅拉他们,雷带领Z小队回到公寓。本来,他还想过要去看望一下盖娅,但始终没能鼓起勇气。回想起自己对盖娅的所作所为,他反而不知道现在该如何面对。

回到房间,雷带着满身疲惫一头栽进被褥。翻身静静躺在床上,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越是认真思考,雷越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矛盾。明明不想再与人有感情交集,可他偏偏对身边的人无法释怀。明明讨厌教会和皇室,他现在反而是在帮这些人做事。明明不想成为人们眼中的怪物,他却无法抑制内心对强大力量的渴望。尤其是吸收黑**核之后,他感觉自己好像在朝着坏的方向转变。

想想这些问题,雷不知道该向谁倾诉。娜美?他现在还无法完全信任。队员?他不想把这些人牵扯其中。至于艾薇儿,他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给爱丽丝的姐姐填太多麻烦。

苦思冥想之后,雷依然没有答案。为能抛开这些烦恼,他决定为自己先确定一个目标。只有全力向着目标努力,他才能做到心无旁骛,将自己内心矛盾的想法抛之脑后。

杀光魔兽行尸,这个目标太过遥远。寻找原液资料线索,也不在一朝一夕。就在雷举棋不定的时候,倦意瞬间侵袭他的大脑。朦朦胧胧之中,他又回到那些,在旅馆的快乐日子里。

次日清晨,雷从睡梦中渐渐醒来。随着笑容慢慢散去,他起身准备洗漱。整理一番之后,他早早到来办公室,开始浏览起C级任务目录。

连日里发生的变故,把雷的计划统统打乱。在这一切结束之后,他准备重新开始猎杀生活。快速阅读着任务详情,他正在寻找有没有适合Z小队的任务。而就在这时,艾丽突然敲门进来。

雷知道艾丽来找自己,是想问清楚当日在地牢发生的事。本着顺其自然的想法,他坦言告诉对方,自己可以直接吸收魔核。

当艾丽得知这个真相之后,诧异地望着雷追问起原因。但对方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让她不免对雷产生更多疑问。

艾丽:“如果是因为不信任,我不怪你。但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吧?”

雷:“一个孤儿。”

艾丽:“你在敷衍我?”

望向那双真挚的眼睛,雷考虑着是否要说出自己的身世。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艾丽突然开口说道:“你不是希望城人。”

就在雷露出惊讶之色的时候,艾丽又说出一句:“我也不是。”接着,她在手中结出一块冰棱。

雷连忙上前,用手抓起冰棱仔细观瞧:“魔法?”

艾丽摇摇头:“是异能。”

随着冰棱慢慢融化,雷拭去手上的冰水,紧紧皱起眉头。“如果可以,我想先听听你的故事。”

正如同艾丽所料,她早就知道如果自己不先拿出诚意,便无法取得雷的信任。略带少许期盼,她将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

说起艾丽的身世,不得不先从她的父亲说起。她的父亲名叫瑞德安,是一名高级猎杀者,隶属于新月财团,任新月远征队队长一职。

十四年前,瑞德安在一次远征任务途中,碰巧发现一个刚刚结束战斗的幸存者营地。那是一座摇摇欲坠的古堡,从千疮百孔的墙壁上可以看出,当时的战斗应该十分残烈。

地上有被烧焦的尸体,也有残缺不全四肢。只是这些尸体身上,并没有利刃所留下的伤口。望着那些诡异的伤痕,瑞德安一脸迷茫。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死在这里的。

一边收集着有价值的资料和物资,瑞德安一边调查着有关古堡主人的线索。当他来到满地狼藉的书房时,忽然听见几声婴儿的啼哭。循着断断续续的哭声,他发现书柜后面有一道暗门。打开暗门之后,他从破旧的摇篮里抱起一名女婴。

于心不忍的瑞德安,没有把女婴交给卫兵或是财团。他向外界谎称,这个孩子,是他和团队里一名女猎杀者所生。所有队员们都默许了他做法,并答应他要保守这个秘密。就这样,艾丽便成为了瑞德安的私生女。

时过境迁,日月轮换。艾丽在瑞德安的精心照料下,慢慢长大。自打她记事那天开始,父亲就一直不停叮嘱她,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那时候的她,并不理解父亲的用意。直到她发现其他人没有这种能力时,才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另类。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艾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身份。在她的苦苦纠缠下,父亲终于把事实真相告诉了她。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她曾一度情绪低落。父亲不忍心看到她日益消沉,便再次随远征队出发,并答应帮她解开身世之谜。

而瑞德安这一去竟是三年未归,至今仍没有人带回他的消息。据说,他当时随远征队到达X区域后,便擅自离开了团队。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要去往哪里,也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寻找无果之下,远征队只好宣布放弃寻找。

为了寻找父亲的下落,为了探明自己的身世,艾丽最终选择成为猎杀者。她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使得父亲一去不复返。

窗外的细雨滴滴答答,像是在演奏一曲悲凉的乐章。在艾丽叙述完自己的身世后,雨声如同一首未演奏完的间奏曲,也随之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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