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在母亲的叹息声中,眼神暗淡下来,母亲这样的神情,在那泥土做的房屋里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重不知疲惫,直到有一天母亲对我说:“儿子,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不该属于你的地方。”
“不属于我的地方!那哪里才属于我呢!”
当母亲领着我踏进那个男人的世界里一切都显得那么低俗,母亲说:“叫叔叔!”我沉默的低着头,喉咙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要知道从小在母亲的世界里已经使我对母亲如此依赖,如今这个陌生男人要分割掉母亲的爱,这使我心里的仇恨根深滋长着,直到此刻我又回到了母亲身边,才懂得母亲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她的这个自私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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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三十分的时候你便准时起床了,你知道这是你在过去的7年里已经养成的不可改变的习惯,你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觉得应该感谢将你造就成这样的人才对。
你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于新的自由的一天你茫然无助,昨夜的醉酒使你头疼难受,时隔7年你再次感受到酒的力度,那种久违的亲切感或许会让你再次迷恋。
在这个陌生而又让你感到温暖的的地方,却不能留住你的心,你怀念起儿时的梦想,背着行囊,穿着破了洞的牛仔裤,行走在一个个你心里神往的地方,在茫茫的草原之上,蓝天飘着小白云,牧羊人赶着羊群从你面前走过,有只小羊羔跟不上羊妈妈的步子,在后面蛮蛮的喊叫,这又使你想起了羔羊跪乳的故事,说小羔羊饿了要跪在羊妈妈的胯下才能吃吃到奶,如果引用到我们人的身上,世界上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私与不堪吧!你轻轻摇了摇头,整理起自己来。
母亲将一个打满胶条的纸箱子搬到你的房间来时你刚好把被子叠好,母亲站在门口久久的望着你竟然把羽绒被叠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块时,母亲忍不住泪水直流,脸上看不出是欣慰还是悲伤,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才来到你的面前,将箱子轻轻放在床头,母亲说:“这是你走的时候放在家里的东西,我都给你放里面了.“母亲说完才用手擦起了脸上的累和汗。
你柔声回答:“好!谢谢妈妈。“母亲点点头便退出了房间,你盯着床上的大纸箱子,箱子旧了,皱了,却是一层不染,封好的胶条密密麻麻的在它的周身缠绕,久久望着,你竟想不出离家时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母亲为你如此珍惜的保管者,因此你打开箱子,也带着母亲装箱时的那一份沉重!
箱子里有几本小说书,你念学时的一个小小的地球仪,一枚指南针,你搜集的邮票,一只口琴。。。。。。!都只是你年少时的一些小玩意儿,你的母亲竟为你小心翼翼的珍藏着,再往下翻有一本日记本!你不记得念学时有写日记的习惯,你疑惑的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映着一排熟悉的字迹。
“我一直希望与一个女孩子合写一本日记!那个女孩子在哪里!”
夏雨
2003.9.7
“就让我来帮你实现吧!
叶小小
2003.9.15
原来母亲将日记本给你重新装了封面,你看着上面那排又歪又丑的字与下面那排整齐娟秀的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不禁哑然失笑,这是你与初恋女孩子一起合写的一本日记,你不禁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心里涌现出一丝甜蜜,你想这本日记记载了一对男孩女孩青涩的爱情,从不懂爱到相爱,在已经逝去的青春里总该是值得回忆的。
下午的时候天上还在在下雨,天上的云朵在不断的移动着,你望着移动的云,感觉是自己在动,你想这种措视的的感觉是每一个人不会去注意它的吧!你走出家门,沿着湿润的小岛慢慢行走,体会“家乡”这个熟悉的地方,这里的生活缓慢而舒适,找不到大都市快节奏的紧张气息,你想跟山城相比较的话,气温略显得低了点,否则真会是你选择的理想定居点。
地上的水洼儿浸透了你的布鞋,你暗自自责,明知道下着雨,也不知道换上一双防水的皮靴,监狱过的日子里让你现在连这么简单的生活常识也忘记了,你呵呵傻笑着,却面无表情,只有你发出的声音证明你是笑过的。
你便这么漫无目地的向前踱步,遇过马路的时候来了一辆公交车,你直接上了车,投进一块钱让车轮代替你的步伐,现在还不是下班的时候,车里只有几个人,偌大的车厢里空旷旷的,你并不习惯这样死气沉沉的安静,你习惯向监狱里那种一堆人,一堆人挤在一起的恶俗,你走到最后一排靠左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样你便可以看见前面晃动的一切,你渴望将一切掌握在自己的眼里,因为一直以来你都是被别人掌握一切的,现在自由了,可以随心所欲了吧!车子沿着江城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你上车的地方,你心里暗骂,该死,是环城公交。江城也真是好小,如母亲说的那样,小的连家乡的一个村庄也比不上,但人却极多。你在一处人流堪比上海那样大城市拥挤的地方下了车。
街道上尽是打着花伞的男女,欢声笑语间,你无比孤独,却似一种洒脱,心里又无比沉重,对自由的沉重。
你四下瞭望企图能寻找到别人的快乐,除了一具具灵肉,你一无所获。
你突然听到有人在人群中喊你夏雨,夏雨。。。。。。!你回头平视前方,喊你的人看不出你脸上有没有表情,即使你的笑都让人觉得心酸,你的眸子里没有笑意!忧伤是一层霍在视网膜里的隔膜,喊你的人伸出手僵硬在了半空中,遮盖住你的视线,给你一片明媚的掌中世界,你终于在封存已久的记忆里找出了这样一张熟悉的面孔,大眼睛,圆脸蛋,高挑的身材,披在身后的长发依然黑亮,只是多了一份成熟,脱去了青春中的青涩。
你知道站在人群里的她已经不是纯情少女能给予的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