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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沙特尔教堂——朝向无限天空的旅程

一般来说,大教堂总是坐落在大主教管辖下的人口稠密的地方,大教堂不能像修道院那样建在一片旷野上,为了高耸于周围的建筑顶部和山墙之上,它需要城市的环境。安静的修道院的外部无装饰,而大教堂外部的繁复的雕刻图案呼唤人们进入内部。

沙特尔大教堂坐落在厄尔—卢瓦尔省会沙特尔市附近的一座山丘上,大约自公元350年开始,这里前后建起过5座教堂,但都因各种原因损坏了。在1145~1165年间,废墟上第六次矗立起一座新的教堂,这座为纪念圣母玛利亚而建的教堂高耸于周围的所有建筑之上,投下的巨大阴影笼罩了教堂四周密集的附属建筑。一些狭窄的街道从教堂广场向外辐射,街道两旁是居民住宅和商店。大教堂是这座城市的纪念性建筑,是当地全体居民的骄傲。

沙特尔教堂正立面的最显著的特征之一是两个不等高的尖塔,它们显然具有风格上的差异。起着支撑作用的双塔被认为是同时代的作品,它们是以前大教堂的组成部分。这两个塔尖恰当地表达了哥特式的精神和向往。

从中间的正门进入沙特尔大教堂时展现在观者眼前的是16米宽的中殿。在阳光和煦的日子里,透射进的阳光将地面和墙壁变成了不断变幻着色彩的镶嵌细工。

神秘的光柱和天窗也使拱门、护间壁和拱顶似乎具有无限的空间和高度。由于人们的眼睛自然而然为光线所吸引,因此使人觉得内部仿佛完全是由窗构成的。

沙特尔大教堂就像综合了中世纪思想的知识宝鉴和百科全书,它以玻璃绘和雕塑的艺术形式包罗万象地涉及各个重要知识领域。而且它也被视为一部用石头和玻璃做成的《圣经》。

沙特尔大教堂也是最杰出的教堂学校之一。在巴黎大学创立之前,它与兰斯大教堂共同被誉为“欧洲最负盛名的学习中心”。在沙特尔教堂的拱门饰上,当时教堂学校设立的7门学科——语法、修辞、逻辑、算术、几何、天文和音乐由7个美丽的女性人物和7个学科中最著名的代表人物艺术地表现出来。这些艺术表现向人们表明,中世纪哥特式时期同样是人类历史上的伟大时期,它是一个造就伟大学者的时代,同时也表明了“对理性的理解和热爱是拯救人类的途径之一”。

时光之水的淘洗,使沙特尔教堂的外部雕塑无可避免地遭受了严重的损失。然而,室内的彩色玻璃光彩依旧,仍然保留着中世纪的华丽与斑斓。幸存下来的175块玻璃板(约2044平方米)上丰富的图案仍可使人感觉到教堂的激情。教堂中的光线按照由弱变强的次序安排,光线首先从西面的深紫罗兰和蓝色的半圆窗及圆花窗中透入,穿过较明亮的侧殿和中殿的天窗,经过交叉甬道红色的圆饰窗,最后到达位于圣坛高处的5个色彩鲜明的红、橙色的半圆窗,于是晨光漫洒在后殿,深沉、幽静、玄远,当人的精神融入那光芒,敬畏之情便会从心中无限地涌出。

玻璃画二度空间的处理方式摆脱了凡俗的自然主义因素,加强了无限空间的幻觉,步入教堂的信众总是坚信他们面前的圣母。在后殿祭坛上方的中心玻璃块上,圣母头戴王冠端坐在宝座上,边邻的玻璃块上是天使、圣徒、预言家、贵族捐献人、工匠和商人,共有近4000个人物。下面是成群的朝圣者,他们在圣母节里会聚于中殿和小教堂中,渴望死后能进入永恒的天国。

中世纪的信徒在装饰着宝石的圣坛和嵌宝窗玻璃的氛围中冥想,神秘的光束使其心醉神迷。信徒阿伯特·苏格尔对嵌着宝石的窗玻璃作了如下的描述:“当我为上帝寓所的美丽而欣喜时,灿烂的宝石使我摆脱了无休止的烦恼,富有意义的冥思使我想到上帝的各种德行,他将物质的东西转化为非物质的东西。我感到自己居住在宇宙中的某个奇异的地区,它既不完全存在于地球的黏泥中,也不是在纯净的天国中;上帝的仁慈将我神秘地从这个低微的世界带入更崇高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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