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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替罪羔羊主父偃

主父偃收受诸侯子弟的贿赂,建议武帝推行推恩令,事情败露后,在诸侯王和武帝两边都不讨好。再加上主父偃平日里睚眦必报,得罪大臣太多,最终千夫所指,因为齐王自杀而获罪,被满门抄斩,做了武帝削藩政策的替罪羊。

上书削藩

汉初使用郡国并行制度,诸侯王的势力一直很大,到后来逐渐成为中央政权的潜在威胁。晁错强行削藩,引起七国之乱,最终被景帝诛杀,做了削藩政策的第一只替罪羊。到武帝登位时,诸侯势力依然强大,削藩的需要依然存在,这时主父偃登上了历史舞台。

主父偃是齐国临淄(今属山东)人,早年学的是纵横之术,到了中年后听说武帝重视儒术,他才改行学习《春秋》、《周易》,因此齐地的儒生都看不起他。主父偃在家乡穷困潦倒,没人肯借钱给他,于是他只好远走燕国和赵国寻找出路,但还是混得很不如意,始终得不到地方诸侯王的重视。

武帝元光年间,主父偃到长安求官,他先去拜见武帝的小舅子卫青,希望卫青能代为推荐自己。但卫青向武帝说了很多次也没有结果,主父偃只好在长安住了下来。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长期滞留长安的主父偃盘缠将罄,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再等下去,他决定直接上书武帝碰碰运气。谁知这次运气竟是出奇的好,上午将书信递进去,下午就得到了武帝的召见,武帝很欣赏主父偃的见解,任命他为郎中。

主父偃认为当时诸侯王封地太大,难于控制,父子传承,会对中央政府造成威胁,就向汉武帝说:“古代诸侯的土地不超过百里,强弱的形势很容易控制。如今的诸侯有的竟然拥有相连的几十个城市,土地上千里。天下安定的时候,这帮诸侯穷奢极欲,危害国家,做出许多有违礼法的事情;天下一旦有变,他们又会起兵造反,实在是朝廷的一颗毒瘤。现在如果用法律强行削减他们的土地,恐怕他们会立即反叛。如今每个诸侯都有十几个儿子,而只有嫡长子世世代代相继承,其余的虽然也是诸侯王的亲骨肉,却得不到任何封赏。陛下如果命令诸侯可以推广恩德,把他的土地分割给子弟,封他们为侯,即能体现您的恩德,又可以分割诸侯王的国土,削弱他们的势力。”武帝一听这法子不错,就开始推行这名为“推恩令”的制度。一看武帝挺满意自己的主张,主父偃又劝武帝说:“茂陵刚刚成为一个县,全国豪强富人都可以迁徙到那里去,这样不杀人却能消除朝廷的祸害。”武帝又听从了他的主张,把大批人口迁往茂陵。

齐王自杀

此后,主父偃又揣摸武帝的心意,上书尊立卫青的姐姐卫子夫为皇后,还揭发了燕王刘定国的不法行为,很讨武帝的欢心。主父偃也因此平步青云,一年之内升官四次,做到了中大夫。汉武帝对主父偃言听计从,视之为谋主,一时之间,主父偃权势炙手可热。朝廷大臣都不得不巴结他,贿赂给他的金钱达到数千金之多,而主父偃也都坦然收下。有人劝说主父偃稍微收敛一下,主父偃则瞪着眼睛回答说:“我结发游学四十多年,因为没能做官发达,亲戚不拿我当亲戚,朋友不拿我当朋友,这样的日子已经太久了。况且大丈夫活着,如果不能列五鼎而食,享受高官厚禄,那么死时就受五鼎烹煮的刑罚,让万人传名好了。现在的我年纪已经很大了,快意恩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就像当年的伍子胥‘吾日暮途远,故倒行逆施之’,你们不要劝阻我。”

这时主父偃叫人去游说齐王,希望能把自己的女儿送入齐王宫中为妃,谁知道齐王一口就回绝了。志得意满、睥睨公卿的主父偃原以为自己放下身份去求亲,自然是手到擒来,没想到竟是碰了个大钉子,他不禁恼羞成怒,开始寻找齐王的毛病,企图将齐王一举扳倒。

主父偃向武帝进谗言说:“齐国富强,只有皇上的亲兄弟亲儿子当齐王才稳当,现在的齐王跟皇上的血缘关系太过疏远,亲情单薄,难保不出问题。”汉武帝素来疑忌诸侯王,听了主父偃的话,不禁心下嘀咕。主父偃见势赶紧顺风使帆,说自己听到传言说齐王和姐姐淫乱,正可以借此治罪。于是武帝任命主父偃为齐相,前往监察齐王的行动。

主父偃游学40年,终于得以衣锦还乡,从前不愿见他的亲戚朋友见他富贵无比,也都竞相来巴结。主父偃数落他们说:“当年我穷困潦倒的时候,你们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现在我做了齐相,离齐国还有千里之远,就有人来迎接我了。我跟你们已经恩断义绝,你们不要再踏入我主父偃的家门。”主父偃在齐国千方百计地寻找齐王与姐姐通奸的证据,又故意将这消息泄漏给齐王。齐王听说后非常恐惧,自觉终究难逃一劫,于是服毒自杀。

获罪族诛

齐王的自杀使赵王紧张起来。当年主父偃也曾长期待在赵国,知道赵王的一些不法之事,赵王害怕主父偃迟早也会将这些事情向武帝揭发,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告发主父偃收受诸侯子弟贿赂,所以才建议武帝下“推恩令”使诸侯分封子弟,表面上是为国家打算,实际是给诸侯子弟谋私利,又告发主父偃逼死齐王。

原本主父偃到齐国追查齐王与姐姐通奸,就是因为武帝为了削夺齐王封国做的决定,齐王因此自杀而死,也在汉武帝意料中,这一点其实无足追究。但主父偃结交诸侯子弟,借着削弱诸侯的名义给自己谋私利,却正是武帝最痛恨的。于是武帝将主父偃逮捕下狱,严加讯问。从前满朝大臣虽然讨厌主父偃,但对他睚眦必报、喜欢揭发人隐私的性格也颇为害怕,所以处处让他三分。现在见他下狱,人人都是求之不得,恨不能落井下石而后快,于是司法官员定主父偃为死罪。武帝还想免主父偃一死,但御史大夫公孙弘坚持说:“齐王自杀,齐国废为汉朝郡县,都是主父偃挑起,不杀主父偃无以谢天下。”于是主父偃最终被族诛。

在主父偃权势方盛的时候,门前车马往来,日以千数,到他被杀的时候,只有县人孔车一人为他收尸,实在是令人感叹。

延伸阅读

两汉时代是中国古代漆器技术的繁荣期。漆器的主要原料,是漆树中产生的生漆。漆树又多见于南方,故一般的漆器工场多设立于南方出产漆树的地区。当时漆器的生产分工日益细密,稍好的漆器至少要经过8道工序,即“素工”(制胎)、“髹工”(涂漆)、“上工”(镶嵌饰件)、“铜耳黄涂工”(镀金)、“画工”(描绘纹饰)、“雕工”(雕刻工)、“清工”(清理打磨),最后由“造工”(工师)检查通过。漆器具有轻巧、美观等优点,既具有实用性,又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

汉代漆器,多以黑、红两色为主;漆器纹饰多样,各具风格,尽显典雅华贵之气。出土漆器多为生活用品,特别是王侯贵族上层社会的生活用品,器形有鼎、盒、勺、奁、耳杯、案、盘等。因多为贵族使用,故其装饰技术多样,或镶嵌金银、珠宝,或堆漆(即使用堆叠料,在漆面上堆叠种种花纹)。漆器的普及,冲击并逐渐取代青铜礼器的地位,又走入寻常百姓家。东汉以后,漆器的实用功能渐被瓷器取代,向工艺观赏品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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