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篮球场上的秩序都有些控制不住了,看那架势,就好像要打架一样。周围的人群大部分都是有着想看热闹的想法。
小薇给了那个学姐一巴掌后,就转身来到落落的身边,而那个学姐却明显的有些失神了,直到被同学拉走,才恍然大悟。
小薇来到落落的身边,将落落扶了起来,和漫爷还有娜娜以及别的一些同学一起走向学校的医务室。落落被小薇搀扶着,看着小薇脸色不好,想说什么,始终没有说出口,直到停顿了一会才说:‘哎呦,’漫爷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很疼?落落你在忍忍,马上就到了。’落落咬着牙勉强的笑着说:‘哎呀,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了,就是我还没有和未来的老公洞房花烛夜呢,不想腿上留疤啊!’一起陪同的同学都笑了,而小薇在一旁却冷冷的说:‘你有完没完了,装的那么坚强干嘛啊,疼就哭吧!’落落被小薇数落一番后,也就没有在说话。说不疼那真是假的,刚才还好点,失去了知觉,现在疼痛真的很难忍,可是,落落不是那么柔弱的女孩子,因为她知道,她是军人的女儿,她就应该有着军人传承下来的精神。其实,落落并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小薇给了那个叫冯怡然的女孩一巴掌,那个女孩,原来就是冯怡然,那个新生迎新晚会的女主持人,那么得体大方的女孩,怎么让小薇那么愤怒?这个时候,落落是不敢在问小薇什么的,因为,认识小薇这几年,也了解了小薇的脾气,平时小薇大大咧咧的,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但是,一旦发起脾气来,真是十头牛都拉扯不回来。
医务室到了,这是小薇自从转学以来,第一次感觉,这所学校原来有着这么大的面积。娜娜小跑将医务室的门打开,小薇和漫爷扶着落落进去了,一些同学也随着进去了。医务室也因为这些人的到来,显得有些慌乱起来。主治的医生是位年纪不到50岁的女人,一看到落落的膝盖,不禁的皱了下眉头,例行的询问了一下怎么弄的,便让小薇和漫爷将落落扶到她办公室的床上,让剩下的同学先回去,说医务室需要安静。同学们看了一眼在一旁的娜娜,娜娜说:‘都回去吧!这里留下小薇和漫爷就行了,我也回去,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同学们都一声不响的回去了,本想和落落打个招呼走的,但是,也不好进去在打扰落落。
医生将落落的裤子剪成短裤,便处理起伤口来。医生说:‘丫头,忍着点,你说,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落落还装的和没事人似的说:‘阿姨,膝盖会不会留疤呀,我还想穿裙子呢。’医生抬头看了一眼落落,很温暖的笑了,那笑容里,分明藏着一种疼爱,就好像妈妈的眼神。医生需要给伤口进行清洗,需要用酒精,不断的鼓励落落,也不断的和落落聊天,只是,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小薇和漫爷都把眼睛望向窗外,眼睛似乎有些模糊不清了。整个膝盖都是伤口处,也都需要清洗,酒精滴上伤口上时,落落的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只是握紧了拳头,连嘴都没有张开。小薇感觉到了落落身体的颤抖,赶紧把手伸过来,握紧落落的双手,整个过程,小薇依旧没有回头看落落一眼,是的,她心疼着,哪怕,受伤的人不是自己,可她情愿受伤的人是自己,以自己的娇气,来换取落落伪装的坚强,值得。漫爷回头看了一眼落落的表情,落落还故作轻松的看着漫爷笑了,在落落微笑的那一刻,漫爷眼泪就落下了。平时漫爷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孩子,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打动她,而实际上,她是如此的脆弱。她想,原来,最坚强、最勇敢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连微笑都不会那么高调的落落。漫爷没有勇气在看着医生给落落处理伤口,因为,她这个旁观者都感觉疼了。漫爷转身走出门,却不巧与要进来的人撞个正着,漫爷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生,没有说话,只是傻傻的看着。直到医生说,把门关上,漫爷才关上门,走出去。
落落抬头看了进来的人,这个男生落落是认识的,大学报到那天,就认识了。落落装作一点也不痛的样子说:‘学长。’只是落落的声音小点,其他的没有任何的与以往不同。原来,进来的是学生会的主席敖其,不,确切的说是副主席,但是,因为大四的主席忙着找工作的事情,也无暇顾及自己是主席的身份,所以,现在系里的很多事情都是敖其学长处理的。敖其看了一眼落落,点了一下头,便低头看着医生给落落处理伤口。医生说:‘丫头,疼就喊出来,没事的,不丢人,别那么硬撑着,你这样强忍着,阿姨心里都不是滋味。’落落什么也不说,只是嘿嘿的笑着。哪怕,眼睛已经开始有些湿润的感觉了。
小薇回头看了一眼敖其学长,没有说话,随后又转过头去了。
膝盖旁边都处理完了,接下来要处理很严重的伤口处了,医生还是那么温和的对落落说着话,为的就是帮落落分心,不让落落把重心放在疼痛上。医生说:‘丫头,这回,你可真要忍了。’话还没有说完,落落就感觉到膝盖处有些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落落狠狠的抓住小薇的手,指甲已经陷入到小薇的皮肤里,小薇也没喊疼、落落也没有喊出来,落落好像用尽了全是的力气去抵抗疼痛。这一幕一幕,都被敖其学长看在眼里。敖其学长说:‘落落,疼就哭出来吧!’落落依旧抬头对敖其学长微微一笑。小薇回过头说:‘别笑了,你笑都比哭难看。’小薇用着沙哑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也就顺着眼颊落下。或许,那个时候,她早已不知道,是落落抓的自己手痛还是为落落心痛了。
终于,漫长的半个小时过去了,这半个小时,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医生帮着落落包扎好,还不断的嘱咐落落明天来换药。医生阿姨很好心的给落落开完一些止痛、消炎之类的药品时,特意亲自帮落落去药房取药,可能,那一刻落落伪装的勇敢,也感动了这位医生。
落落坐在床上,小薇站在窗前,不断抚摸着刚才被小薇用力抓住的手,敖其学长站在落落的床边,这个时候,漫爷也进来问候落落的情况。落落还是招牌式的微笑。漫爷爷不知道该说些神马,突然之间,这里特别的安静,让人感觉到不安。
过了一会儿,小薇转身问:‘敖其学长,你和落落熟悉吗?你来这做什么?’
漫爷赶紧抢过小薇话说:‘小薇,学长是关心学妹,你这是什么态度?’
小薇看了一眼漫爷说:‘没有这个必要吧!’
小薇坐在落落的旁边,落落故意拽了一下小薇的衣角,其实,在敖其学长到来时,谁都不知道敖其学长为什么而来,可也都不好意思问。可小薇倒是感觉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能被蒙在鼓里,小薇也一直都把这句话当做自己的人生格言。
这个时候,敖其学长开口了,说:‘刚才打篮球的时候,我也在场的,我替你们的学姐冯怡然来给落落道歉。’
小薇说:‘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