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小路上。
因为薛子寒和花想容是私自离家去偷袭沈立松的,所以一离开沈家的势力范围,便遭到薛至远狗血淋头的痛骂。
第一次看到薛子寒低头丧气受教的样子,夭夭不确定的扯扯玄本的衣角:“烧饭的,他们不会被骂死吧?”
“应该不会,倒是你偷跑出凌云派,掌门师兄已经在气的跳脚了。”玄本摇头叹息,如果不是正巧遇到去找人的薛至远,可能就真的找不到这丫头的踪迹。
“玄清让你来找我的?”夭夭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要知道玄清真的是个小气的人,出走这件事情肯定对他打击很大,指不定要发什么飚的。
“是啊,他说把你带回去先打一百板子,再关禁闭背完九千一百条派规。”玄本模仿玄清气急败坏的表情转达惩戒。
“这么狠!”夭夭咋舌,玄清果然是小气。
玄本看着夭夭古灵精怪的表情,轻笑一声,温暖的手掌揉揉夭夭一早没来得及梳的一头乱毛,眼中尽显疼爱之色。
“我会在薛家逗留几天,看你体内气息现在运转很正常,如果真的不想回凌云派,最少也要学些保命的本事吧。”玄本说,他很了解夭夭,也看出这丫头不安分的劣根性,带她回凌云派受罚显然是不可能的,知道现在平安就好。
“烧饭的,我发现我越来越崇拜你了!不仅烧菜手艺好,还能懂我的想法,啧啧,上次去薛家就闻到几株灵草的味道了,要不我今晚偷来一起搓一顿吧!”夭夭谄媚一笑,义气的拍拍玄本的肩膀,好像去偷灵草完全是犒劳对方的仗义行为。
“那个……薛子寒好歹是你师兄,去他家偷不是很好吧……”玄本一脸黑线,虽然以前一起偷灵草灵药不是没干过,但薛家毕竟是自己师侄的家,还真不好意思去偷。
正在两人讨论许久,达成狼狈为奸的共识时,薛子寒满脸通红的走了过来。
“师叔,爹说请你上前一下,有要事相商。”
“好,你陪夭夭在后面‘慢,慢’走吧,别欺负你小师妹啊!”玄本见一向稳重冰冷的薛子寒看向夭夭时,神色有些扭捏不自然,心中了然,故意把慢慢二字加重拖音再拖音,说完便径自加快步子上前,不忘给夭夭一个暧昧无比的笑容,笑的夭夭一头雾水,脊背猛寒。
看到玄本离去,夭夭双手抱着后脑勺,嘴里叼根野草,慢悠悠和薛子寒走在众人的后面,看着薛子寒脸上可疑的红色和微动欲止的嘴唇,夭夭觉得他应该有话要说的,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薛子寒出声,最后忍不住自己先开口了。
“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我——”薛子寒眼睛撇向路边的一朵小野花,停下脚步,刚吐出一个字就憋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了,如果真的要说些肉麻恶心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之前离开凌云派的时候,被花想容不断灌输教育了很多甜言蜜语之类的话,如今当着夭夭的面,却又都卡在喉咙出不来了,即使憋出来一句,估计说完自己也想找地洞埋了,那实在太丢人了啊。
“你什么?”夭夭追问。
“我——”薛子寒欲言又止。
“薛子寒,你不仅变态还别扭诶,好像从哀牢山回来后你就没正常过啊,话说我脸上现在长草了吗?看着就那么纠结么?”夭夭走到薛子寒面前,掰过薛子寒的脸正视自己。
“说!”夭夭眯起眼睛盯着薛子寒,不容他逃避。
“我,我是说你没洗手不可以碰我!”被夭夭盯的紧张,原本想说的温柔话语没说出来,愣是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语气虽然像是责怪,但俊脸上可疑的红色让人觉得毫无震慑力。
夭夭安静的瞅了薛子寒一会儿,然后突然揪起薛子寒的两颊猛掐起来!
“我不仅碰了,还掐呢。”夭夭恶劣的说,下手更用力起来,疼的薛子寒有些吃不消。
“快放手啊,再不放手我不客气了!”薛子寒一张俊脸被扯的龇牙咧齿,对夭夭吼着。
“就不放,你能怎么样?”夭夭扬扬小下巴,继续用力掐薛子寒的脸,哼,敢嫌她手脏!
“那,那我也掐!”薛子寒疼的嗷嗷叫,朝着夭夭的小脸也掐了过去。
两人一时间掐的难解难分,惨叫的鬼哭狼嚎……
其实薛子寒挺郁闷的,原本要来表现温柔体贴的,结果演变成了打架互掐,他是有些洁癖没错,但夭夭的碰触并不讨厌,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突然就冒出那句嫌弃的话。
再偷空瞄了眼不远去的薛家众人,包括他老爹在内,全都一副惊讶惊恐的表情,好像看到怪物一样,诶!他维持了十几年的冰冷面具就这样无声碎裂了……
“咳咳!子寒,不是说不能欺负小师妹的吗!”玄本走过来拉开了二人。
揉揉被掐的不算严重的小脸,夭夭站在玄本身边,看着脸颊被掐肿厉害的薛子寒,双指顶鼻尖,比了个猪头的意思,笑的花枝乱颤。而薛子寒则是悻悻的跟在后面,一脸郁闷。
鉴于二人的表现,玄本没让二人再单独相处,一手一个拉着跟上了薛至远等人。
“哎!朽木不可雕啊!以后别跟人说风流潇洒的花想容教过你,我会丢脸的!”花想容凑到跟上来的薛子寒耳边低语,然后叹息然后摇头晃脑再叹息。
薛子寒的脸上更加的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