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悉悉索索的降临咸阳城。春雨滋润万物,花木都大片大片的抽了新。
向阳的胳膊开始长出新肉,伤口也难耐的痒着。向阳总想着去挠,被婉儿知道后,就成天盯着她,弄得向阳像是坐牢似的。
尉缭自从上次与向阳单独见面后,总隔三差五的约向阳出去喝茶。向阳由于被婉儿看的紧,也总是爽快的答应。这一来一去的,闲言碎语也就传开来了。无非就是向阳和尉缭好上了,尉缭为得红颜而留在秦国什么的。
向阳听到,只是笑笑,并不当回事,倒是婉儿深恶痛绝的在那边念叨着。
“小姐,您也不说点什么,就凭着他们乱说。”
“就当给他们添点说笑的谈资呗!再说,清者自清,说的多别人还说我欲盖弥彰呢!”婉儿不赞同的撇撇嘴,向阳继续道:“等过段时间,他们就知道是真还是假了,不是吗?”
“小姐倒是大度,是奴小气了!”婉儿说话时气鼓鼓的,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不快,也不知是和谁生闷气。
看到这样的婉儿,向阳只是笑,觉得这样显出真性情的婉儿才是个生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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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在栖木宫里响起。正是漆黑的夜晚了,宫灯已经点上。
“什么人这么急躁?”栖木宫本来人就不多,除了平日里过来打扫的宫娥,就只余向阳和婉儿、小曾子了。
“奴去看看。”婉儿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到门口处向外张望着。“奴瞧着应该是赵高手下带的人。”
“赵高?”向阳眼睛一转,已经想到了各种可能性,于是放下竹简,走到门口处。
“小姐,赵大人让奴转告您,大王要去玉美人那,大人也拦不住了!”那小侍气喘吁吁走到向阳面前连礼仪都忘了,直呼叫着。
“出发了吗?”向阳一把抓过那小侍,也着急了起来。想不到自己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奴走的时候,大王正在整理衣裳呢!大人让您快想个法子。”
向阳松开那小侍,在原地转着圈。她是真没想到嬴政到现在还记着玉漱,他也真是的,宫中已经有那么多女人了,他还想着新的,真的是个色狼。向阳一边在心里暗骂着嬴政,一边脑子高速运转想着方法。
“你去告诉大王就说,我突然昏倒陷入昏迷了。”向阳停止转圈。“快去快去!”
“诺!”小侍应了一声,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直到看着那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向阳才想起自己还要躺在床上装病呢。
“婉儿,去给我打盆冷水来!”向阳直接脱了鞋在微凉的青石板路上走着。婉儿见了,也不顾她的吩咐,直呼:“小姐,您怎么可以赤脚呢?这怎么使得?”
“别磨蹭,你速去!”
婉儿显然是不乐意,只是她也知道香烟的脾气,决定了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婉儿气嘟嘟的跺了跺地,鼓着个腮帮子跑走了。
向阳用冷水洗了脸、脚,然后穿着件里衣拱到被窝里,加上之前的失血,乍看上去就是一个面色苍白的病人。婉儿和小曾子在一边看着,又是心痛又是着急的,就怕因为这事在闹出其它什么事来,要是真的把个好好的身子弄坏了,可怎么办?本来身子还伤着···
嬴政整理好衣裳,跨出寝宫向着玉漱的宫殿进发。赵高随侍在嬴政身边,心里着急,脸上却是半点都不敢显露,只是趁着嬴政不注意的时候往身后瞧着。
“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慢!”赵高在嬴政身后细声的嘀咕了一声,却还是被耳尖的嬴政听去了些。
“怎么了?”
“奴还是觉得玉美人那边都未通知一声,奴怕会不妥···”
“没什么妥不妥的,再说你不是让人去通知了吗?”嬴政大跨步的走着,一点也未了解赵高纠结的内心。
赵高苦着张脸,也不管嬴政能不能看得见,连连点头道:“是是是!”
这眼看着玉漱的宫殿就在眼前了,赵高一颗心也快沉到谷底了。突然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高心里暗喜,假装着转过身去看。
“你这奴才,怎么可以在宫里乱跑?”赵高假装着呵斥。那小侍也是个机灵的,也不用赵高使眼色什么的,自己‘咚’的跪下,急色匆匆的说道:“大王,小姐那边来人说小姐突然晕倒了,现在昏迷着呢!”因为一路跑着过来的,他气喘吁吁的说着倒是增添了真实的效果。
嬴政本还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如今一听立马转过身来,已然往来的方向走了。
“还不快点跟上!”赵高拉起跪着的小侍。他已是没力气再跑了,可是头儿发话了,就是跑丢了一条命也得跟着。
嬴政一路上一句话不说,他不说话,底下的人谁也不敢吱声,一路人只听得见整齐急促的脚步声。
嬴政顾不上礼仪,直接将脚上的鞋甩出去,直入殿内。赵高知道向阳一定是在装病,他见嬴政急成这样,心里不自觉的多了几分罪恶感。
“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小姐折腾的!”赵高一边替嬴政排好鞋,一边小声嘀咕着,而那小侍已经摊在地上如死鱼一样喘着粗气。
“大王!”婉儿和小曾子实则早就在内室候着嬴政了,但是见他来还是装作一副大惊小怪模样。
“小姐怎么样?”
“小姐就是浑身发冷,怕是受了风寒。”婉儿按向阳吩咐的回着。
“叫太医了吗?太医怎么说?”嬴政掀开帘子,用手测着向阳脑门的温度。“怎么这么凉?”
“还没叫太医呢!小姐方才在外面吹了会风,怕是···”
“你们是干什么的?知道小姐身子不好还由着她在外吹风!”嬴政转过头来对着婉儿发火。婉儿和小曾子吓的跪下,磕头道:“奴该死,奴该死!”
向阳微眯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听着婉儿和小曾子‘咚咚’的磕头声,心里自责着。见嬴政转过来,向阳又闭了眼,躺好。
“快去叫太医!”嬴政低沉着声音,却是更可怕的样子。
向阳一听真的要找太医,这不是要露馅吗?
“嗯~”向阳哼唧一声,假装着悠悠转醒。咪咪眼睛,然后转过头来,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道:“阿政,你怎么来了?”
“向阳,可有感觉好些?”嬴政紧张的问着。
“我怎么了?”向阳迷迷糊糊的问着,突然恍然大悟,“我刚才在外面吹风来着,然后吹着吹着就晕了,再然后···”向阳皱皱眉头,做想不起来状。
嬴政也是太担心向阳了,也未细细推敲向阳话里的漏洞,关切的说道:“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让人叫太医去,你先歇着。”
“唉~不用不用,我现在好多了,真的好多了,你看活蹦乱跳的。”向阳怕嬴政不相信,还裹着被子滚了两圈。嬴政将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的向阳拉回来,道:“你就听我一回,不行吗?”
“不是不听,而是真的没事了。婉儿和小曾子也太大惊小怪了,这点小事还要去烦你!”向阳伸出一只手揉揉两边的脸,脸上渐渐浮现正常的眼色。“你看我的手,是不是很温暖?”
嬴政伸出一只手握了握向阳的手,确实挺暖和的,看着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不对的,方才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可想着应该是之前失血过多造成的后遗症,嬴政心里又多了一份愧疚。
“阿政,我不要紧了,你回去休息吧!”向阳违心的说着。
“我先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好!”向阳笑起来,心里得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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