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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溃堤之过,该打谁的板子

足球世界杯吸引了广大观众的眼球,熬夜看球,为队员精彩的球技赞叹,为自己喜欢的球队的进退而操心。虽然世界杯如此有观众缘,但是一件国内新闻还是牵动了大家的注意力,那就是江西抚州市抚河唱凯堤的溃堤事件。虽然溃堤的缺口已经堵住,但是,原来应该被堤坝保护的家园已是一片泽国,农田被淹了,学校被淹了,老百姓的住房也被淹了。看到这样的情景,溃堤合龙提前完成的消息,丝毫也不能给时刻关心溃堤的人带来些许喜悦。

溃堤是天灾还是人祸,能不能避免这样的悲剧发生?这样的溃堤给国家和群众到底造成了多大的损失?这是大家很关心的,也迫切希望当地官员站出来给大家一个明确的交代。在溃堤合龙之时,当地官员终于站出来解释了溃堤的三大主因:洪水超历史记录、堤身堤基土质差、堤坝决口处为迎流顶冲位置;还强调在溃堤之前,加固、修复堤坝由于资金短缺、不到位,断断续续,多难持续为继。看到这样的解释,感到很无奈、很愤怒。愤怒的是,面对这么重大的灾难,我们的官员竟是如此轻率的就把自己的责任推干净了;无奈的是,这样的解释是连最科学的手段也无法推倒的,而且一切背后的因素都会在这样原因的掩盖下得以过关。

溃堤之过,该打谁的板子?按照抚州官员的解释,这个板子首先要打在“洪水”身上。原因很简单,洪水超历史记录了。据介绍,唱凯堤是按照20年一遇洪水的标准设计的,保护面积100.65平方公里,保护耕地12.29万亩,保护人口14.43万,是抚州唯一的一座保护面积10万亩以上的重点堤防工程。如此重要的堤防,在洪水面前这样“不堪一击”,不知是洪水确实超过历史纪录,堤防设计标准不符合实际需要?还是谎报了、夸大了洪水强度,把人祸算在了天灾头上?无论是哪一条原因,最终的责任都在人。堤坝是为人服务的,也是人为建设的,抵御20年还是50年,那仅仅是一个标准。用“历史纪录论”来推卸自然灾害的人为责任,是当下官场的一个恶习,在本次唱凯堤溃堤灾难中仿佛又看到了它的影子。第二,溃堤之过的板子,还要打在“堤坝”上,因为堤坝土质太差。唱凯堤堤高5.5米,顶宽10米;堤身填土为粉细沙,堤基为砖及卵砾石层,结构单一,透水性大。这样的堤坝要挡住滔滔洪水,确实“力所不及”,从这个意义上说堤坝是溃堤的“罪魁祸首”,也是很有些创意的。可是,要保护近15万人口,保护10多万亩耕地,建筑这样的堤防工程,难道不是人祸吗,不是人的责任吗?用资金短缺来搪塞不是别有用心,就是最笨拙的推卸责任。难道还有什么比保护人的生命和家园更重要的,这是连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最后,这个板子不知是要打在洪水的“狡诈”上还是此段堤坝的“无辜”上?因为洪水恰恰是冲毁了这一段堤坝。“堤坝决口处为迎流顶冲位置”真像是一个学术性的结论,我们只能尝试着来理解:洪水的浪头聚集起最大的能量,直接冲到了堤防大坝,所以溃坝了。水和坝是一对矛盾,聪明的人类想到了筑坝拦水。如果“迎流顶冲”必然坝毁人亡,那么大坝、堤防早已被人类抛进了历史垃圾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类筑坝从来不是处处都平均用力,高低一样齐,低洼处必然高筑坝,迎水处一定宽砌墙。这是古人总结出来的智慧,今人筑坝再不用付出风险和生命财产去探索了。所以,如果这样的因素都可以成为溃堤的原因,那溃堤也就是平常之事了。溃堤本是自然力量和人力所为的博弈,“人定胜天”不是必然的结果。因此,溃堤之过,板子到底该打到谁,既不是简单到通过新闻发布会说说就可以了事,更不是板子非要打到谁就解气了。最重要的是吸取教训,防微杜渐。从这个意义上说,推卸责任、掩盖真相者实在是大错特错,也是注定过不了关的。

世界杯已经进入残酷的淘汰赛,无论是世界强队,还是被誉为“鱼腩”的三流弱队,该走的都已经打道回府。为此,这两天我们看到许多的教练站出来勇敢面对失败,主动承担责任。他们中有上届世界杯冠亚军队伍的“儒帅”多梅内克和“银狐”里皮,还有英格兰队的被誉为“世界杯冠军队教练”的卡佩罗。一项体育比赛的球队失败,仅仅有指挥职责的球队教练尚且能如此,面对唱凯堤这么严重的溃堤灾难,我们的官员不应该在第一时间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检讨过失吗?和这些球队教练相比,我们的官员不自觉汗颜吗,不深深感到自责和羞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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