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刚过,路易斯便下令展开攻城。
这一次,越军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前排越兵纷纷架起钢盾,远远望去,越军阵营当中一片银白,在太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将易水县团团围住。
大多守军见越军逼近城墙,纷纷架起弓箭往下射,不过此时弓箭对越军造成的杀伤程度大减,见弓箭对越军造不成较大伤害,为了节省箭支,徐陌尘下令停止射箭。
守军这边刚刚停止放箭,越军那边的弓弩手在逼近城墙时却开始向守军齐齐放箭,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由于准备不足,城墙上前排守兵纷纷中箭,一时间惨叫声,嘶喊声在城头响起,在老兵的带领下,所有新兵撑起盾牌抵御越军箭雨,趁着对方落盾放箭的空间,徐陌尘指挥着守军抢先发箭,越军顿时大乱,盾阵也被撕开一个个缺口,
虽然在徐陌尘的指挥下,守军根本不给越军调整的时间,城墙上箭如雨下,哪里有缺口就射向哪里,不过越军自始至终向前推进的速度都未曾因为守军的箭阵而减缓半分,踩着同伴的尸体,顶着箭雨硬是推进到城下,接着架起云梯准备攻城。
云梯架起,越军登时换了阵势,所有越兵纷纷丢弃钢盾,用牙齿紧咬刀剑,手脚并用向上攀爬
见越军云梯已然架上,檑木滚石纷纷从城头落下,云梯也不断被守军砍断或挑开,即便如此,不少越军拼死爬上城墙,战斗随之进入白热化。
易水城四周城墙上无处不在上演着惊心动魄的白刃战,越军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至,一波接着一波的涌上城头与守军展开厮杀,
现在,每一个人几乎都忘记生死,脑海中只有杀敌一个念头,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刀剑砍杀对方。
越军在路易斯的指挥下疯狂的对易水县发起攻击,云梯、绳索布满了整个城墙,不时有人从城头或半中央惨叫摔落城下,也有被箭矢射中,城下尸体一层层的累积,整个护城河的河水被士卒的鲜血染红,几乎被尸体填满。
激烈的攻城战从清晨打到黄昏,期间越兵数次冲破守军防线,而又被易水守军硬生生的顶下去,双方伤亡人数都呈直线上升,肖晨虽然修为高深,但毕竟万人攻城战对于修灵者来说起到的作用显得微乎其微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越军的攻击也随之告一段落,路易斯一声令下,疲惫不堪的越兵纷纷撤退,易水守军也不再射箭追杀,越军疲惫不堪,守军也甚为劳累,越军刚刚撤退,许多原本生龙活虎的守军各个扔掉手中的武器瘫倒在地,没有打斗声,没有嘶喊声,剩下的只是呼哧呼哧的喘气。
一天战斗下来,清点人数过后,易水守军付出接近万人伤亡,而越军的伤亡人数则已超过四万,虽然伤亡人数中伤者占大多数,但毕竟已经失去战斗力,也就不能再计入战斗行列。
站在城楼上,肖晨与徐陌尘两人看着眼前的情况都是愁眉不展。
他们心里都清楚今天战斗的结果对于己方来说只能算是惨胜,毕竟伤亡的一万人当中大多数是老兵,没有老兵的带领,新兵完全发挥不出战斗力,这才越军真正攻城的第一天,就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接下来的几天应当如何去打,二人心里一时间都没了底。
虽然在此之前徐陌尘的计策可谓是完美无缺,但却没有想到越军的战斗力竟然如此强悍,作为攻城战的攻方竟然能让己方在一天内损失如此严重,饶是徐陌尘一向沉着冷静现在心里也不由开始有点犯怵。
肖晨正一脸沉思的看着城下,眉头紧锁幽幽叹道:“今天越兵应该不会偷袭了吧。”
这一天徐陌尘也不由点了点头表示赞成,毕竟攻城一天,不管己方还是越军都已疲惫不堪,如果再想攻城除非路易斯脑袋坏掉了,不顾下面士卒的生死。
不过徐陌尘转念一想,随后对肖晨说道:“不如我们尝试一下偷袭?”
肖晨听罢先是一愣,随后思索一番后摇了摇头:“今日一天鏖战,下面的兄弟们各个精疲力竭,晚上哪里还有偷袭的力气?”
徐陌尘微微考虑了一番后对肖晨道:“反其道而行之,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现在越军认为我方早已疲惫不堪,肯定不会前去偷袭,况且我军刚开始的一次偷袭失败,路易斯也肯定不会料到我们会第二次前去,晚上守卫定然松懈,我军何不趁此良机再派军偷袭,就目前天眼刺探回报,越军粮草大多集中在越军大寨南营。”
经徐陌尘这么一说,肖晨也不由陷入沉思,自己一方究竟能否成功,万一失败,对于士气上的打击肯定不小,己方还能不能承受住,这些肖晨心里都没底,不过肖晨此时心里还是比较赞成徐陌尘的想法,肖晨心中反复推演着整个计划。
见肖晨不说话,徐陌尘也没有上前打搅肖晨,只是在一旁静静等候肖晨的答案。
肖晨闭眼沉思一刻之后问道:“那军师有几成把握?”
徐陌尘略微思索一番后说:“六成。”
肖晨再次沉默了,自己的决定直接关系到成败,但此时两军如此胶着下去只有对己不利,虽然越军粮草尚不充足,可毕竟己方大多新兵尚未训练成形,如此打下去必当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肖晨此时犹豫了,心中迟迟不定,眼神不由再次看向徐陌尘。
徐陌尘则是微微躬身点头,表示可以尝试,见徐陌尘如此,肖晨也不再多想,当即对徐陌尘说道:“通知众将县守府议事。”
徐陌尘微微拱手道:“尊主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