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岱冲进来,不由分说的去拉扯她的被子。
“姐姐,你看报纸。”杜景岱将手里的报纸拍的嗑拉嗑拉响。守瑾一把推开报纸:“做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还病着呢,我要睡觉。”
杜景岱急道:“不能再睡了,你看报纸,出大事情了,那个日本特务藤井,还有十几个日本人,被人暗害,炸死在火车上了。”
守瑾还是不耐烦,扯过被子捂住耳朵:“日本人么,死就死,死的越多越好。你不要再来烦我了,我还伤心着呢,你就再让我伤心一两天吧。”
杜景岱赶忙爬上床拉起了她:“不能再伤心了,真的出事情了,那天我去找爸爸,在书房外面,听到他跟别人谈起过藤井的名字。”
守瑾一下子睁开眼睛,彻底清醒了。
“你说什么?”
杜景岱用力的点头:“全都是真话,一个字也没有骗你。”
守瑾光着脚跳下床来:“爸爸呢?”
“爸爸不在家,昨晚上出去之后一直没有回来。”
守瑾拍着脑袋原地打转,额头滚烫,感觉脑袋已经不够用了。
“这件事情,你还告诉过谁?”
杜景岱摇头:“没有了,我怕吓着我妈,所以没跟她说。”
“很好,千万不要再告诉别人了,等爸爸回来,外面再问清楚吧。”
然而杜五爷只怕是永远也回不来了,在他前往州城的路上,汽车爆炸。七个小时之内,这是第二期爆炸事件。对于发生在自己地盘上的这两件事情,韩主席的态度依旧是不理不睬,好似完全的事不关己一般。
这一次守在灵前的人,变成了守瑾跟杜景岱。
杜景岱哭了,然而守瑾麻木了,她的眼中没有一滴泪,但火光映得双目猩红。
如果对于藤井的暗杀,是爸爸一手策划的,那么对于爸爸的死,一定是因为存在内奸。
她环视众人,却没有丝毫证据,能够去揣测任意一个人。爸爸的每一个兄弟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对死去的人行礼,然而守瑾无论看到哪一个,似乎都是看见了自己的敌人一般。
对,内奸就在这一群人中,这么隐秘的活动,一定是爸爸非常信任的人。
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是谁?
守瑾心如火烧,一身缟素,丢开众人,突然狂奔而去。杜景岱见状,也急忙追了出去。雅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又没有办法丢下就走。然而看众人的颜色,也是清冷之中带着一份恨,与往日的温良恭顺,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