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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黑暗力量觉醒 伦索的回忆

16黑暗力量

当我清醒过来,我眼前只有为玛丽萨复仇一件事。不管是靡菲斯特也好,温迪也好,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我抓起法杖冲出门去,一把抓起正在地上采花的莫妮莎,“带我回雅塔莎!”也顾不上对方只是个孩子,我焦急地摇晃着她。“快点。”

“哦哦,知道了。”莫妮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牧师哥哥这么着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她变身成红龙,载着我飞向西边。

“弥尔顿!”萨迪和伦索在我身后呼喊,但是这件事是我引起的,就让我来收拾,我不想牵扯其他人进去。对不起了,萨迪,伦索。等我回来。

“现在我们怎么办?他知道些什么了?”萨迪眼看着那个小红点消失在视野中,问伦索。“不知道,不过……有人应该知道。”伦索若有所思地说。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萨迪脸上浮现出笑意。

下一秒,埃门塔就被两个年轻人架出了小屋子,“老人家,对不住啦。我们要去找我们的同伴,担心他会出事,你看……放不方便……”把剑架在人家脖子上的伦索的语气却是恭恭敬敬。“好了好了,我带你们去。”埃门塔叹息一声,竟然变成一条青色的巨龙,这只龙的体型比莫妮莎变的红龙还要大几倍,但是看得出来,他已经年老了,下巴上长了白须,眼神也不比红龙清澈。“上来吧。”他扬了扬脖子,等萨迪和伦索坐稳之后,便也朝着西方飞去。

此时的雅塔莎城……

到处是惊恐尖叫的人,怪物已经封锁了城门,现在成千上万的市民无处可逃,只能躲在家中等死。到处都是骷髅和死尸一样的怪物在大街上游荡,抓住人就会被杀死,甚至吃掉。那些怪物到处放火,百姓的哭喊声和火光黑烟,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呀,牧师哥哥,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莫妮莎在雅塔莎城上盘旋了一周,不敢降落。我没有回答,但我明白,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安迪卡瓦罗帕派出的手下被杀,他已经知道我在这里,要不是我,雅塔莎城怎么会变成这样?今天应该是一年中最快乐的日子的,可是也许这座城市今天就要被埋葬了。还有玫瑰旅店的老板娘呢,她还在执着地守护着她的爱情呢,那些可爱的孩子们呢,广场上的鸽子还等着你们去喂养嬉戏呢……一种强烈的愧疚吞噬着我的心,我感到一阵恶心,几乎要呕吐出来,胃在剧烈地痉挛,心里有种东西蠢蠢欲动,就快要挣脱束缚。

“是末日主宰的手下。”我只能虚弱地说出这句话,握紧法杖,俯下身看着这曾经多么平和美丽的城市,如今……已经比地狱还要可怕。

“莫妮莎,带我下去。”我努力控制着由胃引至全身的颤抖,说出这句话。

“牧师哥哥……你一个人可以吗?”莫妮莎往下飞了一点,却仍然不敢降落,我知道她是担心我的安危。但是,身为一个牧师,却把灾难带给人民,我却苟且偷生,我还称得上是牧师吗?我不能这么做。

玛丽萨的脸出现在熊熊燃烧的火海中,怪物正在狞笑着追逐着惊恐哭喊的人们。我拍了拍莫妮莎坚实的脊背,一个漂浮术,从天上降落到地面。“牧师哥哥——”身后传来的是莫妮莎惊慌的声音。

我站在火海之中,所有的怪物都停止了活动,看着我。那血红的目光,腐烂的肢体,阴森森的白骨,这群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将灵魂无耻出卖的罪恶之徒!他们都发出带着金属声音的嘶嘶声,“凯文……奈尔……”

“来吧,你们的目标是我!”我在身上套上护盾,冷静地看着成千上万的慢慢向我走来的怪物。他们将我包围在一个小圈子里,这个圈子正在一点点缩小。

“很好。”我在心里想着,就让我的死为雅塔莎的人民赎罪吧。热情好客的旅店老板娘,温柔可爱的玛丽萨,这座美丽的古老的城市,如果不是我,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怪物越走越近,我已经能够闻到尸体的恶臭了。我握紧法杖,就让这一切结束吧。这些可恨的生物,我要你们死!

忽然一阵强大的力量从身体里喷涌出来,我一时难以承受,一口血吐了出来,落在我白色的袍子上,如一朵妖娆开放的牡丹。“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承担起这么沉重的一切。”我念起长长的咒语,蓝色的火焰将我包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这个咒语,我也不想去想,但我隐约感受到我需要使用这个法术。

一个黑色的半球状物体以我为中心不断扩大,将我和怪物笼罩其中。接着“嘭”一声巨响,球爆炸了。成千上万的怪物也同时炸成了四分五裂,到处是断肢白骨,肮脏的血液飞溅。

我感到全身的力气都抽空了,远处还有人的奔跑喊叫,火势还没有控制住。赶紧逃吧……我喃喃地说,然后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牧师哥哥——”莫妮莎一直在上面飞行,看到弥尔顿把这么多怪物都打死了,好厉害,可是刚想称赞的时候,牧师那一袭长袍却倒在了血泊中。龙身太大了,莫妮莎变回人形,努力想把昏迷的弥尔顿拉出这一片血泊,“太脏了,好恶心。”莫妮莎使出全身的力气拖动弥尔顿,无奈小小的身体力气不足,只累得气喘吁吁。跌坐在地上喘气。“怎么办?牧师哥哥,你总穿白色的袍子,最爱干净了。你不能睡在这里呀……这里好脏,好可怕,快醒过来……陪莫妮卡玩。”被烟熏的脏兮兮的小脸开始掉下眼泪,难道牧师哥哥要一睡不醒了吗?

嗒——,一滴泪花打在弥尔顿昏迷的脸上,裂成了五瓣。

“小妹妹,别哭了。”一双温暖的手轻柔地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莫妮莎抬起头,哇,好漂亮的姐姐。穿着紫色的长裙,好优雅的感觉,紫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淡蓝色的头发,说话的声音轻轻细细的,真好听。莫妮莎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你是莫妮莎沙漠的守护龙吧?”她居然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且她一点也不惊奇。“让我来把牧师哥哥叫醒,好吗?”她爱笑,笑得像能融化人的心一样的灿烂。她说叫醒,好像牧师哥哥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样,其实自己知道,牧师哥哥受伤了。尽管如此,还是莫名地对这个姐姐有一份信任。莫妮莎松开了抱着弥尔顿的手,挪了挪身子,让了位子给紫眸女子。

“我叫艾瑞斯,你以后叫我小艾姐姐就好了。”紫眸女子用手比划着某种手势,手掌里出现了七彩光芒的球。她把手掌放在弥尔顿面前收回手,那个球光芒四射,渐渐一点点消失在弥尔顿额头。

这时,埃门塔载着伦索和萨迪也赶到了。他们落在地上,看着已经烧成废墟的雅塔莎城,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啊,弥尔顿!”萨迪看到不远处那一抹被一红一紫围着的白色衣袍,赶紧带着魔狼跑了过去。而伦索却在抬头看去的一瞬间,再也回不过神来。

那紫色的身影……凝聚了太多的爱与恨,即使如今再次相见,也无法再分清,到底是什么感觉。她现在还过得好吗?……再看到我她又会有何感想呢?

他想起第一次看见艾瑞斯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才12岁,生长在崇拜力量之神的鲁格盎那村。那里是一个靠海的小村子,背靠着位于西大陆西北的斯蒂瓦撒米山,山被重重的热带植物覆盖,很少人知道有这个村庄的存在。每天,我都和我的小伙伴一起玩耍。

我跑的很快,也很有力气。朋友们都喜欢在玩游戏时与我分在一组。

“伦索,接球——”

“伦索,这里!”

“太棒了!伦索。”

“哈哈……”

“我们有伦索,就一定会赢的啦!”

“嘿嘿……”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但是每到傍晚时候,我都喜欢到村子边的小河边一块空地上静静地坐一会,看天空被染成金色,坠落在海面上的太阳这时候总有一种格外悲壮的美……那种景色,总令我热血澎湃。我从不告诉别人这个地方,那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基地。但是有一天,却有别人闯了进来。

是奄奄一息的艾瑞斯,她淡蓝色的头发披散了一地,紫色的长裙上沾染着斑斑血迹,赤着的小脚被石头磨得惨不忍睹。她就这么跌跌撞撞地倒在了我脚下。

我当时又惊又怕,但还是勇敢地给她干涸的嘴唇灌下甘甜的河水,用清水洗净伤口,又取来附近的草药,敷在她的伤口上。她后来醒了,说自己是彩虹女神,因为被森林之神戏弄逃到这里。此后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渐渐地越来越期待与她在山坡上躺着看洁白的云朵从头上飘过,变化成各种形状,阳光把她的头发照耀得更加美丽,就像我想珍藏一生的蓝宝石。

有一天,她对我说,“伦索,你很有天分,你愿意成为保护这个世界的勇士吗?”

我看着她紫色的瞳孔,想告诉她,我的力量只为了保护她,但是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还是违心地说了“愿意”。

从那一天起,我就离开了故乡,遇到可爱的同伴,接着,是无休无止的战斗,无休无止……

每次艾瑞斯来看我时都会说,“等这场战斗结束了,我们就回去……”我无限憧憬着那一天的到来,可是那一天,却永远不会来了……

视线渐渐模糊,生命如同身体里的血液渐渐流失,我听见她的笑声,艾瑞斯,她的一颦一笑,我真的累了,好想好好睡一觉。对不起,艾瑞斯,不能陪你回去了……

闭上眼睛,我的耳边还传来艾瑞斯的呼唤,脸上冰凉的液体,是你的泪吗?想说句话让你安慰,黑暗却已将我包围。

再次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你的身影,但当族人说是我们的神从彩虹上走下,来到我的墓前复活了我,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艾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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