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坐定之后,韦烁的脑袋就凑过来了:“怎么样?好不好看,为了给你挑身衣裳我可是费尽了心思,又怕穿得太暴露了你不开心,说我借机调戏你;又怕穿得太保守我不开心,如此近水楼台我都不捞月。”还没说完,肖笑凌厉的眼神就杀了过来,韦烁很识趣地闭嘴了。肖笑看似有意无意地瞄了韦烁身上的衣服几眼,不觉脸上也浮现了笑意,淡淡然地说了一句:“还不错。”听闻此话韦烁在那里乐得屁颠屁颠的。肖笑突然想起什么事,放下笔问道:“你今天晚上有事吗?”韦烁一听心花怒放,不是吧?难不成肖美人要跟我约会,果然啊果然,美色当前,谁都抵挡不住啊。他连忙点头:“有的有的,肖笑你有事情找我,我就是睡着了也会梦游过来听候你差遣的。那个,能问一下晚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说完一脸花痴地看着肖笑,肖笑看在眼里,不由觉得好笑,心下想道;好在,如果这个事能成,这噩梦般的日子也就能结束了。于是,她妩媚一笑:“你来了不就知道了吗?当然是好事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只是这也有点太黄昏后了,现在时间是北京时间11点半,肖笑已经等了韦烁大半个钟头了,那死人还没到,肖笑心里又气又急,想她这些日子在家里翻书上网查资料,弄得是精疲力尽,哪里有什么资料可查啊?这事说出去谁信啊?太怪力乱神了,但肖笑不泄气,为了摆脱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她还是一头扎进故纸堆里猛刨,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她在一本烂得掉渣的野史里找到了只言片语,而且语焉不详,就这样肖笑都感天动地了,感情她终于不是一个人了,这样的事情在千把年前也是发生过的啊!她终于可以安慰自己她不是神经错乱了。于是她按图索骥,如此这般一番,安排妥当,万事具备,就差韦烁那小子入瓮了,这倒霉催的还不来,眼看着就要误了时辰了。
看来真的要说曹操,曹操才会到。韦烁一脸细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肖笑跟前:“不,不好意思哈,来晚了。你知道的,女孩子门禁严,我得等到你爸妈睡着了才敢出来。”肖笑一看表,没时间跟他废话了,拉着他的手道:“你跟我来。”说完两人一路小跑,一气跑到的郊外。韦烁觉得事情不对了,本来他就想出来约会啥的干嘛约这么晚啊,那电影院茶餐厅的都关门歇业了有木有,他们出来玩什么呀?现在看起来事情大有可疑了,这丫头心里到底打什么注意呢?“姐姐,您能不能先告诉我,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这深更半夜的,你往那儿荒郊野外的跑什么呀?”这时候韦烁才发现肖笑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衬着他自家的那张洁白无瑕的轮廓分明的脸,心里炸了毛了,尼玛的太像一个夜游的鬼了,此去肯定凶多吉少。他挣脱肖笑的手,后退了几步,恐惧地问道:“你干嘛穿成这样?你到底想干嘛?大姐求你告诉我吧,我现在毛都被你吓得竖起来了,太瘆人了。”
肖笑停下来干着她自己的事情,没有功夫给韦烁答疑解惑。只见她从随身带着的背包里拿出了蜡烛、红布、一包白色的粉末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孩子半夜不睡觉,在荒郊野外整这些玩意儿,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见她抬头望着北斗星,看着腕表,左挪右移,嘴里念念有词的,韦烁躲到一旁不敢惹她,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法?只见她拿出白色粉末,在地上画了了一个崆峒太极,又在外面横横竖竖地划着杠杠,看不明白,好像是易经八卦。然后她又马不停蹄地将红布扑在地上,压在太极上,摆正了方位,在每卦的方位点了一支蜡烛,又在红布的中心摆了一碗水,坐好后,对韦烁喊道:“你快过来啊,时间快来不及了!”
韦烁都快吓跪了:“您这是要请笔仙吗?肖笑你还好吗?你看都这么晚了,这外面也挺冷的,咱们还是回吧,明天还要上课呢。”肖笑瞪着他,韦烁打了个货真价实的冷战,真的好可怕,一身白坐在红布上,周围一圈蜡烛,配上四周漆黑诡异的环境,看着就跟诈尸似的。肖笑叹了口气:“你放心,我没疯,这也不是你想到那些个邪门的门道,现在没时间,我待会解释给你听,现在你赶快过来,照我说的做,不然我就真的不能保证待会儿不会招来一些我们认为不存在在这个世界的生物了。”没办法,韦烁只能壮着胆子走了过来,按肖笑的意思,坐在了她的对面,接着,她把刀拿出来了!吓着韦烁立马跳起来了:“你干嘛?!有话好说啊,肖笑,我哪里惹着你了,你别动家伙啊!”正说着,只见肖笑在自己左手的中指划了一下,血涌了出来,滴在了放在红布的碗中。韦烁急了:“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你别干傻事啊?”肖笑一边滴着血,一边不耐烦道:“我求你别再说傻话倒才是真的,你能不能过来乖乖的安安静静地坐着啊,你知道我能集齐这天时地利人和有多不容易吗?求你别添乱了,赶快过来坐好。”韦烁将信将疑地坐下,肖笑将自己的手指包扎好,将刀递给韦烁:“右手中指,自己数着,十滴血。”“大姐你没搞错吧?你割你自己就完了,你还要来放我的血,你不知道我洪峰刚过,身子虚着吗?我可下不来手。”“是吗?那我帮你好了。”说时迟那时快,肖笑拿起韦烁的手就划了一个小口子,拿着他的手指,将血滴在碗中,完了后帮他包扎好。韦烁看着他的伤口,笑了:“我好像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了。”肖笑看着他:“是吗?那倒是要恭喜你了,这事要是成了,咱俩就都解脱了。”
韦烁看着碗中渐渐融合的血,神情在烛光里半明半暗的:“怎么,这些日子你很煎熬吗?”“我只是想做回我自己。”“什么是你自己呢?之前的那个肖笑就是真的你了吗?”肖笑有些诧异地看着韦烁:“你想说什么?不要自以为很了解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了解你呢?说不定是你自以为我不了解你呢?”肖笑脸上有了些怒容,最后她还是没有发作:“好吧,我不跟你吵。还有事情要办,反正今晚后,我就回来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韦烁低着头没有说话。
肖笑看着表,数着时间,韦烁坐在一旁,困得东倒西歪。突然,肖笑一推韦烁:“就是现在!赶快把血喝了,将你那边的蜡烛吹灭!”说时迟那时快,肖笑已经将她那边的蜡烛吹熄,韦烁连忙照做,顿时,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韦烁觉得平地里起了一股风,擦着他的身子绕着旋地吹着,感觉就像是个人绕着他打转,他紧张得心跳加速,太尼玛邪门了,以后决不半夜出门了,早睡早起才能身体好。韦烁试探着喊了声“肖笑?”“别说话!”就这样,不知道过来多久,韦烁感觉风渐渐停了,周围一片寂静了,静得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他也没说话,就这样待着,渐渐地就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东方已经泛着鱼肚白了,他居然就在野外睡了一觉,肖笑在旁神情落寞地看着他,看他醒了,淡淡说道:“走吧,上课去吧。”说完,拖着她的包走了,韦烁在后面安慰道:“这次不行,说不定下次就行了,我保证下次我绝不会睡着了,肖笑你别不高兴啊,打起精神来,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想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