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绣心中一惊,心想,爹应该是看不出来的。我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小时候爹就因为分不清我们姐妹俩,特意买什么东西都买成同一款式不同样子的。可是,如今,爹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说!你个疯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怎么和你姐夫在一起?你姐姐到哪里去了?”洛老爷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洛锦绣又想用撒娇搞定自己表面威严其实心软的父亲。
“别用老招数对付你爹!说,你姐呢!”洛老爷看着自己很久不见的女儿,即使生气,也没了什么脾气。
“爹,我真不知道。我和姐姐换了身份以后,我就代替她嫁到金家了。可是姐姐也没说她要去哪,她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能走多远!况且······”洛锦绣看了一眼父亲的脸色,想说那个让姐姐怀孕的人,可是又不敢明说。
“不要跟我吞吞吐吐地,有什么话,就说!我怎么生了你们让人操心的两姐妹!”洛老爷叹了一口气,又坐回了椅子上。等着女儿解释这一切。
“玉柱哥也是个好人,你为什么非要让姐姐嫁给她不爱的人!”洛锦绣一口气说完这句话,然后就低头,不敢看洛老爷。
“混账东西!自古以来,儿女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私定终身之说!”洛老爷真动了怒。
“爹,现在都是民国了。不是大清朝了!那些旧的东西该扔掉就扔掉吧!姐姐喜欢,你为什么老是阻拦!老话还说呢,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洛锦绣辩驳。
“你莫名其妙地嫁给了金家少爷,你没把你栓子哥的婚给毁了?”洛老爷说到了对洛家有救命之恩的鱼儿的哥哥。
想到栓子哥,洛锦绣心里就满是抱歉。他勤勤恳恳地跟着爹学徒,最后醉了柜上的大掌柜,为洛家赚了很多钱,也算洛家的半个儿子。他家对洛家还有救命之恩,老早就定下的亲事却因为两姐妹的瞎折腾,给折腾黄了。洛锦绣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栓子哥。
“那······那你为什么不把我姐嫁给栓子哥了?你当初不是非要让他们俩成亲么!”洛锦绣好奇地问。
“你姐,怀了别人的孩子,我怎么有脸让她嫁给人家栓子!那时候,刚好是金家着急给金家大少爷说媳妇,我们两家是世交。是你姐自己非要嫁给金玉祖的。我想,金老爷怎么也不会为难钰婉。我这才同意。”洛老爷无可奈何地说。
”爹,你的意思是说,金老爷知道姐怀孕了还是认她这个儿媳妇?”洛锦绣无比地惊诧,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她简直感到不可思议。那是多么丢金家脸面的事情,金老爷怎么可能同意,自己的儿子娶得媳妇,未婚先育?
“嗯,他是知道的。所以爹才担心,你姐姐过去还好,能为金家生个一儿半女。那金玉祖准是不能生育,不然金老爷怎么非要你姐嫁过去呢?如今,你把我们的计划都打乱了,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嫁给金玉祖呢?他真的不能生育,你现在把你姐找回来还来得及。金家好吃好喝对待你姐,八抬大轿也抬来接她了,给了她所有正房大少奶奶的待遇。到时候再生下孩子,也算是顺水推舟,一石二鸟的计划。”洛老爷说出了当中的实情。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姐不爱金玉祖,你非要让她嫁给他,不是强人所难么?事情的关键是我姐姐不愿意,不是孩子的问题。”洛锦绣极力辩驳这件事情的关键,其实最主要的事情是洛锦绣不愿意离开金家,她更不愿意金玉祖受到伤害。
“女儿,你和爹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洛老爷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自己的女儿,等她说实话。
“爹!你想什么呢!现在我姐也找不到了,如果我不代替她,事情才真的难办了呢!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会找我姐的,我也会让柱子哥和姐姐一块回来给你赔罪!你放心好了!”洛锦绣下了包票。
“老爷,姑爷在外面等着您呢!”栓子在外面说。
听到栓子哥的声音,洛锦绣有些吃惊。她回来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栓子哥。他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么?如今这种局面,洛家算是对不起他了,既没有把姐姐许配给他,自己也阴差阳错地进了金家,成了金家的媳妇。她总是想找个时间,单独和栓子哥聊一聊。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洛锦绣出书房的时候,与栓子四目相对。他更黑了,身材也更加魁梧了。还是那么忠厚老实,呵呵地笑。他是知道的,自己是锦绣,他从来不这样对姐姐笑。他们时一块儿玩到大的朋友,这点默契,是有的。
洛锦绣只是点头向他行礼。栓子还是淡淡地微笑,没有责怪,没有抱怨。这反而让洛锦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洛锦绣的母亲见了金玉祖,一刻也不想松开他的手。这是她的儿子。她等了快二十年了,她也曾偷偷跑到金家的门口,远远望一眼自己的孩子,可是,这孩子有自己的娘,有自己的父亲。甚至,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亲娘是谁,是不是还活着!
金玉祖喝了点酒,有点晕。只是锦绣的母亲拉着他不放,他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是老人家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两个人在一起非常的尴尬。
金玉祖记忆力,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也没有听过锦绣提起她的亲娘。他几天前来迎亲的时候,她也没有出现,洛家只有洛老爷在正厅送女儿出嫁。金玉祖很纳闷,她到底是谁?为何见到自己比见到自己的女儿还亲切?还是,我们家与她有着什么隐秘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