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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酒圣杜康

三国曹操的《短歌行》中写道:“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此处杜康就是酒的别名,相传酒是由杜康首造,故得此名。

文法仓颉、酒圣杜康。每年农历正月二十一日,白水县杜康沟内杜康庙都热闹非凡,方圆百里酒家蜂拥而至,争以新酿献于杜康灵前。任人品尝点评,并选出其中最优者披红挂花,告祭于杜康墓前,好不风光。

以祭祀先圣,感念先圣遗泽白水,惠及临封之俗在白水越数千年而不衰,至今为白水一传统文化盛事。关于杜康造酒的记载,最早见于战国时期成书的《世本》、《吕氏春秋》。东汉许慎《说文解字·酉部·酒》记载:“古者仪狄作酒醪,禹尝而美之,遂疏仪狄。杜康作秫酒。”《说文解字·中部》称:“古者少康初作箕帚、秫酒。少康,杜康也。”《陶潜诗序》说:“仪狄作酒,杜康润色之。”根据上述文献记载推断,仪狄所作者,大概是用粮食半发酵而成的,类似于我们今天食用的醪糟,而杜康进一步发展完善了这一工艺,尤其是选用秫即高梁作为造酒原料为其首创。因高粱耐旱,高产且高粱的皮壳中含有单宁类物质,经发酵后芳香类物质析出,使得香气四溢,令人神清气爽。故后世莫不尊之为造酒鼻祖。

杜康是何时人、何地人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一说为黄帝时农正官,一说为夏时人即少康复国的夏朝有为之君少康,又一说为周大夫杜伯之子孙,还一说为汉时人,难怪宋代学者高承在其《事物纪原》中惊奇道:“不知杜康何世人,而古今多言其始造酒也”。

关于杜康还有其他一些传说。

杜康造酒壶:相传古时杜康发明了酒,但喝酒还是用吃饭的大碗,杜康嫌它俗气,就动脑筋想造出酒器来。

传说,杜康先用葫芦盛酒,但葫芦下面不平放不稳,常常把一整壶酒洒掉。后来,杜康约制陶师傅做了一个陶葫芦,然后杜康就按陶葫芦的样子创造了一个“壶”字,从此就有了酒壶了。酒壶虽然有了,可它只能盛酒,人要喝酒还需要用碗,仍然不方便。

这年快过年时,屠宰师傅正在忙活,见杜康拿酒来慰劳他很高兴,酒接过来了,抱着酒壶没法喝,他灵机一动,拾起一只牛角来,把牛角上面削平把酒倒进去。杜康想,用这牛角做酒器多好啊,他拾了一些牛角回去,用利刀修整一番,试着往里倒酒喝,觉得比用碗方便多了。后来,杜康按这光滑牛角的意思,把“光”和“角”两个字合在了一起,组成了酒器“觥”,因为牛角有点弯,杜康就把这个字念(gong)。“觥”就是这样创造出来的。

又有一次,他一时兴起,用刀把树疙瘩削成一只木雀,杜康就请制陶师傅回去后,又精心设计了一番,铸出了一只陶雀。杜康见这陶雀杯好看也好用,就把这种酒器取名“雀”,后来用着觉得这“雀”两条腿搁在桌上放不稳,杜康就让制陶师傅给这种酒器又加了一只脚。这种酒器用着好,祭典的时候摆上桌,大家嫌叫雀的名字俗气,就把这种酒器改名为“爵”,天长日久,就成了专门供上层人饮酒的一种酒器。

杜康卖酒醉倒刘伶:传说,在很早很早以前,陕西白水县有个集贤村,村头有一口泉水,甘甜醇美,净无一尘。泉旁有户人家,老头儿姓杜名康,说是夏禹的后裔。老头和老伴,就像那口甘泉一样,性情温和,心地善良,是个远近闻名的好人。

老两口儿,无田无地,就靠着那口泉水酿酒度日。他们清晨汲水,整日精心酿造。每月只酿得醇酒三坛。他们酿造的酒胜过王母娘娘蟠桃宴会上的琼浆玉液。传说有什么“竹叶青”、“状元红”,但最醇美的要算“千日醉”了。那“千日醉”,真是“开坛三家醉,泛杯十里香”。饮此酒者,不过三杯,就要醉倒。一醉就是一千日。好酒得有个好价钱。杜老头儿在酒馆墙上题了一首诗:

一壶黄酒三百两;一壶烧酒换江山。

君子但饮三杯酒;不醉三年不要钱。

在一个百花争妍的三月天,杜老头儿因有要事,需要外出三天。临行时,他嘱咐老伴儿说:“若要有人来饮酒,须得留下姓名和地址,以便讨要酒钱。”嘱咐完,就出门去了。

大约日将午时,从门外走来一位面净衣洁、举止温文的半老头儿。他姓刘名伶,原是江南人。因为仕途坎坷,就和妻儿来到这白水县,置了几亩田产度日。刘伶有一个志趣和嗜好,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抱杯读经典,饮酒著文章。”他每日以酒为友,以酒为乐,还专门写过一篇《酒德颂》的文章。今日,他闲暇无事,就独自一个人到郊外来踏青,突然闻到一阵酒香,一下子就刺醒了他那肚里的“酒虫子”。他迎着酒香,一路跑到泉边酒家。

刘伶一踏进门,就看到粉壁墙上那首既像价目表,又像酒告示的诗,不由得嗤之以鼻。心想:什么高酒,这样夸口。随即往桌旁一坐,呼唤:“酒家,拿酒来!”杜老媪走出来一看,是个陌生人,忙问:“客人,吃酒吗?”刘伶见是个老媪,就笑了笑,说:“嫂夫人我是来吃酒的,却要高酒。”刘伶接到酒后,一股浓烈的酒香直扑鼻腔,先就一阵欢喜。杜老媪取一杯,刘伶吃一杯。第一杯酒下肚,他就觉得天昏地旋;第二杯酒落肠,他就感到浑身如绵;第三杯酒吃尽,他已魂去醉乡,再也不能吃了。杜老媪一看,刘伶醉了,就唤来酒二,把刘伶送回家去。

刘伶回到家里,妻子一见,知道又醉了,和往日一样,忙去侍候。刘伶高枕在榻上,自觉这一醉不同往日,就对妻嘱咐说:“人生总有个到头的一天,只要死得痛快,也就瞑目了。我们夫妻了一场,我死后,你就把我埋在咱那酒缸旁。在世我爱吃酒,死后我还要醉倒在九泉。”说完,就渐渐地死去……刘伶叫酒魇死了,刘妻怎能不痛伤呢?她痛苦地哭了一场,看着把丈夫埋葬了。但是,没有埋在酒缸旁,而是埋在了城南的一眼清泉旁。

三天过后,杜老头回到了家里,知道了在他走后的那天,安宿庄有个叫刘伶的先生,来到酒馆,吃了“千日醉”。于是他取来账簿,清清楚楚地记下了日期、姓名和村名。他还亲自到安宿庄走了一趟,知道人已“死”了,也埋葬了,就把此事搁下了。

月缺了,又圆了。每到月圆的时候,杜老头儿就在刘伶的名下,画上一个形似月轮的圆圈圈。等画到三十四个圈圈时,杜老头儿掐指一算,刘伶已到酒醒之日。于是,他就准备去刨墓、讨账。

杜老头儿来到刘伶家里,对刘妻说:“刘先生吃酒千日醉,已到了酒醒之时。”刘妻没有听完,就感伤地说:“老公公,你何必这样说。人死哪会复生?”杜老头儿忙解释说:“刘先生吃的是‘千日醉’。是醉,不是死。”刘妻略带愠色地说:“老公公造的酒又不是王母娘娘蟠桃会上的仙酒,哪有一醉千日复醒的?一棵树儿死掉,只有一天天的腐朽下去,哪有再生之理?”杜老头儿劝不醒刘妻,就闷闷地走了出来。他一路想:刘伶的妻子不知道酒的奥秘,不愿意刨墓。我去刨吗,必然会引起误会,落个偷刨人家坟墓的坏名。若是不刨,刘伶到时间酒醒后,必然会因为憋闷而真的死去。这如何是好?他边走边想,想着想着,眉头渐渐地展开了,头儿也抬起来了,急急地走回天黑了,人静了。在头更鼓打过后,杜老头儿偕同酒二,掮上镢头、铁锨,出了酒馆,向刘伶坟上走去。

两人来到坟墓前,就动手刨起来。刨呀,刨呀,直刨到三更过后,才露出花棺。两人一见花棺,欣喜非常,就忙去橇棺盖。棺盖揭开后,一股子浓郁的酒气,直冲上来,立即就把酒二冲倒了。杜老头儿一见,对酒二说:“你这一醉,也少不了千日。”随即把酒二送出墓穴。杜老头儿回到棺材前,见刘伶已坐起来,情不自禁地说:“啊,刘先生已经醒过来了!”刘伶听到有人说话,睁开惺忪的双眼,借着月光仔细地一看,嗯!自己怎么坐在土坑的棺木里,莫非自己已死掉了?再一细看,面前站着一位素不相识的老公公。于是,他迷惑不解地问:“我是死掉了,还是做梦?”杜老头儿哈哈大笑,说:“刘先生是吃了‘千日醉’,酒后复苏的。”刘伶忙问:“老公公是谁?”“我叫杜康,是来讨要酒钱的。”一句话说的刘伶恍然大悟,忙起身作揖施礼。

东方发白,晨曦飞起。刘伶偕同杜老头儿,回到家门前。叩开门,妻子一见,不由得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她惊疑地盯着三年未见的丈夫,说不出话来。刘伶和杜老头儿一看,相视而笑。忙对妻子说:“是杜兄救我复生,快过来谢过杜兄。”妻子一听,惊喜得泪花扑簌簌地顺脸直流。她连忙对杜老头儿深深地拜了再拜,还说:“杜公可是个大恩人。”

刘伶偕同杜老头儿,走进家门,把他让在上位上。刘妻连忙端来清茶,亲手捧给杜老头儿。于是两人论酒说酿,促膝相谈,直谈了三天三夜,还是不忍分离。后来,刘伶搜寻完家财,凑齐了酒钱,双手捧给杜老头儿。

杜康接钱在手,抚了又抚,叹息地说:“银钱可以通天地,利万事;也可以黑人心,绝亲友,伤骨肉。今日我不是为讨钱而来,而是为寻觅同道而来。老弟你就跟我走吧!”于是,两人出得刘伶的家门,携手并肩,有说有笑地向南去了。

从那天起,当地再也没有人看见过杜康、刘伶。后来,白水县的人们,为了怀念酿酒大师——杜康,就把他住过的村庄叫“杜康村”。把那口汲水酿酒的泉叫“杜康泉”。现在这个县虽然不造当年的“千日醉”了,但是“杜康酒”仍名驰遐迩。

(选自《西北民俗》1993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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