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开口,“还不是……”
我急忙摇摇头,“没事,我就和依山闹着玩。”
范文殊轻松的笑了笑,“快出去做饭吧,我都饿了。”
“好。”我拉着依山走出去。走到没人的地方,依山一把拉住我,“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我不想再给他们找麻烦。”我犹豫着。
依山笑道,“凭你一人之力能救出他?”
我知道自己一个人真的救不了他,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晚上的饭我没有吃,一个回到房间,望着昏暗的烛火,想着今天的事情。好多年没见玄空了,他的眉宇之间好像多了几分成熟,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他深陷险境。
“你就这么难做决定?”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尤为突兀。
我惊得站起身子,“谁?”
昏暗处走出一个影子,俊逸的脸庞,忧郁的眸子,“天宝?”
他走近我,“近来可好?”
我躲过他抚上我脸的手,“你怎么来了?”
他呵呵笑了起来,“我若不来,你身上的毒能解么?”
“你这个小人。”我说道。
他看了看我,“这阵子,你瘦了。”
我转过头,“说吧,你又想威胁天佑做什么,用家谱换玄空?还是杀范文礼?”我轻蔑的看着他,秋夕在为他做事,如果没有他的命令,她才不会来。
他笑笑,“家谱可以换范家一家的性命,我可以不要。”
我眼睛闪了闪,“哦?你何时这么大度了?”
“用你换玄空。”他定定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想不到我居然比家谱更有用,不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休想用我来牵制天佑!”
他深深的看着我,半晌,微笑道,“想不到你便聪明了,那你换不换?”
我自嘲的笑笑,“我还有选择吗?”说罢,我从怀里掏出匕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我要看见活着的玄空!”
他眼里有一丝受伤,“好!”他拍了两下手,就有人从窗外带进玄空,放在了我的床上。我急忙跑过去。
“玄空。”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天宝悠然的说道,“中了寒冥掌,能活着已是万幸。”
“什么?”我记得玄空走的时候,好像就是为了这件事。
“想不到他过然神通,竟然找到了我和皇上谈话的地点,不过,他还是中了我的寒冥掌。”
“他那么厉害,怎么会逃不脱?”我不信的说道。
他坐下来,说道,“因为她!”他的话音刚落,便走进一个女子,柳眉杏眼,肤如凝脂,媚眼含春,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尤其是她眼中的灵动。
分明就是我的样子,我惊讶的指着这个女子,又看向天宝。
天宝呵呵一笑,“怎么?连你都惊倒了?更何况是玄空呢!玄空这么些年一直就是和这个女子在一起了,不过,他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你知道吗?他们已经成亲了。接下来就看她和天佑成亲了,不知道师徒反目是什么样子。”
我看着和我一般模样的女子,她温柔却不做作,和我,真的好像,连我自己都难以认出来,更何况是他人。
天宝冷下脸,“美姬听令!”
那女子立刻敛目,“美姬在!”
“挑起内战,毁掉家谱,然后——跳崖自尽!”
那女子没有一丝表情,“美姬领命。”说完,又巧笑嫣然,装成我的表情。天宝拦住我的腰,带走了我。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幽冥涧呆了多久了,楼主现在是天宝,那个老奶奶已经逝世了。
服侍我的依旧是静儿。她的话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姑娘,明天就是您与楼主成亲的大日子了,江湖豪杰都会来,包括皇上。您多吃点吧,气色会好些。”静儿细心的为我布菜。
明天就成亲了?好快,我在这儿呆了多长时间了,两个月?三个月?天宝还是不肯放过我,还是要利用我,他怎么就那么花二恨天佑,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不得在一起。
我塞进嘴里饭菜,如同嚼蜡,难以下咽。
天宝依旧带着面具,笑着走到我面前,“絮儿,多吃点,吃完了就试试礼服。”
我转头看他,“你爱我么?”
他被我问得一惊,然后定定的看着我,我也一样定定的看着他,他一转头,哈哈大笑两声,“不爱。”
然后挥袖离去。
我望着他孤寂的背影,心里竟有些可怜他。我摇了摇头,“静儿,我吃饱了,把礼服拿来吧。”
静儿听了,愣了下,然后拿起梳妆台上的礼服,放到我面前。鲜艳的红色仿佛能刺伤我的眼睛。上面的珍珠金线,让我有丝恍惚,从来没见过这么华丽的衣服,他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是啊,他既是楼主,又是王爷,身份显赫,怎么能差呢?
我看了看礼服袖口的金色滚边,“果然漂亮,有生之年能穿这样的一件衣服,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
静儿看着我,认真的说道,“这衣服,楼主费了不少心思。奴婢知道自己多嘴了,可还是忍不住说上一声,我们楼主也很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完,我冷冷的放下礼服,回到床上躺下。隐约中,好像听到静儿的叹气声。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们怎么样了?天佑,玄空,文殊,文礼,以后,恐怕再也看不到了吧。
明天,轰轰烈烈的婚礼,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很幸福。
我摸了摸怀里,这是很久以前,从静儿那拿来的药,是怕路上有危险用的。应该是剧毒吧。
第二天,我早早的被喊醒,几个年纪较大的婆婆站在那里,嘟囔着吉利的话。我不予理会。她们正在折腾着我的头发,就听门吱嘎一声响起,一个喜气的老太太走了进来,“哟,新娘子真漂亮,你们利索点,楼主早就起了,正等着呢。”说完,她又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我,“嗯,是个好生养的。”
我冷声说道,“花媒婆,咱们又见面了。”她才是当之无愧的花媒婆。
她一愣,然后盯着我细细看,“哟,姑娘好生面熟,老身老了,这是最后一笔买卖,以后就不干了,有什么不周的,还望姑娘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