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老师擦擦额头，看了看王雨寒，又看了眼小丝，不知怎的，还扫了眼小蜜，神态有些不自然：“下去坐吧，开始上课了。”
王雨寒微微一笑，不再多话，抬脚就往讲台下走。
现在的他，不仅站姿，连走路的方式也不一样了。
他的背挺直了，一种自然而然的气质散发出来；头抬了起来，他那好看的容颜也因此终于被人关注。虽然有些瘦，唇色还是苍白，但已经展现出吸引周围目光的魅力了。
他径直往下走，看着却是绯小蜜的方向，正出神于他的变化的小蜜，突然发现他对她微微一笑，不禁怔了怔，随即红了脸。
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呢，恩，可以用可爱这个词吧。被人这么直直地注视着感觉很不习惯的绯小蜜，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想着。
一个恍惚，王雨寒已经走到小蜜身前，却见他扬起的嘴角弧度更大了些。
冷不防他坐下了，就坐在小蜜身旁。
哎？这不是他本来的位置啊。
绯小蜜有些愕然。
不过王雨寒一坐下就低头研究储存器，而老师也没说什么，走过来帮小蜜的存储器注入妖力后示意小蜜注意听讲。
老师特别强调，今天的课很重要，基础课都讲在今天讲完，明天开始，转向进阶课。
绯小蜜赶紧收了心，专注地听讲。
下课后，老师走出教室，绯小蜜在存储器上点选储存时，顿了顿，想起王雨寒已经有了妖力，可以自行使用了，便将默认的储存数量更改为一。
“怎么了？”身旁的声音响起，绯小蜜转头看见王雨寒头枕手臂趴在桌上，侧着脸眯了眯眼：“不帮我多储存一份？”
“你自己能存了啊。”绯小蜜应道。
王雨寒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刚出去的老师忽然跑了回来，咚咚的脚步声引得大家都往他的方向看去。
“王雨寒！”老师刚一进门就满脸欣喜地叫：“接到通知，你要求留在我们学校继续进修，上面批准了！”他跑到王雨寒旁边，笑得有些尴尬，又故作欣慰的样子：“没想到啊，有机会进内部区域学习，你放弃了，还选择留在学校，你对学校的感情很深嘛，我们没白培养你！”说话间，他拍了拍王雨寒的肩膀：“刚才学校高层讨论了一下，决定让你转去精英班，一级变异妖力非常稀少，可不能浪费了你这块好材料啊！其他学校可留不住像你这样强大妖力的学生，看来，今年外部区域学院大赛的对战项目，我们学校赢定了！”
“不要。”与老师高昂热切的语调相比，这个声音显得冷淡得很。
“啊？”老师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不要。”王雨寒坐直了身子，侧了侧让开老师停在他肩上的手：“精英班什么的，我不想去。”
“不去？”老师愕然：“怎么能不去呢？那里的教学条件好很多啊，有专门的修炼室，还提供修炼需要的模拟器具，部分专业课程还高薪聘请内部区域的老师兼职教学呢。”
“我说不去就不去。”王雨寒看了小蜜一眼：“就在这里行了。”
“不去的话太可惜了啊，而且这是高层专程开会讨论的。”老师搓了搓手，神色焦虑：“还是，你有什么条件？那就提出来啊，我汇报上去，学校一定会尽量满足你的！”
“条件？”王雨寒若有所思地偏了偏头：“什么条件都可以吗？”看到老师连忙点头，他抬起手，扶着下巴：“我想想——”他拖长着音，却望着转头看他的小蜜，忽然一笑：“我的条件就是——”他伸手指着绯小蜜：“就是她得和我一起！”
“她？”老师吓了一跳，看看小蜜，又转向王雨寒：“不行不行，她还没到觉醒的年龄，完全没有妖力，上头的那位交代下来，说她对妖族知识的掌握度是一片空白，这才专门为她开设了速成课。别说精英班的课程根本不适合她，普通班的进度她也跟不上的。”老师放低了声音，俯低身子，凑近王雨寒：“更何况上头那位虽然有交代，可是又说了不需要其他特殊照顾，可见……你也知道的，半妖的觉醒概率极低，哪会都像您这么幸运啊。”
虽然他压低声音说话，但因为就站在小蜜旁边，他说的话小蜜还是一字不拉全听进去了。
“我不管，反正我去哪，她就得跟我去哪，不然的话——”看到老师摇着头，王雨寒靠在椅背上，气势竟然强硬了起来：“她在哪，我就在哪。”
老师愁眉苦脸地反复好言相劝。
一旁听得茫然的绯小蜜翻了翻白眼，不明白王雨寒这是怎么了。
老师苦劝不成，叹了口气出去了。
……
终于上午的课结束，又到了中午吃饭时间。
同学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绯小蜜取出储存晶体后，刚站起身，就被忽然伸出的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手。
那手几乎没有温度，异常冰冷。
她吓了一跳，低头看去，拉着自己的，是王雨寒。
“你？”不习惯被异性拉手的绯小蜜下意识地抽手：“干什么？”
手被王雨寒拽紧了，她抽了下抽不掉。
“带你去吃饭。”
王雨寒整个人都变了，不再是那种麻木冷漠、是任人欺负的样子。他的变化是反向且极端的，突然间就展现出了自信，并且时不时流露出一些，绯小蜜感觉到的，任性。
应该说，他已经开始由着自己的性子了。
也许这才是他一直压抑着的本来性格吧。
“我知道地方。”绯小蜜看看他拉着自己的手，又抬头注视着他。
“我也要去。”他不解释，只是同样回望她，露出好看的笑容，行动快过语言地拉着她往外走。
那笑容让绯小蜜想起一天前，同是中午的这个时刻，他的样子那么的孤单冷漠。绯小蜜心里突然一软，心想，他好不容易幸运地觉醒，有了今天，可能是太高兴了。
算了，不计较了，由着他吧。
绯小蜜不再抽手，放松了，任由他拉着自己。
走在前面的王雨寒感觉到了，回头看她一眼，嘴角又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