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个下午,夜幕,句之准备停当,就回到自己房中。墨竹前辈宴请宾客,她可不想丢脸,那一手厨艺,也就凑合着吃。
反正句儿尽力了,味道什么的可就不关句儿的事了,实在无能为力。
句之静下心修炼《梵音剑》心法,可是不一会门外响起了清脆的笑声,然后就有人敲门。
平时白日里都罕有人至,这月亮都出来了,什么人找?
“哪位?”
“句之姐姐,我是与你一同入门的弟子,吾姓广名诗颖……”
诗颖尚未说完,句之就打开门了,却见门外围了四五个女孩子,都与自己一般大。明明年纪差不多,顶多只相差两三岁,尽被众人叫做了姐姐,句儿万分好笑,自己何时在他们心中有这等分量了。
“这是?”句之问。
“怎的句之姐姐设了宴,自己却不到呢?我们姐妹几个可是亲自来接你的。”诗颖笑道。
设宴?
句之不明白墨竹前辈是何用意,与诗颖等人说了几句也只得去赴宴。
宴餐布置在花园,才见到园中雪亮的灯笼,就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过来,那自是容小小,而后许多人将目光转向句之。
墨竹前辈做了什么,怎的句儿的无存在感之体现在全不灵了。但马上句之就明白了,他们看得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那几个俏丽可爱的姐妹们。
入座后,事情渐渐明朗。
宴会是月川发起的,意在交流,新入派的十二人还从未细细见过面,从未细细聊过,今日正好趁着见识了斗法大会,同伴之间进行交流。
句之也确实很想听听便留下了。
要办宴会,但这些新弟子谁也没有自己的院落,唯独句之与墨竹前辈同住,而墨竹峰庭院又极为宽敞,忘轩向前辈提出了借用院子的请求,中午那封信不过是答应忘轩的请求而已。
虽然墨竹前辈平时比较温和,可总有些与不通常理的时候,而且一般人看到他峻冷的面孔都会敬畏,就如同句之初见墨竹前辈时,一直是当做神仙供着的。
忘轩是如何说服墨竹前辈的,句之不知。
事情又为何会演变成句之设宴?句之在看到这些姐妹们的眼神后也就明白。
女孩儿家半是羞涩,半是装模作样,这是情窦初开的年龄,闺中女儿家少有见到如此多的男孩聚集在一起,特别是其中几个器宇轩昂、俊朗幽默、风度翩翩,惹得女孩们一阵心跳、娇羞,而男孩们见此就愈发喜欢显示自己,有些还刻意盯住某个女孩,向她示好。
女孩们只是找个借口说去寻剩下的那一个句之,在墨竹峰多走动一会,待男孩们都到齐后,女孩们再一起出现,多少有点万花丛里争相斗艳的意味。
也不知他们怎样乱七八糟传话,就变成了句之设宴,句之也不在意,或许是因为那一桌的酒菜是由句之所做的缘故。
这无关痛痒的事,混不清就不清吧。
情窦,这种美好的少女情怀,已经在句儿身上消失了么?春归阁,什么样的花容月貌没见过,什么样的英俊潇洒没见过,以至于见多了便付之一笑。
句之微微地一撇嘴,不知是笑女孩们年少无知,还是笑自己懂得太多,老得太早。
月川举杯邀众人共饮第一杯,但包括句之在内大部分女孩们都在犹豫要不要喝酒,此时诗颖已站起与离他最近的一个男孩碰杯,一口干尽,尽似孩儿郎干脆。可是其他女孩仍不为所动,最后月川说了可以以茶代酒,才终于敬完了这第一杯酒。而后宴会的进展居然有点茶话会的意味,互相论述研讨起来,好不畅快。
“三寸草来自百米黑水深潭潭底,长不过三寸,生的坚韧,打斗中服下,可暂时增强体魄增加身体坚韧性。”月川说。
“速效药,副作用呢?”玉姬一丝不苟地认真提问。
“药效过后,一个月动弹不得,身体经络骨骼重新舒张。”
长见识了,句之想,沧海派文祭司为了破那庄园主的池阵,真的是下血本了。
研讨会般的气氛仅维持了不到半个时辰,孩子们都年龄尚小,酒过三巡,已是微醉,嬉戏打闹起来,全不顾仪态。
句之有一种——我们就应该是长这个样的、这才是小孩的样子——的感觉,这个年龄,何必装模作样将自己打造成翩翩公子、红颜知己。句之看着他们,脸上笑意粲然,小宴气氛渐热,大部分女孩也倒起酒来,嬉闹打趣笑成一片。
月川见此虽然皱眉,却也不阻止,毕竟重点已经讲完,虽然要互相学习,但修习之路还在于自己。而忘轩只是注视着一切,仿若树林初见那会,默不作声,任由月川崭露头角。
句之抿一口茶,这种欢乐的感觉,多久不曾有过了,只不过离开春归阁数月,彷如隔世之久,有点微醉……
“酒!”句之大惊,谁将她的茶水换成了酒水的,再看却是诗颖碰倒了酒杯,她杯中的酒水洒入了句之杯中。而后的事不期而至,这夜,十二人没有一人回到自己居所。
次日,众徒弟的师父四处好找他们的徒弟,终于在墨竹前辈传信中得知,诸位坐下弟子正在墨竹庭院,倒成一片,请各位指教、掌教各自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