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唤了半天清儿，心清总算是回话了：“你的意思……是会娶我是吗？”
“嗯？”小小心下想得是，当然娶你，就算你不愿意嫁，我也要照顾你一生一世，马上又跟着一句非常肯定的“嗯！”
前头那个疑问的“嗯？”惊得心清更加涨红了脸，以为自己误会小小了，小小只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护关心，总算在心清一口郁气要骂他王八蛋前，小小又补了一个肯定的“嗯”，心清才放下一颗悬起来一半的心。可是小性子又上来了，道：“你胡说，我脾气这么坏，动不动就打人骂人，一不高兴就摔桌子蹬椅子，怎么可能有人喜欢我？你骗我，我才不回那破地方。”
小小急了：“我就喜欢你，率直、勇敢、天真、顽皮、敢作敢当……”说到这小小忽然面上绯红，绞着手指头道：“还……还有小内内……”
小内内，句之呛着一口气没喘过气来，不是吧，他俩这么小难道就？这两小无猜得无猜过头了吧，做家长的真真该死，怎么就没防备呢，可是俩小东西才十岁出头，哪个丧尽天良的告诉他们这种事的。句之回想起自己三岁起就在春归阁偷窥风月之事，一阵惊悚。难道他们也看到过？
心清被道出这么一句，羞得跳脚：“你你你，你居然敢说，你个王八蛋，看本小姐废了你。”
只听一个嘎嘣，一声闷响，看来是小小中招了。
小小捂着脑门子，捉住那个罪魁祸首的手，抱在怀中，撅嘴道：“总算抓住你了，不准走，我就娶你，跟我回去。”
哎呀，小小开窍了，变聪明了呀，知道用点小心思将心清骗过来。
句之看着这一副画面，只觉眼晕又好笑，本是浪漫的告白、另人无限遐想的郎有情妾有意之事，发生在两个十来岁的小孩儿身上，竟似两只毛茸茸的小黄鸡，脑袋磨脑袋……
小小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却摆着一副我已经是大人了，要对你这小孩负责的样样。句之握拳，好样的，是个有担待的好孩子，不像某人，占了便宜后直接去死了。而心清也撅着嘴，一副我是女中豪杰，才不需要你怜悯的样样，真真觉得……用什么辞来形容呢，两个白白嫩嫩的脸蛋，圆乎乎胖滚滚的脸颊，水润水润的大眼睛，两下都不甘示弱地鼓着腮帮子，真真的可爱极了。
心清挣不出来脆嫩的声音嚷嚷道：“我灵根毁了，过几十年就会变成满脸皱巴巴的老太婆，还会死掉，你才不会娶我呢，骗子！”
句之看得各种戏文子里，在这种时候，男主一般会深深吻住女主，让那多心的磨人的小妖精放老实一点，爱是多深吻便有多久多深，但那是才子佳人的戏场，此时是两个小娃子的戏场……
小小歪着脑袋，不知道要如何证明自己是真心的，三指朝天道：“我向天发誓，一定娶你，守着你一辈子，不管漂亮不漂亮，不管你会不会死，你若是变成老太婆，我就变成老头子，你若是死了，我便去寻你的灵魂，待你投胎转世后，我还娶回来做娘子……”
那个酸啊，可是听着却很舒心，要是有这么个愿意守护句儿此生此世以及来生来世的人，句儿一定拼着魂飞魄散也会嫁给他的。不过不过，若是个坏人的话，若是魔神的人的话？只求不要遇上这种虐恋。
句之眯着眼，笑得满脸幸福，仿佛此时正接受表白的人是她。
而心清的一句“若是转世为男儿身，你当如何？”生生惊掉句之的下颚，将她扯回瞎想。
小小愣住，抱得更紧一点，似乎在下决心：“男孩，我也娶。”
不愧是皇子出身，终于像个男人，有魄力——句之唏嘘道。
末了，小心又弱弱羞涩地补充一句：“如果那时你还愿意的话。”
咳，这句怎么又弱下去了呢，到那时他就是不愿意，你也该抢回来……句之不禁抖了一下，真是在春归阁见多了断袖又胡思乱想，万不能教坏小崽子。
心清笑得满脸抹了蜜，咬着唇微微点头，又忽然很大方一口亲在小小脸颊上，盯着小小看了半天。
小小面如辣子，探过脑袋去，觉得应该也回亲一下，又不敢动嘴，僵持了好一会，还是心清小脸凑上去，才亲完了。
心清仰着小脑袋，害羞又倔强地道：“唔，咱们做了那种事了，这下，你不娶我都不行的哦，你要是敢不娶我，或者又娶了小妾，我就……”心清斜眼望天思索了一会，“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咳，小丫头够厉害，可是你知道怎么断子绝孙吗，句之看着他们俩，心情大好。
小小乖巧地点头称是，再一次发誓绝不负了清儿。
俩小孩儿终于言归于好，句之总算松了一颗心，可以向师父有个好交代。
伴着心清肚子咕噜噜叫的声音，小小撤了结界，牵着清儿，一说一笑往山谷外走去。
句之跟在后头，听着。
心清突然又跳起来嚷嚷道：“你才尿裤子呢，那真的是一条好大的黑鲤鱼，有两个我这么大，一张嘴就可以吸进一大缸水，像这样……”比了个张大口的脸，鼻子眼睛堆到一块去，像只小猪，“突然从水里蹦出来，那尾巴比它身子都长，一拍水面，好多小鱼扑棱棱飞在空中又掉回水里，也把我弄湿了。”
“池子里养的都是红色的小金鱼，怎么可能有好大的黑鲤鱼，明明是尿裤子，还不承认。”小小不甘示弱。
“不信回去后我带你去看。”
“就算有，也是你吓得尿裤子了吧，不然怎么找我帮你洗小内内，不敢告诉你爹爹。”
一句小内内，心清又涨红了脸，憋气道：“你个王八蛋，你敢再说，我就不回去了。”
小内内，原来如此，句之思量着，回去后该把心清这骂人的毛病改改，清妹妹明明和渊指教他们走得近，为什么却学得师父和观师祖一样爱骂粗。
小小又好哄歹哄，到了附近的小镇子给清儿找食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