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的回答极猥琐,女子却似乎十分满意,竟反问道:“难道你还能再找到比我这幽兰小径更令你神往的地方?”柳柳心中大骂这女子下流无耻。
那对奸夫****还没离开,洞外突然传来说话声:“表哥,表哥,你好了吗?”
柳柳和倫奕大惊,难道这男子在这里与人幽会,还找了自己的表妹来替自己望风?
果然,听到那问话声,那对狗男女一点也不紧张,仍然紧紧相拥。“你那表妹真是令人厌恶,我走了。这月十五,老地方见。”说完便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那女子走了之后,另一个女子又走了进来。柳柳定睛一看,不正是先前走在贺宰成身后的年轻女子嘛!那女子走到男子身边幽幽地说道:“表哥为什么还要与她在一起,她是别人的妻子,不是个好女人。”
那男子有些不耐烦道:“她是不是好女人没关系,重要的是她有用。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听我的话就可以了,什么都不许往外说,坏了我的事,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要表哥,不要不理我。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这个年轻女子,或者说年轻女孩,说话并无什么问题,与男子的对话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劲。柳柳心想,这个应该便是贺蕤音那个有些钝的妹妹贺汝音。
贺汝音说着突然一把抱住那男子,不断亲吻,男子却似乎有些嫌恶,一把扯开她,贺汝音又不放弃地凑上去。挣扯之中,一直背对柳柳和倫奕的男子终于侧过身来,藉着微弱的光线,终于看清男子的半个脸,不正是与贺宰成同来的那个年轻男子。
柳柳记得这男子长得不错,一双眼睛十分漂亮,却是有些张狂,先前在宫门前就曾肆无忌惮地打量自己。倫奕也感受到了,还将她护在身后。
“表哥,你不要不理我嘛!我听你的话,什么都听。上次你说让我带安儿姐姐回家,过几****就去请她。”贺汝音不断讨好着男子。
安儿?哪个安儿?文王府的倫安?路延儿的妹妹路安儿?还是她的小姨子巫月安?柳柳不断在脑中翻着城中各大家小姐少妇的闺名,那男子让贺汝音带那个安儿姐姐回家,定是没安好心。可是只有一个“安”字,柳柳随便一想便有十来人,都是在十几二十多岁,依这男子的品行,那个安儿姐姐年过三十也不足为奇。先前那女子的年龄便是在三十上下。
男子听得贺汝音这般说,嘴角立刻扬起一抹笑容,说道:“这才是我的乖汝音。今晚,给我留着门,好好安慰安慰你个小****。”
贺汝音一听,喜上眉稍,撅着一张小嘴索吻。这一次,男子终于满足了她。吻了一会儿,贺汝音仍不满足,男子闷哼一声,这才不舍地松开。两人又整了整衣衫,才珊珊而去。
倫奕和柳柳从那处隐蔽处走了出来,长吁一口气,相视苦笑。倫奕道:“难怪父王不喜我们与京中权贵子女往来,没想到竟是如此**。”
柳柳道:“并不是人人如此。馨儿姐姐、小渔姐姐、籽雨姐姐还有延儿姐姐,都是坚贞的好女子。”
“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会知道那一身锦衣华服之下藏着的到底是怎样一个灵魂。”倫奕说得有些无奈。
柳柳笑道:“你也别太悲观。与人交往,用心即可。”
倫奕有些不好意思道:“柳柳说的是,倫奕矫情了。好了,我们也赶紧出去吧,夜宴差不多就要开始了。”
柳柳点点头,说道:“嗯,等会儿我去问问馨儿姐姐,看她知不知道那个安儿姐姐是什么人,别让良家女子落入那人的魔掌。对了,刚才那男子,你认识吗?”
倫奕摇摇头,道:“只在宫门前匆匆一瞥,我不希望自己认识他。”说着,拖着柳柳的手便走出山洞。这时倫奕超于常人的记忆力便体现了出来,竟然一点不差地按着进来的原路返回到门廊处,笑贰与巴鲁仍然候在这里。
柳柳问道:“先前有人从这里进出吗?”
笑贰答道:“回禀柳小姐,没有人从此处进出。这处偏僻,无人来过。”那三人应是从假山的其他入口进入的。
倫奕点点头,这样最好。几人便绕回正道上,此时已是星月漫天,永庆宫中点满了无数盏宫灯,空中还悬挂着数十盏天灯,将整个夜空映得如同白昼一般。此时大概应是酉时末,近戌时了。戌时便是夜宴正式开始的时辰。
夜宴分成两个部分,主殿上是皇上、太后,新进的两位贵妃、皇亲国戚及二品以上大员。主殿外的广场上则是余下三至五品的官员,坐席在一米见方的雕龙青石板主道两旁依次排开。此时,广场上各人已经入座,倫奕牵着柳柳的手从主道上走过,投来无数注目礼。
广场上的一众官员都没有见过倫奕这位新入京的永乐侯,柳柳的面孔倒还熟些,却也无人上前搭理。柳柳眼尖,看见户部侍郎恒大人就坐在主道旁首排的位置,赶紧手挣了一挣,对着倫奕轻声说道:“我去拜见恒大人。”
倫奕却是不放手,拉着柳柳便走到恒大人桌前这才放开。柳柳无奈,微微一福:“柳柳拜见恒大人,恒大人七夕节快乐。”倫奕却是冷眼看着,一声不吭。
恒大人坐在软垫子上爽朗一笑,道:“柳御牙,几日不见,长得愈发漂亮了。今日是与郑相一起来的?”见柳柳敬声答是,恒大人其实心中满腹疑惑,怎么贺家那么多子弟,偏偏带了这个义孙女,还有这个年轻男子难道就是?想到这里,恒大人浑圆的身躯突然从软垫上爬起,问道:“这位是?”
倫奕还是不说话,柳柳便介绍道:“这位便是初入京中的永乐侯。”柳柳此话一出,竖着耳朵坐在恒大人周围的几位大人俱都站了起来,朝着倫奕蜂拥而来,一个个“闻名不如见面”、“久仰大名”,“小侯爷青年才俊”、“小侯爷少年风流”……褒扬之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