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北丰国库半空,而百姓却是对国主更加尊崇,凝聚力更甚。肯为了一个将军用半个国库去换,又不增加百姓赋税,还让军队的兵士闲睱时去帮助农人务农春种,这么好的国主怎会不人人称赞死心踏地呢。北丰上下对南丰则甚是鄙夷,派小妾当细作引自己的将军中计,这么下作的事也只有南丰才干的出来。
北丰太子看着院中正练武的赵玄,赵玄刚救回来时已是命悬一线,长期的刑罚折磨和刻意的受寒挨饿,身体机能受了很大的损伤。虽是救了回来,大夫却是断言赵玄日后必定多病痛且不得长寿。
赵玄闻大夫之言并无太大反映,只是积极按大夫吩咐吃药补身再适度锻炼,恨不能立时三刻便复了原。北太子知道赵玄心里挂着什么事,此事早已从阿岩义愤填膺指责赵玄色迷的心窍的诉说抱怨中问清了来由,又在军中详查了一番知道了来龙去脉。他信赵玄,也信赵玄不会看错人,只是南丰候爷召告天下说玉容是南丰派往北丰的细作,此事已成定局,若是自己下诏去澄清一则百姓会说自己同赵玄一样受了美色迷惑,虽然那玉容实在算不得美人,自己府中的美人比她美的多了去了。二则既使澄清此事也救不了玉容,只能让她在南丰也没了立足之地,更陷她于水火。
从知道自己救不出玉容后赵玄就再也不求自己,只是一味低头练武吃药补身,周而复始,北太子知道他是想早点康复亲自去救回玉容。不知道这玉容有什么好的,能让赵玄这么念念不忘,连她是别人的小妾也不在意。
“玉容逃了”北太子看着无视自己专心练武的赵玄说道。
赵玄停了下来,有些惊愕“什么时候?”半个月前,探子说南丰各个城池皆贴了画像悬赏一个叫灵儿的人,我让陈老将军看过画像,与你所唤的玉容相似,便猜定是她。太子说完递过一卷纸筒给了赵玄,赵玄有丝激动的拿过画像急急展开,看着画像上熟悉的脸庞,用手指轻轻抚过。再接着看画像下的内容。看完了将纸卷一收自语道“她会不会来北丰找我?”
北太子摇了摇头“不好说,我们离开南丰之前楚风便召告天下说她是功臣是南丰派入北丰的细作,我们虽然不信,可天下百姓都信,若是北丰百姓知道了她的踪迹必定恨之入骨欲置她于死地,若是南丰的百姓知道了则一定会上报朝庭领赏。天下虽大,只怕是没有她的藏身之地了。”
听北太子这么一说,赵玄只觉忧心,不管她是不是楚风的小妾,至少不是她自愿的,有情有义这么好的女子怎么会这么坎坷呢?她的身世自己了解的太少,如今想多知道一些,却不知该如何查起。赵玄想去寻她,想保护她,却不知她身在何处。
“我去找她”赵玄说完转身就往房里走,北太子拦住了他大声说道“不许去”赵玄不理会直直往房内走去,满脑子都是玉容的影子,北太子在身后冷声道“你要去哪里找她?你就这么置北丰于不顾,置你北丰将军身份于不顾,置我舍了半个国库的财力救你于不顾。为了这么一个不知身在何处的女子么?”
赵玄停住了脚,脸上现出痛苦之色。一边是大义恩情,一边是儿女私情,无论选哪一个都不能两全。看着赵玄一脸的痛苦,北太子不忍心道“我会着人打探她的下落,一有消息便知会你。你如今首要是养好身子,日后不仅要为自己雪耻,还要将我救你的半个国库打回来还我。”太子一拍赵玄的肩膀满面愁苦说道“虽说现在北丰已是上下一心,可你也知道为了你动用了半个国库,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自小一起混在一块的,深黯帝王之术的北太子自是知道哪一招对赵玄最管用。救他固然有兄弟之情份在里面,最重要的是既可以收服人心,又可以得一死心踏地的猛将。古话说的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当年南丰能转败为胜不就是因为一个林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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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姑回到暖玉阁后的确如温如玉所料念着旧情没将此事立即上报候爷,而是让暖香阁几个信的过的打手出城四处追查,务必将温如玉找回来,而自己则进了温如玉的房间,看着那一件摆设,床帐,恍若故人仍在,忍不住唤了声“如玉”随之泪如雨下。一开始不是不恨,不是不怪,不是不想将他抽筋剥皮的。可没有爱又哪来的这么深的恨呢?纵然是年级相差若许,纵然是明知不可为却还是不自觉的陷了进去…………………
候爷此时却是在书房里有些烦乱不安,看着一旁磨着墨不时甜着声音唤自己一声对自己暗送秋波的紫月顿感不耐。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紫月委屈万分的看着候爷,姐姐不是说候爷最喜欢批阅文书时有人在一旁研墨么,为何每次候爷都对自己横眉冷对呢。
紫月只问了候爷喜好,殊不知他最喜欢的便是玉容那份淡然恬静,站在身边从不干扰你,静静立着,你看她时她低眉垂目依旧慢慢的研着墨,不会刻意讨好也不故意示媚,这些又怎是用尽心机的紫月可以相提并论的。
闻着紫月掩袖带起的香粉气息,将笔重重一搁,对着门外高声唤道“来人”
“主子”门外匆匆跑来一个侍卫。
“从今日起不许紫月姑娘再踏入这个院子一步”,候爷冷冷的下着命令。
“是”侍卫进了书房对紫月做了个请的手势,紫月含着泪看着候爷不甘心的问“我有哪点比不上姐姐,我比她漂亮,比她体贴,她有什么好?为什么就不喜欢我?”见候爷不理会自己,接着说道“姐姐若是知道你对我不好,她定是会伤心的”紫月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候爷不为所动冷冷道“若不是因为你姐姐,你此时还在天香院。”紫月恨声连道了三个好字,一擦眼泪转身冲了出去。
“派人跟着她”紫月冲出门后候爷重又执起笔头也不抬的对着侍卫吩咐着。
侍卫应了声是恭身退出书房。一切又静了下来,想着玉容去寺里上香前一晚生涩的对自己曲意承欢,满面羞色的逢迎着自己问能不能善待紫月,让紫月一直留在自己身边时,还当她终是想通了愿意安定下来。
忆起此事候爷忍不住扔了手上的笔咬牙道“你既要骗我,为何不骗我更久一些,为何不骗我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