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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门牙

门牙懒懒的趴在自己洞穴里,尽管已经饥肠辘辘,但门牙依然不愿离开自己的小窝,这个小窝虽然小,但却是它最温暖安全的地方,在这里,它不必担惊受怕,处处小心。

门牙是一只老鼠,在这森林边缘生存的鼠族一员。听老疤说;传闻,在洪荒时代,老鼠的老祖宗可是大大有名,吞天鼠绝对是让所有大妖都畏惧的存在,一头成年吞天鼠身高万丈,可以吞天盖地,横行八荒,在那时,那些妖兽都是他们的食物。

现在再看看老鼠一族的状态,简直丢老祖宗的脸呀。那些血脉的天赋神通一样没有传承下来,至于说体型门牙看了看自己瘦的两肋排骨都能数的清,还没一个成年人拳头大的身体,再想想老祖宗身高万丈的体型很怀疑老疤脸是不是蒙自己。

如果将妖分为三六九等的话,那门牙这样的老鼠绝对是最下等的一列,基本上处在食物链的底端。在这个无数大妖横行的地方,如果不是老鼠强大的生存能力和繁殖能力,门牙很怀疑老鼠这个种族能否还存在。

这里的大妖一生下来,要么有强大的体制,要么有自祖先传承下来的天赋神通,这是自血脉传承下来的天赋,许多大妖只要长大,就可以慢慢觉醒自己的神通。这些大妖往往都是出于最顶端。像门牙这个地方的妖王是一只太古魔猿的后代,一只四臂魔猿,浑身布满鳞甲,力大无穷。

像门牙这样的小妖,基本上就是最底层,每天为自己生存奔波,说不定那天就被吃掉了。

一只老鼠钻了进来,门牙头也没抬,老鼠本来属于群居的生物,因为在这森林里,像老鼠这样的最底层如果不抱团取暖,根本就活不下去,可是门牙的所作所为却显得和鼠群格格不入一样,可以说在鼠群备受排挤,因此,自己的地方可以说孤僻至极,远离鼠群,除了自己的死党独耳,基本上在没其他老鼠来。

果然,就听独耳的声音说到:“门牙,快起来,大家准备去外面找东西吃了,你快跟上来吧。”

“知道了,马上过去。”门牙懒洋洋的说到。

说起名字,老鼠的叫法可以说混乱无比,基本上都是对方有什么显著外观特点叫的,向秃头,一点毛,独耳因为缺了一只耳朵所以被叫独耳,而门牙因为那口锋利门牙而得名,当然,你也不能指望一群老鼠起个好名。

懒洋洋的爬起来,先到老疤的洞口看了一下,看看老疤是否还活着,老疤脸可以说是鼠族的异类,没人知道它活了多少年,因为和它同一个岁数的都死绝了。它也从来都不和鼠群在一起,这在鼠族简直不可思议,因为被独立出去的老鼠基本上在这里生存不下去,所以只能抱团取暖。然而老疤不但脱离鼠群独来独往,而且,貌似还活的很滋润,不仅活得久,还有能力养五只小老鼠,自门牙很小时,父母一次外出再也没回来,只剩下五只小老鼠饿的嗷嗷直叫,鼠群可没有帮忙养孤儿的习惯,像门牙这种还没出窝父母就死绝的小老鼠基本上就是等死了。

是老疤脸将五只小老鼠接回自己那里,将五只小老鼠养大,门牙是五只小老鼠中最小的一只。

尤其是这只老鼠还喜欢向这五只小老鼠灌输各种稀奇古怪的话,由于从小受这个另类的影响,门牙也显得和鼠群格格不入,所以被鼠群排挤,除了独耳,基本上在没朋友。

老疤的洞穴离自己很近,走到老疤那朝洞口哄了一嗓子:“我出去了。”

“哦”老疤脸趴在窝里有气无力的应了声,老疤脸老了,它的眼睛再也看不清了,它的腿也因为旧伤不能动了。这两年,一直都是门牙在养着它。

老疤脸身上毛发全脱落了,露出一身疤痕,有抓伤,有咬伤,还有不知名的伤口,门牙很怀疑,他当年怎么活下来的。老鼠活到他这个年纪简直不可思议,用老疤自己的话说,自己也是有故事的老鼠,想当年也是见过无数世面的。走过南,闯过北,老虎窝里撒过尿,豹子头上拔过毛。

从小听老疤的故事长大门牙可以说深受查毒,受老疤影响,门牙当年也是只中二老鼠,成天想着修炼成仙,脱胎换骨。尤记的当年老疤神神秘秘的教给自己一套呼吸心法,告诉自己这是顶级的修炼心法,练成后就会呼风唤雨横行天下后,自己发疯的每天练习,最后才发现,这他么就是练呼吸练气的东西,除了让自己快速放松睡觉什么都不是。当它一脸怀疑的找老疤时,却被老疤鄙夷的说是自己资质不够这才学不会。

在当时,信以为真的门牙,依然每天坚持着练习。直到这两年生活维艰,这只中二老鼠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修仙的心这才淡了下来,直到现在,出于习惯门牙每天睡觉前还练一遍老疤教给自己的呼吸呐气法,好在,这套呼吸法可以快速放松睡觉,所以门牙全当它是摇篮曲了。

“老疤,保佑我平安吧”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戒指,门牙摇摇晃晃的向鼠族聚集地行去。这个戒指原先戴在老疤身上,据老疤说这是一件法宝,是它的护身符,当年老疤遇到无数危险之所以能活命全靠它,在老疤不能动了以后,老疤便把这个戒指送给了门牙。

这枚仿佛用硬骨制成的戒指除了坚硬无比不可毁坏外,门牙实在找不出其它作用,好在质地极轻,仍在水里也能浮起来,所以便找根软藤一直挂在脖子上,直接当护身符带了。

来到鼠族大厅,早就有大群老鼠聚在了那里。那实际上是一个被盗的近百丈宽的大洞,足以容纳上千只老鼠,此时数百只老鼠聚集在这里,显得乱哄哄的一片。

不论在哪都是分等级的,老鼠也不例外,一群群的老鼠自动分为数堆,在中间高地的全是属于最强壮的鼠群,一只比周围老鼠大一倍老鼠一脸凶悍坐在中央的高处扫视着下方的老鼠,这是鼠群的首领,一个叫黑炭头的老鼠。

老鼠们扎堆聚在一起,全都懒洋洋的没有精神。前几天,一尊大妖在附近渡劫,恐怖的天威席卷天地,尽管早已过去数天,可是众鼠依然都浑身酥软没有精神,如果不是食物耗尽,群鼠估计没人愿来。

门牙在鼠群的最外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独耳聊着天,与门牙在群鼠中也显得瘦弱的身体不同,独耳简直就是鹤立群鼠了,两个老鼠待在一块十分不协调。再加上在他们两个周围,没有任何老鼠靠近,使得两只老鼠特别显眼。

由于行动怪异,门牙在鼠群基本上被排斥在外,而门牙受老疤的影响又感觉群鼠每天都混吃等死,实在是没有追求,因此也从不往鼠群里凑,虽然门牙自己也在混吃等死。双方都看不顺眼,基本上老死不相往来。

独耳与门牙一样,也是被欺负的对象,因为小时跟同胞兄弟抢食结果被咬掉只耳朵,从那以后便变得胆小如鼠,好吧,他本来就是老鼠。用门牙的话来说,就是白瞎了那比同类大一圈的身体。由于缺了只耳朵,反应不如其他老鼠灵敏,再加上性子胆小,尽管体型大,但也没少被欺负。而备受排挤,在一次排挤中被门牙救了,实际上是门牙没找到食物,在看到一群老鼠抢独耳的食物后,做了鼠群常做的事,抢食,顺手又给这个傻大个留了些。结果被这个备受欺压的老鼠感激涕零,从那以后就本上就成了门牙的死党小弟。

两只同属异类的老鼠相互扶持,一起避过很多风险,尤其是门牙凶名在外,最起码在鼠群,很少有几只老鼠敢来找茬的。

被排挤的除了要一起找吃的,在这里每一次出去寻找食物都凶险无比,基本上横断山的肉食动物再找不到食物时都会拿老鼠充饥,毕竟肉再小也是肉,所以鼠群往往群体出动,这样遇到危险数量多才能分担风险。

无聊的打量着四周,好像最近没有看到自己那几个哥哥,听说前段时间领地里来了群紫貂,不少老鼠都被吃了,弄得鼠族这段时间风声鹤立,不会这里面的倒霉鬼就有他们几个吧。门牙打着哈气恶意的想着。

门牙的哥哥们在长大后无一例外都离老疤而去,只剩下越来越衰老的老疤,最后只有受老疤影响最深的门牙留了下来,照顾已不能外出找食的老疤。在门牙外出找食时,自己的这些哥哥可没少跟自己抢食。对于鼠群来说只要一分窝基本上就成了陌路人,甚至父母兄弟为争地盘食物打成一团脑浆这是常有的事。反而是门牙老疤这在鼠群看来简直不可思议,鼠群中从来没有照顾别人幼崽的习惯,至于门牙成年后反乳更是听都没听过。

门牙的体型在鼠群中也是属于最弱小的一类,而且受老疤影响整天神神叨叨的修炼,成仙,使得鼠群没一个朋友,自己都快养不活自己还要再养个老的,这在当时简直让群鼠简直笑掉大牙,群鼠将它当成奇谈笑话,在开始在外出寻找食物时,门牙更可谓受尽排挤,好在,门牙体型虽小,但灵活多变,天生有一双锋利的门牙,很少没有门牙咬不动的东西,就算是颗石头门牙都可以啃下一块,用老疤的说法,自己这是天赋异禀,骨骼清奇。清不清奇门牙不知道,但有有一次被逼急了,一人对战几只成年老鼠,狠狠咬断了几只老鼠的腿后,再无人敢来与它抢食吃了。在这里,断掉腿和死没什么区别。

“门牙,听说前几天一只大妖渡劫,把方圆百里都毁了,现在哪里都成了一片死地,昨天有一只追风兔被血狼追急了跑了进去,结果不小心碰到一丝闪电,当场化作了飞灰。”独耳说到,

相对于门牙几乎完全独立于鼠群,独耳一般会充当门牙的耳目。通过独耳,门牙依然可以了解到鼠群的动向,不至于太脱节。

断尾带着手下走了进来,在鼠群中,断尾是最强的几个小头目,手下跟着十几个小弟。看到门牙与独耳不由冷笑道:“这不是门牙吗,这几天不见我还以为你被紫貂抓去当点心了。”

看到断尾来到跟前,独耳本能的身子一弯躲往门牙身后靠了靠,门牙眯着眼睛看着断尾,门牙虽然凶名在外,很少有老鼠敢来招惹,然而,断尾就是这少数的老鼠之一。

断尾传闻被一只狐狸抓过,结果,它自己咬断尾巴逃了出来,从狐狸手中逃脱,这在鼠群简直就是可以大书特书的传奇史诗,断尾在鼠群名声大燥,再加上身体强壮,很快便聚集起一批老鼠跟随,在这里,除了鼠群头领黑炭头,断尾算是最强大的几个势力之一。门牙虽然也凶名在外,但实际上都是一个人单枪匹马,至于独耳直接就是打酱油的,所以显得势单力孤。

“放心吧,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门牙懒洋洋的说到,早先和断尾因为抢食吃,产生矛盾,所以一直不对付,摩擦不断,好在双方一直都很克制。

断尾冷哼一声,不在接话,转身向中间高地走去,周围群鼠敬畏的纷纷给它们让开道,断尾身后的几只跟班狠狠的向门牙做出抹脖子的动作,吓得独耳一颤,引得群鼠大笑,大摇大摆的跟着断尾离开。

待它们走远,独耳小声跟门牙说到,:“门牙,最近断尾一直在打听你住的地方,你自己小心。”

门牙眼中寒光一闪,在鼠群摸爬滚打这么久活下来,门牙自然也不是良善之辈,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黑炭头扫视下方良久,看到门牙不由冷哼一声,对于这只鼠群中的异类实在不做好感,在它看来老鼠就应该有老鼠的样子,向门牙这种成天神神叨叨又不合群的老鼠,实在不明白这只小老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不过看在对方对自己的孝敬从没少过,自己也懒得找对方麻烦。

鼠群越聚越多,又等了良久,看到下面的老鼠聚的差不多了,黑炭头大手一挥:“出发。”

无数鼠群沿着各个通到前往地表,门牙和独耳找了一条偏僻的通道跟着一起上去,前几天一只大妖在附近渡劫,把方圆近近百里的地方都化为焦土,包括鼠群原先的寻食的草场,虽然已经过去了数天,但看到那一片死寂般的地方,本能的鼠群依然远离这块区域,现在门牙他们不得不沿着周边深入更远的地方寻找草籽。

鼠群分散开来,门牙和独耳在一起搜寻可以找到的一切,一边时刻警惕周围的风吹草动,由于草场被毁,现在他们的搜寻距离遥远的多,也危险的多。

一群紫貂慢慢的靠近鼠群,紫貂也是一老鼠为主食的动物之一,这些细长身子动物长着一颗满嘴利齿的大头,凶狠无比,即使老鼠钻入地洞,如果不是太小的洞穴,这些紫貂细长的身体都能进去。可以说是鼠群最不愿遇到的敌人之一,此刻,紫貂分散开来,瞄上前方的群鼠,由于大妖渡劫,紫貂也受到了很多影响,这几天也一直没找食物,早已饥肠辘辘了。

随着紫貂越来越近,一只在高地的老鼠发现险情,发出一声尖锐的警告,扭头便跑。这就是族群好处,一旦一只发现敌情整个族群都会得到警告。门牙在嘴里塞满草籽,正准备再向前搜索,听到那一声警告的叫声,抬头看到紫貂,对身边的独耳喊了一声,快跑。当即转身就跑。

鼠群在得到警告后登时大乱,纷纷抱头鼠窜。眼见己方暴露,一只只紫貂跳了出来,各自选了一个目标直追上去。

门牙拼命的跑,至于独耳跑哪了已经顾不上管了,老疤说过,你不必跑得比敌人快,你只要跑得比其他老鼠快就行了,这是老疤告诉自己躲避危险的诀窍,门牙自信自己跑的绝对比大多数老鼠快,别看自己瘦小,但跑起来当真四脚带风。可现在门牙只想狠狠的骂娘,一只紫貂在身后死死咬住它,紧追不舍。

你老母,门牙心中怒骂,我瘦的没有几两肉,这么多肥大老鼠离你这么近你非来追我。狠狠吐掉嘴里的草籽,门牙亡命飞奔。

别看门牙瘦,但跑起来贼快,而且灵活多变,善于利用地形甩开对手,这也是他活到现在的本钱。然而这次彻底失算了,对方死咬着自己,一追一套很长一段距离了,门牙用尽方法也无法甩开对手,对手反而离自己越来越近。

门牙只觉四腿像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慢,心中不由暗自着急。前面豁然开朗,一片焦土出现在眼前,方圆百里仿佛都笼罩在飞灰之中,一丝丝闪电不断飘过。与周围翠绿生机相比那里像个死地一样灰蒙蒙的一片,仿佛处在另一个世界一般。

如果在平时,门牙打死都不会进这么危险的地方。

门牙听到背后越来越近的声音自己却跑的越来越慢,仿佛整个肺都快炸了,咬咬牙,拼了,一转身冲进里面。眼看将要到手的猎物冲进那片死地,紫貂停住脚步,看着前面灰蒙蒙的世界犹豫,前面传来让人一阵阵心悸的感觉,凭借本能,紫貂放弃眼看到手食物的渴望,一步步退回了丛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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