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鹏爆出的销量让杨瀚深受鼓舞。如果这是一个保守数字,那么,磷素钠,哌舒钠钠,疏通,喹诺氧这四个品种在东海的年销量肯定可以突破6000万。杨瀚实在不敢往下想……
杨瀚:“孙经理,我记得不错的话,奎诺氧每次的用量在0.15克到0.3克,每天两次。那么,0.15克的规格每天的用量可以达到4瓶。而0.2克的规格使用起来就比较别扭,每天的用量仅仅2瓶。你刚才说一个三甲医院每月可以销售2000瓶0.2g的奎诺氧,是否意味着0.15g的可以销售4000瓶?”
孙小鹏最担心杨瀚选择0.15g的奎诺氧,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他还是发现了0.15g喹诺氧的优势,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孙小鹏欲盖弥彰的说道:“杨总,你说的只是理论上的概念,实际并非如此。我说的2000瓶的销量,就是每天4瓶的概念。刚才咱们不是说过吗,滥用抗生素不仅表现在小病大治,也包括*剂量使用。”
杨瀚:“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如果经销0.15g这个规格,任何大夫都会按照一天四支的用量下医嘱,而0.2g这个规格,很多大夫只会按2支下医嘱。”
孙小鹏不得不佩服杨瀚的敏锐,点头表示认同。
“既然这样,孙经理,我们就签0.15g这个规格,你现有的7家医院,我负责给你换货,所有费用我负担。”杨瀚一副江湖汉子的口气,仗义无比。
孙小鹏只觉得心脏跳动加速,连肝脏都有颤动的迹象。“杨总,就算老哥求你,千万不能更换,0.15g这个规格已经被全国总代理,我就指望着0.2g这个规格上销量,出业绩。杨总,只要你签0.2g这个规格,我的医药代表全帮你做临床,只拿提成,不拿工资,而且,罗素片我一分钱不留,真正的底价给你……”
杨瀚:“奎诺氧对你如此重要?”
孙小鹏:“太重要了,尚经理说了,只要我把0.2g奎诺氧的市场打开,就提拔我当东海办事处的经理……”
杨瀚虽然看到他的名片上的职务是东海市主管,但他还是装作吃惊的说:“你现在不就是东海的最高首长?”
孙小鹏哭丧着脸说:“东海办事处分管罗波、墨汁、炮台、阳光、雨水、**、东海七个城市,我名誉上是办事处的副经理,实际就是东海市的主管,只拿1800元的主管月薪,而办事处经理月薪3000元……杨总,看在马海珊的面子上,你就拉兄弟一把吧!”
看到孙小鹏一副乞讨的模样,赵春蕾只感觉像被人抽了两个耳刮子,脸上感到火辣辣的痛。
杨瀚:“这事还真闹大了。如此说来,我如果不签0.2g的规格,既挡了你的官路,又挡了你的财路?”
孙小鹏:“谁说不是呢!”
杨瀚一时感到挺沮丧,明明0.15g的规格好卖,却又被人总代理了,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他看看孙小鹏,又看看赵春蕾,佯装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面对你们一对神仙眷侣,我既然要签赵经理的疏通,不签孙经理的奎诺氧似乎也不厚道。”
孙小鹏和赵春蕾连说谢谢。
杨瀚调侃道:“赵经理,你可得提醒着孙经理,他刚才承诺做临床的事可得兑现。”
赵春蕾也开玩笑道:“杨总可以给他的医药代表多加任务,完不成连提成也不给。”
杨瀚:“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这可不太厚道。”
赵春蕾:“老祖宗早就把女人和小人划等号了,从这个意义上讲,女人不厚道也无可厚非,对不对?”
杨瀚有些讶异的看着赵春蕾,颇为感慨的说:“赵经理,你应该去说相声。”
赵春蕾颇为讶异的问:“为什么?”
杨瀚:“优秀的相声演员都敢于自嘲。”
……
很快,杨瀚和孙小鹏就谈妥了喹诺氧的签约条件。
兴奋中的孙小鹏有点急不可耐的问道:“杨总,春蕾将疏通的代理权送给您,那就是送给您一个金山,她的待遇~~”
这个问题一直在杨瀚的脑海中,只是到现在没有答案。杨瀚对赵春蕾说:“赵经理,如果你真想和我合作,请告诉我你的期望收入。”
赵春蕾:“杨总,你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杨瀚:“我有种感觉,能自嘲自己为小人的人,肯定不齿与小人为伍,为人处世肯定坦坦荡荡。”
倏忽间,赵春蕾感觉杨瀚就是他的真命天子,要不然,第一次见面怎能把她看透?
她从来不隐晦自己是一个拜金女,但长这么大,从来不会用不齿的手段去赚钱。“不怕杨总见笑,我的期望值不高,但也不低,我希望今年能赚20万,明年再翻个番。”
杨瀚心想,用疏通的代理权换20万的收入,这个要价低的出乎他的意料。看来,她是真心合作,也很务实。“赵经理,我有两个方案,一个方案就是二十万买断你的代理权,每个季度给你五万。另一个方案就是给我做临床,赚提成。
我的临床费比例和提成比例都比较高,按照孙经理说的销量,一个顶级三甲医院的医药代表每月应该有超过2万的收入。我给你一个顶级三甲,一个普通三级,再给你4个二甲,共六个医院,月收入肯定超过5万元。”
赵春蕾和孙小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睛里全是惊喜的光芒。
孙小鹏:“杨总,真给我们六家医院?不会是开玩笑吧?”
赵春蕾:“怎么说话呢!杨总岂能开玩笑?杨总,春蕾是个小女人,没什么能耐,既然您这么仗义,我也绝不装糊涂,以后凡是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赴汤蹈火,绝不含糊!”
杨瀚:“赴汤蹈火到不至于,只有一件小事,我想聘请孙经理为培训师,负责培训刚入行的医药代表,一个月的时间,五千元的费用,不知孙经理肯不肯帮这个忙?”
义不容辞!义不容辞!钱就算了,给钱多见外。”孙小鹏听到五千元的报酬,心里乐开了花,可偏要装出一副义薄云天的气概,虚情假意的要做活雷锋。
“哟!谁这么大方?把钱往外推!”
随着话音,杨贵妃“咯噔!咯噔!”的走上楼梯。还是那身打扮,还是那张银盆大脸。“杨总仗义,结交的朋友也仗义,真让人羡慕。”略带气喘的杨贵妃满面笑容的对着三人。
杨瀚:“贵妃姐太客气了,打个电话就行,何必亲自跑一趟?”
杨贵妃:“能让杨总亲自安排,来的肯定是贵客。有朋自远方来,我杨贵妃岂有不亲自迎接的道理?杨总,两位老板,请吧!”
两位宛若姊妹花的女服务员很快将香菜毛蛤、辣根比管、清炒蛤蜊、黄瓜螺片、海胆蒸蛋羹、清蒸梭蟹、竹节蛏子汤。二凉四热一汤瞬间布满了圆形餐桌。梭子蟹的鲜红、比管的雪白、香菜的碧绿……三个人顿感食欲大振。
一位服务员媚眼含情的对杨瀚说:“杨总,请问您喝什么酒?”话音中带着一股子浓烈的苞米茬子味道。
听到这种口音,杨瀚便知道她是马海珊老家那疙瘩的人。近几年,东海的服务行业里有很多那个疙瘩的人,但名声不太好。据说她们干服务员只是幌子,卖大腿才是主业。杨瀚仔细看了她俩一眼,身材高挑,画着浓妆,眼神中带着一丝风骚,估计真是干哪一行的。心里边有一丝可惜的感叹。
杨瀚没搭理服务员,而是对杨贵妃说:“贵妃姐,这么好的海鲜,该配什么酒?”
杨贵妃:“海鲜对老酒,越喝财越厚。咱这儿有三年的陈酿老酒,每瓶再兑上二两二锅头,配上姜片葱段烧热,味道天下无双,堪比蟠桃宴的仙酒。”
杨瀚看了一眼孙小鹏和赵春蕾,两人同时点头,杨瀚便对杨贵妃说:“一瓶一瓶的上,热乎喝解腥。”
杨贵说了声“杨总和两位慢用”便和一位服务员退出了单间,另一位则留下来服务。
孙小鹏因为体会过海鲜特殊功能,看到满桌子海鲜便喜不自禁地说:“东海真是宝地,在内陆,哪有这样的口福?这老酒怎么还没上来?我都等不及了。”
杨瀚道:“我们先趁热吃蟹子,这玩意凉了发腥。”然后麻利的揭开了一只的盖子放到赵春蕾的面前,又揭开一只放到孙小鹏的面前说:“你们不常接触它,揭盖子费劲。”
赵春蕾连说了几声“谢谢”,然后问道:“杨总,小女子愚笨,这怎么吃?”
孙小鹏发现赵春蕾今天有些反常,似乎对杨瀚有些崇拜,看杨瀚的眼神里似乎充满了柔情蜜意,带着一丝暧昧,心里便生出一丝醋意。此刻听到赵春蕾向杨瀚请教怎么吃蟹子,心想,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不就是吃蟹子嘛!有什么难的?
他趁着杨瀚还没开口,便抢着说:“海蟹我没吃过,阳澄湖的大闸蟹可没少吃,你看我的。”说罢双手拿起蟹子使劲的一掰,结果蟹子完好无损。“他娘的,和我较劲是吧!”孙小鹏咬牙切齿的一使劲,蟹子咔嚓一声成了两半。随着“咔嚓”的声响,餐桌也“砰”地一声响,他面前的一碗姜汁直接崩了起来,姜汁不仅洒在餐桌上,将餐桌搞得“污秽不堪”,而且还溅到了他的脸上、衣服上。洁净的羊绒衫、笔直的西裤上顿时斑斑点点。
赵春蕾顿时觉得又被人扇了两个大耳刮子,脸上火辣辣的。她强装笑颜的将餐巾纸递给孙小鹏,似是抱怨,似是玩笑地说:“再让你逞能!杨总,他这老师不够格,还得麻烦你教我。”
杨瀚觉得自己此时讲解一番怎样吃蟹子,似乎有对孙小鹏打脸的嫌疑,正在犹豫,恰好杨贵妃进门送老酒,便说:“贵妃姐,赵经理对怎么吃蟹子不太清楚,你应该是大师,给我们演示一下,我也顺便长长见识。”
杨贵妃先让服务员给大家斟满酒,然后拿起一只蟹子开始讲解。从揭盖、去脐、掰断、剔大腿肉、到蟹黄、蟹膏、蟹腿的吃法、佐料、酒水的搭配,讲得头头是道,不仅孙小鹏、赵春蕾,杨瀚也觉得的确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