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日祁明宣呈辞上去之后,派人快马加鞭。不过一下午就送到了王宫。彼时,这大孟国的大王正在容黄贵妃的宫殿之中,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那呈辞官求见大王之时,被容黄贵妃宫人所阻,正在宫门口急的满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一人缓缓从林荫小道旁走出来,看见正在容黄贵妃宫门口被阻而不得入,亦不得通报的呈辞官,那人疑惑,便上前去问来。
那呈辞官眼见走来一人,身后无任何随从,然那身姿荣华,一身气度如山颠云,贵气逼人,眼神温和,,鼻梁高挺,唇角有丝丝笑意隐现。
这呈辞官虽只是小小官吏,见这人通身气度,却也知道,这便是大名鼎鼎的二王子,伯襄,温润如玉佳公子,虽贵为二王子,却不曾倨傲,待人有礼温和,似乎没有什么架子,京都众多贵女皆对其芳心暗许。
说白了,这二王子就是一标准的梦中情人对象,传闻多了,便也就知道一二。
却说这二王子伯襄询问成辞官如此匆匆而来。所为何事,呈辞官见二王子素来贤明,也就吧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那伯襄听完,敛眉略微沉思了一下,便对着侯在宫门口的阉人温声道:“你且进去,向父王禀告一声。”
那阉人一听,顿时愁眉苦脸,一连纠结犹豫像,见二王子不容置疑,也是知道这二王子虽然素有贤明,性格温和,可也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当下咬咬牙,硬着头皮进去了。
不说还等在外的二王子伯襄和呈辞官,却说那阉人进去之后,见大王伯清与那荣皇贵妃正玩得高兴,温言软语,突然看见兀自进来的阉人,那荣皇贵妃顿时眉头一皱,想要发怒。却听大王伯清开口问道:“何事?”
那阉人吓得跪在地上,听大王言语淡淡的,听不出喜怒,这才壮着胆子回到:“回王上,是。。。是二王子与源地呈辞官求见!”
“源地?可是源南祁家来人?”
“回王上,正是源南祁家来人。”那阉人小心翼翼答道。
却见伯清神情难得一丝郑重,“如此,且让他们在乾元殿候着,孤随后就到。”
荣皇贵妃听伯清如此说,神情一僵,狠狠的瞪了那阉人一眼,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委委屈屈的看着伯清,“大王公事繁忙,好不容易来一趟。。。”
伯清眉心一皱,只淡淡的瞥了一眼荣皇贵妃,只是一眼,气势尽显,带着只属于王者的威压,容皇贵妃妃脸色一白,眸中泪珠隐现,身子如弱柳扶风,欲斜欲坠,如此瞧去,真真是一柔弱佳人也。寻常人见了,怕是早已不忍拂了此等佳人的意。
然伯清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荣皇贵妃,广袖一甩,扭头便出去了。
荣皇贵妃不甘心的福神恭送伯清离去,一转脸,腰背挺直,目露凶光,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弱柳扶风般的姿态?!
嫉恨的瞥了眼还跪在地上的阉人,目露不耐,挥手叫了一个宫人,“把他带下去,喂狗吃了。”
柔和的嗓音中,听不出一丝感情,伺立在一旁的众宫婢闻言,却无不颤抖惊恐,却都极力忍着,不敢有一丝异动。
那阉人听了荣皇贵妃的话,已经脸色灰白,瘫倒在地上,任由前来的宫人将他拉了下去。
荣皇贵妃见那阉人已经清了出去,扶着一旁的玉石榻椅坐了下去,眉心微皱,沉思,这祁家这个时候派人来王宫是做什么?
祁家盐矿的事,她也是有所耳闻,她容家参与其中,她也是知道的,祁家一向除了朝贡觐见,几乎没有派人来过王宫,这个时候有此举动,莫非是有什么深意不成?!
如此想着,荣皇贵妃一脸慎重,吩咐宫婢取了纸墨,将事情细细写来,命人速送到容家手中。
却说大王伯清听说祁家来人之后,一脸慎重的来到乾元殿,面见那呈辞官。
呈辞官见到王上,二话不说,将祁明宣亲笔书写的呈辞奉于伯清。
伯清将呈辞从头到尾全部看完,神情微微不可置信,又连续看了三遍,这才在心中松了口气,眼中已是盛满笑意,看着还跪在下面的呈辞官,微微一笑,“汝祁家的心意,孤已知晓,如此。。。”
伯清微微沉吟,看了眼还在一旁候着的二王子伯襄,眼中眸色一闪,微笑道:“伯襄,孤命你为执迅史,前往源地,传孤旨意,奉源南祁家为我大孟国之王商,其下所营产业,均以孤王之命,行王室之为。”
伯襄闻言一惊,又猛地反应过来,低头领命。
看着已经奉命离去的伯襄,伯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又拿起方才的呈辞看了一遍,心中感叹,没有想到这祁家还会有这一笔,倒是难得,如此作为,才是最不伤及根本又可自行获利,且打了众多世家的锐气。这祁家。。。或可成为我王族臂力。。。如今世家分权。。王族权利弱化。。。长此以往。。。
伯清坐在大殿之上,思绪已经渐渐飘远。。。
却说二王子伯襄携带王上旨意前往源地,祁明宣和祁连很是热情的招待了伯襄,伯襄也不摆架子,将王上的旨意一说,祁连兄弟顿时松了口气,相视而笑。
与此同时,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似的,先前荣皇贵妃已经递了消息示警的容家,还有同样对盐矿虎视眈眈的姜家,姬家,卫家,孟家全都收到了祁家收到王上旨意的事情。
各方势力反应不同,不过反应最大的当属容家。
容家家族内堂,荣天安“啪”的声将身前桌子拍碎,眼中怒火喷发,青筋直冒,大吼一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众容家众人,吼道:“查!给我查!查清楚,到底是何人阻我容家计划!”
容家众人闻言诺诺,却有一个不怕死的,抖了抖身子看着站在上方怒火喷发的荣天安,“族长,这旨意既然是奉到祁家的,这阻我容家计划的必也是祁家的人,想来应该就是那祁明宣!”
荣天安闻言,目光一凝,眸中狂风暴雨,凶光闪现,盯着那发言的荣家子弟,怒道:“不中用的东西!若真是那祁家子弟的主意,这事情会拖到现在才发生吗?!不会是祁家子弟,也不会是祁家养的那些谋士,定时有什么人临时觐言,祁明宣虽有勇有谋,但这等破而后立的谋策却不是他祁明宣能想出来的,定是有别的什么人!你们都给我回去好好查,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挖出来,此等谋略若不能为我容家所用,必当除之尔!”
容家众人诺诺应是,争先恐后的退了出去,独留荣天安一人立于内堂,目光狰狞。。。
孟家暗室,孟家嫡长子孟仲叔目光深远,看着坐在首位的一名中年男人,恭谨道:“父亲,您怎么看祁家这次的事情?”
那被孟仲叔称为父亲的中年男人孟离也就是孟家的家主,沉吟不语,半晌,叹了口气,“你我都算错了,祁家近年来隐于人前,我等皆以为其气数已经,如今看这形势,怕是这多年来,祁家是养精蓄锐呐,凭这盐矿之事便可看出,这祁家日后必不可小觑,不愧是源南第一世家,仲叔,日后,万莫轻易与祁家为敌,明白么?若能结得善缘,交好于祁家,也算是见好事。”
孟仲叔闻言,目光闪动,神情莫名,低低的应了声“是”
卫家,卫家大厅,人头攒动,谢安晴焦急的坐在下首,一众卫家之人吵吵闹闹,争执了好半响,其中一人向主位的卫闽道:“族长,这盐矿之事已了,我卫家是否可派人将公子迎回?”
卫闽看着底下众人,神情郁郁,眉头紧皱,“除此,尔等可还有其他看法?”
卫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摇头,拱手道:“没有。”
卫闽一个气闷,脸色涨红,看着下面卫家子弟,目光悲悯:“如此,便派人早早去将公子迎回吧。”
谢安晴闻言一喜,不待向卫闽辞行,当下领着众人回去商讨迎回卫晋安的事宜。卫闽神情悲悯,心中哀痛,他卫家如今小辈无能,唯独那卫晋安有点能力,却是仍有不足,卫家。。。气数尽了了啊。。。
姜家,姜岚山一脸玩味的把弄着手中的执扇,开开合合,姜荣华见此,便道:“大哥。。。”
“八妹,你不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吗?”姜岚山一脸玩味。
姜荣华闻言,欲言又止,“大哥,莫不是打算再参一脚?”
姜岚山手中执扇一收,摇头道:“非也非也,若是能在其中做个观戏之人倒也不错。。。”
“可是。。。”
“八妹。。。大哥教过你,凡事多思多想,这次的事情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啊。”
“大哥如何得知?”
姜岚山却不为姜荣华解惑,拍拍手,黑影一闪,现出两个黑衣人,“传我之令,彻查祁家此次盐矿之事背后筹谋者谁,不论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查出来!”
两名黑衣人皆领命而去,姜荣华听了姜岚山方才的命令,神情一顿,诧异道:“大哥。。。莫非?”
姜岚山只轻摇手中执扇,“不可说。。。不可说。。。”
姬家,姬衍遥望窗外许久,身形微动,人已远去,只有一道淡淡的威严却不压迫的声音传来,“出动天组,查清楚谋者何人!”
只见方才姬衍停留的室内,有一个跪在地上的身影闻声磕了三下头,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