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三千万现金,开着出租车离开了老桥,回到宾馆门外,叫来宾馆的服务人员帮忙把我三只大皮箱搬进客房。萧四林比我先回来的,分开的一天一夜,他自己独断独行,在曹大康的别墅大展拳脚,把正在养伤的曹大康打个半死。曹大康自作聪明,本以为躲在家里就没事了,哪知萧四林会找上门来,为了活命,他苦苦求饶,由萧四林押着去了银行取了三千万现金。但萧四林不肯放过他,把他给打晕装进了麻袋里,挟持回了宾馆。
萧四林始终就不觉得解恨,回到宾馆后,居然找来个锤子,敲碎了曹大康十根脚指头,疼的曹大康死去活来,一双胖乎乎的大白脚彻底费了,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萧四林带我进睡房去看昏死的曹大康,只见他穿个裤头,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双脚鲜血淋漓,嘴里流淌着哈喇子、鼻孔里流淌着大鼻涕,被折磨的精神崩溃,双腿抖的厉害。
“天玉,这就是曹大康的下场,弄死他,太便宜他了!”萧四林颇感解恨地对我笑道。
我看着曹大康那双报废的脚,直感头皮发麻,心想,萧四林也太狠了,竟然用锤子敲碎了曹大康十根脚趾,所谓十指连心,无论手指还是脚趾,那得是怎么个疼法,曹大康没活活疼死真是生命力强悍!“四哥,真有你的,这么狠的酷刑都想的出来。”
萧四林冷哼一声,道:“这孙子和王瘸子狼狈为奸,差点害死咱俩,不给他点厉害尝尝怎么行。对了,你那边办成了吗?”说着,目光落到了我带回来的三只大皮箱上了。
“当然办成了,钱都在皮箱里装着呢,不多不少三千万,我没敢弄太多。”
“哈哈…,好,有一套。”萧四林没问我怎么把钱弄来的,却对我赞不绝口。
“四哥,王瘸子已经被我抓住送进公安局了。”
“嗯,这么做就对了,曹大康是不是也得送进去?”萧四林真就一点不怕,非常赞同这么做。
“必须送进去,留着他,日后也是个祸害。”我语气决绝地应道,心想,送完曹大康就剩二达子了,等着吧,一个一个来,我有的是时间,咱们有账不怕算!
“天玉,你是怎么送王瘸子进去的?”
“好办,扔公安局门口就完事了,王瘸子在惠州无人不晓,警察对他恨之入骨,直接就给铐上了!我躲在暗处盯了半天,亲眼见着王瘸子被铐进去了。”
“呵呵,真是恶有恶报。不过,曹大康不能这么送进去,免得警方查咱们。”
“我也这么觉得,不如明天打电话报警好了。”
“嗯,完全可以。”
商量完毕,我和萧四林在宾馆休息了一夜。次日清晨,我打电话报了警,告诉警察曹大康在市中心某个宾馆内被绑着呢,然后我和萧四林带着六千万现金立即离开了宾馆。
惠州警方在这一期间已抓捕了王瘸子,透过阿萍的密切配合,已得知六年前那起巨额劫案的主谋就是王瘸子和曹大康,并对曹大康展开抓捕行动,却是扑了空,因为曹大康被萧四林绑走了。但我的举报,令警方人员马上调转方向,匆匆赶到宾馆实施抓捕。曹大康已是半死不活的,哪来的力气反抗,当场被警方不费一兵一卒的抓捕归案。
曹大康落此下场,实属罪有应得,当他被抬上警车的那一刻,我和萧四林正躲在暗处偷看,顿感万分解恨。
本来,二达子没下令扳倒曹大康、王瘸子。但是这俩人罪大恶极,实在留不得,否则铁定后患无穷。
从当天晚上起,直到后来两天内,惠州的新闻媒体以及省电视台连连展开跟踪报道,内容是六年前惠河高速巨额劫案歹徒被抓,主谋真凶竟是两大黑社会势力组织头目,曹大康、王占强〔王瘸子〕,此案已轰动全市、震惊省公安厅。另者这二人被抓经过非常离奇,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并且满身伤痕。警方怀疑此案多有蹊跷,与其他黑社会势力有关!但曹大康、王瘸子二人自被捕后因伤势严重,迟迟未能醒来,警方所掌握线索十分有限,目前仍在对此案进行近一步调查。
只要这起案子宣布告破,我就放心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王瘸子、曹大康醒后向警方吐露我和萧四林的行踪了,我都不当回事儿,毕竟没人晓得我躲在哪,而我和萧四林也将尽快赶回深圳,就算警察查明了这是起黑社会仇杀,大老远的跑去抓捕我们,也得抓的到算。
有道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的暗中协助,最终令这两个罪恶滔天的家伙得到了法律的制裁,我不但觉得做了件好事,也替死去的云龙报了大仇!
两天后的下午,我和萧四林开着载满六千万现金的出租车返回了深圳。
这一路上,我们侃侃而谈,心情极爽。
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过去了。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我们开着车直抵深圳罗hu区二达子的住所,“金堂别墅区”。在路上,萧四林就给二达子打过电话,传报喜讯,所以,车刚开到别墅外,二达子就带着何铁杉亲自出来迎接我们,并火速派人抬走了装有六千万现金的皮箱。
进了别墅,众人纷纷落座。
萧四林最先对二达子讲起在惠州所发生的经过,“二哥,这次要是没有天玉,我这条命百分百要折在老庙山,你可得好好犒劳一下天玉。”萧四林句句掏心挖肺,透过他的那股子兴奋劲儿,可以看出来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我。毕竟事实的确如此,如果不是我拼死拼活的拽着他的头发从大河里游上岸,又拽着他跌跟头打把式的逃进大山里,恐怕他这条命早就淹死在大河里喂鱼了。
二达子听的满脸笑容,频频点头,却一句话不说。这时,何铁杉也赞同萧四林的说法,眯缝着大三角眼,对二达子说道:“二哥,你之前可是许诺了,绝不能食言。”
“哈哈哈…”二达子大笑几声,终于开口了,“老三、老四,看你俩急的,二哥我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话音一顿,又对我笑道:“天玉啊,二哥现在就论功行赏。这里的六千万现金,你随便拿,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我心想,******,二达子你真大方,竟然故意考验我贪不贪心。老子是爱钱,可老子不是曹大康那王八蛋!“二哥,你言重了。其实,这次的功劳我只占了一半,剩下的要归于四哥所有。这样吧,让四哥给我拿,他拿多少,我就收多少,他就是给我拿一分钱,我都没二话可说,你看怎么样?”
“也好。”二达子点了点头,深感满意,于是看了看萧四林,“老四,你听见了,那就由你给天玉拿钱好了。”
萧四林怔了怔,颇感为难,他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若是钱拿少了,他心里过意不去,拿多了,又担心二达子不乐意。迟疑半晌,萧四林无奈一笑,“好吧,既然天玉这么说了,那我就做一回主,但是咱们可得有言在先,多了少了,二哥你和天玉都不准生气。”
二达子不屑地笑道:“有什么可生气的,都是自家兄弟,快拿吧,拿完了我还有话要说。”
萧四林这才起身走到一个大皮箱进前,伸手拉开皮箱的拉锁,认认真真的从里边取钱,一摞一摞的取了足足上百万之多,通通摆在了茶几上。“二哥,天玉,五百万吧!”
二达子第一个表态,笑着脸点头应道:“行,五百万足够天玉零花一段时间了。”说毕,又问我:“天玉啊,嫌少吗?嫌少就让老四再给你拿点?”
我淡然笑道:“二哥,钱就像水,对我而言,少它如果了能让我渴死,多了又能把我淹死,所以不多不少刚刚好。”我除了这么说,也没别的可说了,五百万确实不少,但和六千万相比,简直有着天渊之别。何况,我并不是那么在乎钱,我主要的目标是帮助警方成功扫黑。因此,这笔“赃款”分不分给我都无所谓。
“好,说的好!”二达子连声赞好,冲我翘了翘大拇哥,意思是很佩服我这番话。“老四,帮天玉把钱装好。”
萧四林答应一声,取来个旅行袋,装好了五百万现金,然后递给了我。
随即,二达子又道:“天玉,你是为了钱回来的,现在呢,二哥给了你一笔钱,足够你吃喝玩乐一阵子了。目前二哥这里没什么差事再安排给你,所以,你先回家修养一段时间。老四刚才也说了,你在惠州受了不少伤,二哥听了很心疼,你务必要利用这段时间养好伤,等二哥日后再找你。”
我登时匪夷所思,心想,二达子莫非要过河拆桥?利用完我了,就拿点钱打发我走?不可能,在他眼里,我的价值远远胜过这六千万现金!思忖了几秒钟,我决定随遇而安,“二哥,实不相瞒,我离开家也有半个月了,家里那美妞儿也在一直苦熬着等我回去呢。就算二哥你不给我假,我也得请几天假回去陪陪她,免得她耐不住寂寞,再跟别的男人跑了。”
“哈哈哈…,天玉啊,提起你那个美妞儿,二哥我真是羡慕的不得了啊,行,你回去了多陪陪她吧。但是要记住了,好色伤精,可别壮志未酬先累垮了身体。”二达子这句话半开玩笑、半警告,意思是以后肯定有不少事继续让我摆平。但是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讨债这一步迈的很成功,接下来就得慢慢等了,等待第二步的到来。
※※※
天色漆黑,满天星斗,月牙升至中天。
我拎着装有五百万现金的旅行袋离开了金堂别墅区,孤独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一时间思绪万千,转眼已经半个月了,时间过的好快啊!这是我和李月第一次分开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这么久没联络,不知她现在是否安好?这次去惠州,我能活着回来,无疑是李月给了我强烈的求生欲望。
我曾经答应过她,一定要活着回来。虽然,卧底还没结束,仅仅是告一段落,但我已经活着回来了,不晓得她见了我是否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九点钟,我回到了廊宁街,一步一步的走上四楼,却在家门前停住了脚步,客厅里有灯光,隐约中,我听见李月在和某人说话。
我愣住了,李月在和谁说话?家里又来客人了?会不会是玲姐?我静下心神,悄悄贴近门旁附耳倾听。
客厅里,李月正对某人说:“快吃吧,吃饱了咱们去睡觉。”就这一句话,令我呆了十分钟。客厅里的那个人是谁?莫非李月趁着我不在,和其他男人谈恋爱了?发展的也太快了吧!我追她两个多月,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哄她上床,怎么这才半个月,“神秘人”就得手了!
砰砰砰…砰砰砰,我决然抬手用力敲了敲门,强压着心中的疑惑与怒气,暗想,李月啊李月,你可真行,我没走之前你还口口声声的说,等我活着回来就嫁给我,可这才几天啊,你就移情别恋了!
不多时,门开了。李月披散着长发,穿着粉色睡裙出现在我面前。瞬间,当李月的目光认出是我回来了,不由得一阵惊怔,随之而来的就是欣然大喜,那双明亮的眸子中泛起了滚滚热泪,紧接着,不等我开口呢,李月一头扑进了我怀里,呜呜地大哭起来,“杨天玉…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再次愣住了,呆呆然地站在门外,直觉告诉我,好像是错怪了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