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到处都长满了野草和青苔,一不小心踩到都有可能会滑一跤。里面更深处更是阴深,一股寒冷之气吹过会让人觉得在这五月天就像是腊月寒冬。就这恶劣的坏境和地带,竟然传出来阵阵低低的呼唤声。
“少爷,少爷你醒醒啊。”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你别叫了,少在这里装好人,要不是为了你少爷能受伤?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带拖累大家,我看你怎么跟王爷交代。”不错,这两人就是乐冰峰的仆人,一起去找吃食怎么会在这山洞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况紧急我怕少爷受伤才会挡在他面前。没想到,没想到少爷竟然会为了救我反身挡了那暗器。我真的不是有意害少爷的,你要相信我。”那仆人急促的解释完已经略带哭音,焦虑不安的紧紧拽着衣摆,神情哪处都表露着后悔,好像恨不得再重来一次的话自己绝对不会让少爷受伤似的。
“哼,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你是没想到少爷为人这么好,平时对我们像家人般。从没打骂我们,更没亏待过我们,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心甘情愿的不求报酬跟着他了。可是你更没想到的是那飞镖上是有毒的,而且这毒不是简单一般的毒。难道你忘了少爷会功夫吗,需要你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人去救?这不是瞎参合,给少爷添乱吗?我警告你,要是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恶狠狠的话语全是对地上躺着的人的维护和爱戴,虽然字句狠了点,但是丝毫不影响他话里面的真实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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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快哭了的仆人沉默了半响,深深的沉思心中也十分的难过。是啊,自己早该想到凭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能保护少爷,不过自己就是看到那黑红黑红的飞镖直直往少爷身上招呼,一时没忍住也忘了少爷平时的教导就侧身闭眼挡在前面。
平时少爷总是对他们几个亲信教导说遇到危险最主要就是照顾好他们自己,退到安全的地方才是帮了他。因为你自己不会功夫还促在那里不是找死也是招麻烦,那时候每个人都是点头如鸡啄米似的应着。是啊,要是遇到紧急危险的情况只有保护好自己不给少爷添乱,那凭他那轻功和功夫绝对吃不了亏,打不过也可以逃呢。
那时候他们几个劝少爷留几个会武的下人保护他,可是少爷不肯,说是自己一身武艺已经足够,无须再舔人手。他们都知道少爷这是为了节省开支,因为那些人见到王府败落都不情愿跟着,也不愿无报酬的跟着。这样不止,他们分开的时候还奉劝他们几个让他们好好想清楚,这样跟着少爷是吃力不讨好而且危机重重的事。更何况他们都年轻还要娶妻生子,不要报酬的话一辈子都别想这事了。当时他们几个是斩钉截铁的一致回答说死都要跟着少爷一家,因为他们舍不得,还有就是根本没地方去也不想去别处。要是再找一家当仆人他们是绝对不愿意的,肯定整个京城也不会有少爷这么好的主子了,所以他们几个都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少爷绝无二心。
想到这里的时候,内疚心痛交杂在一起的他站起身子,一脸坚毅的看着地上脸上逐渐发黑的少爷。不能这样拖下去了,要是毒入心脏到时候肯定是回天乏术了。
“那个,小竹,我去外面探探情况,少爷身上的毒不能再拖下去了。你在这看好少爷,我去去就来。”
“等等,你干嘛呢,真当你自己是神人吗?还是闲得慌想再找点事?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还在守着,不然还用你去我早带少爷回去找大夫了。”小竹翻了个白眼,心里责怪这人这时候也不安分点还要添乱子。
“我,我..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要出去看看,再这样下去少爷会没命的。”
说完不顾小竹恨恨的眼神独自快步朝外走去,小竹看了眼少爷心里也十分不安。是啊,看少爷这由青转黑的脸色就知道毒已经渐渐蔓延,怕如此下去性命担忧啊。
可是外面那些都是武艺高强,身手不凡的杀手,自己和小凡两个寸铁不占的弱流人物怎么去抵挡?要是少爷落在他们手中肯定后果不堪设想,那自己肯定要以死谢罪了,不知道那傻小子会不会遇到危险?希望他平安吧,自己也不是故意去打击他,只是见到少爷这样真的很恼火想发泄发泄而已。嘴硬心软的小竹在心里默默祈祷出去的小凡不要有什么意外,希望他快点回来。
深林另一侧的树荫下站着一排溜黑衣人,而他们面前却是一个黑色劲装的男子,一头金发披散在身后,面如刀削,鼻直口方,看上去异常英俊,全身散发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眼神中威棱四射,眉心处有一个复杂的金色符号。静静的呆了半响,就在那些黑衣人心灰意冷,想以死谢罪的时候那名男子开口了。
“你们十个抓两个不会武和一个会武的人也会让他们逃脱,是不是有点邬墨了自己的价值?”声音冷酷得不带一丝情感,面上无任何表情,让人无法揣摩他的心思。
黑衣人听到这冷冷的问话毛骨悚然,齐齐单腿跪下:“手下该死。”
“我培养你们不是让你们毫无价值的去死,记着,死有轻如鸿毛重于泰山。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自己绝望。”冷冷的话语从他那诱惑人心异常红润的唇中慢慢吐出,像是一阵寒流刺入了黑衣人的心中,让他们个个寒颤的抖了两下。
“是,属性知道。”又是齐齐简短的回话,这么有条有抒的架势没有长时间的训练是断不可能有这种成绩的。
“你们说他中了飞镖,那上面涂了花无颜剧毒,要是没有独门解药只有一个办法解。不过这种毒很少有人见过,就算是御医也束手无策。而那个方法只有我自己清楚,你们几个就守在这里,分散在各个位置隐藏。他们一定会出来的,抓到了直接带来见我,无须禀告祁公公,知道吗?”就算是慵懒的话语在这个浑身都冷气质的男子嘴中说出也是寒冷万分。
“是。”
小凡离山洞越远就越心慌,不是他怕死,是怕走不出这片偌大的森林从而来不及去求救。导致少爷生命垂危,那他万死难辞其咎。心中忐忑不安的东张西望,脚下可以看到腿脖子轻微的抖动,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快伐的步子。紧拽着双手,一步步逼近了出口。就在快要走出这片森林的时候,危险突然降临,觉得背后杀气腾腾的小凡抖着如破箕的身躯胆战心惊慢动作往后看去。
“啊啊...”
还没两声就不省人事了,黑衣人粗鲁的拖着小凡昏倒的身体往另外一边飞去。
“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真让人担心,都说了叫他别去,很危险,就是不听。现在都不知道怎样了,会不会碰见昨天的杀手?”小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同时满脸都是担忧的表情,双眼不住的往外瞟。可是等了良久都是空无一人,只有寒冷发霉的气味飘来。
一间外表看着简单里面却是富丽堂皇,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就是这样的摆设却与它的主人格格不搭,只见浑身散发出冷酷气质脸无任何表情的男子正坐在案前挥手豪迈的倾写书法,丝毫不理会被手下压着跪在门口处的人。
大约过了快两柱香时间,那男子才慢吞吞的抬起自己的头,小凡醒来后就被压着来到这里,此时心中无比担忧。不知道眼前的人要怎样处罚自己或者是怎样严刑逼供,脆弱的心更显凄凉。
“说,你的同伴藏在哪里?”见到主子的眼色的黑衣人立马会意的逼问这抓来的人质,颇有黑社会混混的架势。(偷笑)
“我什么也不知道。”
听到追问自家少爷的下落,小凡的心噗通狂跳了两下,打定主意自己就算是丢了性命也不能把少爷的藏身之处说出来。这样回答的下场就是被那黑衣人狠狠踹了两脚,刚好踹在他被拖伤的腰上,顿时痛得他眼泪直掉。
“很好,你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下人我经常见到,还是趁着没吃苦的时候乖乖的招了。不然的话,嘿嘿嘿,你就知道我的手段。”那黑衣人气怒的警告着他,还把两手合一的紧紧一抓,马上发出咕咕的响声,这可把见过世面的小凡也吓得不轻。
要是他再两拳下来那自己的骨头肯定要断掉好几根,但是已经打定主意的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招供的,不说这是作为一个人的基本原则。再说平时少爷从没亏待过自己,说少爷对他们犹如兄弟般也不夸张。
心一横,眼一闭,咬紧牙关大声说道:“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死我也不会说半个字。”
案前的男子终于稍微有点反应了,挑了挑眉头,用那双凌厉的双眼瞟了他一下。“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淡淡的说完这一句,黑衣人知道是什么意思,粗鲁的拖着他往外走去,丝毫不顾人的尊严。待人都走后,男子才抬起他俊美的脸,眉心处的金色符号更加的刺眼。冷冷的盯着那人离去的地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一直等到了第二天还是没见小凡的踪迹,这下小竹真的慌了神,只剩下他和少爷两人了,小凡肯定是遭到了什么不测。那现在该怎么办,是走还是留?偏头看看还是毫无知觉的少爷,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色彩,看来是已经严重到极致了,再不救治的话肯定生命不保啊。不行,绝不能让少爷就这样慢慢的死去,我要带着他逃出去。
这难道就是患难见真情?看来乐冰峰平时的处人方式很不错,这不在生死关头这人还是不离不弃,太难得了。
“呼呼...,”长吐几口气,在他廋弱的背后背着比他大差不多两倍的人,现在小竹只觉得手脚发软,四肢麻木,头昏眼花,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