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看着霓丹半天没反应,以为她是累的呢,然后探手过去拉拉她让她再去休息下。
霓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用手背摸摸脸笑道:“妇人,我不累呢,也不需要休息。少爷身上的毒真的没法子解吗,时间越长对他来说越是不利啊。”
夫人也是忧郁的叹了口气,满脸愁容的握着儿子那瘦弱干枯的双手。没办法啊,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儿子一天天的瘦下去也束手无策,更没有任何方法来解救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里夫人心一痛酸楚很快蔓延了内心整个角落,眼泪也止不住的簌簌往下掉,把霓丹给吓得慌乱不已,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上前安慰着。
“夫人,别这样,要是少爷知道您为他这么伤心难过肯定会很自责的。现下只有找到法子解毒才是最好的方法,我,我倒是有个方法,不过很是危险。”一时慌乱急促的病急乱投医的把心中所想给脱口而出,说完后又自悔不已,咬咬红唇郁闷的责怪着自己怎么是个嘴不严。
心里纠结得很,又小心的瞄了一下夫人,暗暗祈祷刚刚她什么都没听见,不然麻烦就大了。可是事不如人愿,正在悲痛交加的夫人清楚的听到丹儿这丫头说有法子,后面的话语自动省略了。
一脸难以置信又满怀希望的瞅着霓丹,想她继续说下去,不明白为什么这丫头有法子也不早点说出来。
抹抹额上的虚汗,表情苦恼内心争扎的霓丹恨死了自己的大嘴巴,这下就算不说也不行了,只是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她对医药可是一窍不通啊,什么解毒放毒的更是琢磨不透。不然还用等到现在,早在昨晚都想出来了,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思索着竟然都这样了,不如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轻易说出口,她又不是皮痒。
“夫人啊,这个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听老一辈说起的法子,不过到底有没效果可是不带而知。毕竟不知是什么毒,而且有一定的危险,还要懂行和技术精湛的人才能操作,只要有一点点失手和错误,就会导致...”她不敢往下说了,因为看到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夫人,还有她紧拽被褥的双手证明了她的紧张和不安。
“你们都在?聊什么呢,唉,峰儿这毒如何是好?”
门口传来乐方恒的声音,把两人都从纠结中的思绪拉了回来,不同的是她们纠结的不是同样的事情而已。
面对老爷的询问霓丹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呆着不出声,夫人看看自己的丈夫再看看霓丹,知道这丫头肯定是难以齿口,很善解人意的帮她做了回答。
“老爷,我来说吧,眼看峰儿这样拖下去很是危险,丹儿有个可以解毒但是不安全的法子,不知老爷意下如何?”
“哦,什么法子?只要能解毒总需要试一试,好比在这躺着无方可使强啊。”乐方恒吃惊的看着霓丹,然后说出了想法。
“这个,老爷啊,这方子是可以解毒但是少爷身上的毒我也不敢保证完全可以清除,而且是有生命危险,您可要三思啊。”忐忑不安的霓丹精神高度紧张,现在只差没拿把刀给把自己的舌头切了,让它多嘴让它漏风...。
呜呜,这么高度危险的技术活古代的那些庸医怎么可能完成得了,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出来他们肯定会拒绝做这活。就算是个别胆大的真正做起来怎么可能不出错,连自己想到那情形都怕怕的。于是苦口婆心的劝阻着老爷可千万得深思熟虑,别一失足成千古恨。
“危险?难道你看他现在一天再一天的拖着不危险,说不定哪天就..就睡过去了。”悲伤痛心的反问着霓丹,犹豫婉转的把不利结果分析出来。
是啊,要再拖下去霓丹自己也怕他从此长睡不起,就此长眠了,那样没试过可不可行的她肯定要内疚一辈子了。再看看两老以前精神利落和现在的憔悴不堪与苍老的神态,就知道他们为这儿子的操心与担忧。打消了说服二老的念头和自身的顾虑,仔细的想想那法子的来龙去脉,理清楚应该准备的和注意的事项,然后细细的告知二老。
没多久,一位老大夫被老爷请来,一脸慈眉善目,加上那差不多有自己头发那么长的胡须和道风仙骨的身影。让霓丹心里给他打了九十分,暗喜这次老爷找到了高人,不过凡事不能看表面,重要的是实力。
他后面跟着一位面无表情的青年男子,应该是选来给少爷换血的人,不过看他那么年轻,能不能承担那么大的痛苦啊,这古代有没有什么麻醉药自己可不知道呢。霓丹好心的为每个人都想想承担的责任和风险,却全然没有注意到那青年男子绝望不甘的眼光,试问有谁会好好的一个人不做去遭受这么大的折磨。
听到老爷和大夫在对话,老爷指着自己说些什么没听清楚,不过话没完就见那男子仇视的眼光扫视而来。霓丹心里郁闷,自己有做错什么吗?应该没有吧,但是那人干嘛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瞪着自己?
那老大夫摇摇头后走过来表情严肃的看着霓丹:“小姑娘,你的这方法有没有什么根据或是例子?其中的风险和整个过程的每个环节真的清楚吗?虽然老夫想医术更上一层而答应接受这棘手的麻烦,可是毕竟是两条人命啊,你可不能漏掉什么而导致悲惨的结局。”
听到这话霓丹心中猛的一绷,两条人命?这老大夫的话可不是危言耸听,再看看那男子和床上躺着的少爷,搞得自个都有点不相信这法子是否保险了,有点想打退堂鼓的念头。
犹豫半响,她看着老爷和那大夫坚决的说:“这法子并不保险,而且容易有生命危险,我看还是想别的法子吧。”知道老爷和夫人会失望,但是失望好过绝望不是吗?至少现在还能每天看着自己的儿子,要是真的实行这方法那谁知道什么后果,况且自己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和自信呢。
回到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狗狗们,大字形直直把自己的身子躺倒在床上,接连不断的唉声叹气。
当她已经第几百次叹息的时候,乐乐的声音传来,“我说主人啊,你能不能不要唉唉的叹气了,搞得我的心情都乏闷得慌。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一点点小事也老是像老太婆似的唉来唉去的。”
听到乐乐那不屑的话语,霓丹心中打了个机灵,脑海立马灵光一动。对啊,怎么没想到乐乐,它可是神兽,虽然现在的法术没之前高,不过应该难不倒它吧?
一个反斗星姿势从床上弹跳起来,眼冒星星的盯着眼前的神兽。“乐乐,你有法子救少爷是不是?怎么不早说呢,害得大家都是忧心忡忡,外加苦闷。你见到大家这样心里能过得去吗,你有没良心啊。”
用责怪的语气边询问边探听,埋怨的看着自己的宠物,怎么也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而乐乐却是被主人盯得毛骨悚然,在心里腹诽着:良心,那是什么,对我这神兽来说那都不算什么。你以为救人能随随便便吗,这样牵扯的前因后果那可理不清了,而且救了他之后自己的力量和体力都会不支,技能更会消失一半要十天半月才能恢复,真的当救人就说说就可以吗?
翻了无数个白眼差点没把眼睛翻脱臼后,乐乐无奈的把自身的思虑给这看似野蛮实则天真的主人。
见她也稍稍犹豫了半响后,抬头坚决的对它下命令:“乐乐,你不能见死不救,我命令你把少爷治好。只要他没事,以后你的生活每顿我亲自给你做好吃的。”
“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吗,真拿你没办法。”乐乐妥协的认命,就她拿吃食来诱惑我太看不起狗了吧,哼...谁叫这丫头是自己的老大,它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要是乐乐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以后还有它受的,不知道它会不会带着儿女来个大逃亡呢?
黑蒙蒙阴森森的夜晚,连月亮都躲进了云层,由于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只有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霓丹带着乐乐偷偷摸摸的潜到了正主房门前。不是都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吗?睁大黑亮的眼睛四处瞄了瞄,无任何不明或是喘气物体后,把手往后打了个手势。
乐乐十分无语主人这么幼稚的行为,他们是来救人又不是杀人,至于这么神秘吗?这样让自己有种错觉,好像是来干坏事的一样。
“乐乐,里面那两个守着少爷的仆人怎么办?要不要去弄支迷魂三步倒什么的迷香啊?”用手指在纸窗上戳了个小洞,眯着一只眼睛往屋里探视了一下,兴致勃勃的提起了古人常用的道具。
乐乐实在懒得理她了,直接把门顶开后用嘴一吹,那两人好像睡得更沉了。见到这么奇异的特技霓丹那个激动,不过没等她靠近乐乐,话音传来:“主人你去外面望风,等下有人打搅会走火入魔的。而且我不习惯有人的地方使用技能。”骄傲的看着主人,见她一脸失望却是妥协了的模样,有纠结也很好奇。
不过也只能听从这看似很有道理的理由,走出门外把门给拉上后,傻傻的坐在台阶处,刚好有个装饰盆栽挡住了她缩小的身子。托着腮一副好奇纠结的表情,心里十分痒痒想去一探究竟,真想看看特异功能是怎样的?是不是很厉害?倒,要是乐乐知道这主人把自己的绝技和仙法看成是特异功能,那它肯定会气得走火入魔不止。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就在外面等得昏昏入睡的霓丹第几十次点头时,门开了,惊醒了她。从地上支撑而起,满脸期待的看着乐乐。
乐乐一脸疲惫有气无力的回她:“他没事了,不过暂时不要移动他,醒来时尽量给他做点营养的流质食物,我累了,没什么不要打搅我。”没等霓丹反应过来,眼前只剩下空中飘起的狗毛。
不在意乐乐的不敬,挥手佛掉粘在发梢和脸上的狗毛,高兴的走进屋子,看看床上的人。
嗯,明显不同了,脸色带有丝丝血色,虽然还是很苍白但是不是之前的透明。应该是久不进食导致的营养不良吧,看他这段时日瘦了那么多,就算是她这个外人看着都心酸,更何况是他的父母亲呢?乐乐说的营养的流质食物,嗯,自己现在去厨房琢磨琢磨,他清醒了就有东西吃了,反正现在还早,客栈的厨子们都没开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