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知道丹儿那丫头现在在何处,好让人担心。”长长的叹息无不表露着担心与无奈。
“是啊,都这么久了没任何消息,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好生奇怪。不过不管怎样都要把她找回来,这事可是因咱们引起,陈娘那边..还是去安慰安慰她吧。为了这事她都老了十岁似的,整个人无精打采面容憔悴,这样下去那丫头找到她也病倒了。你赶快去吩咐下厨娘,让她改变下菜式尽量多做点善补的食物给她送去,不然身子肯定要垮了。”祁方恒此时也十分无奈的说着,有心无力的感觉实在很不好。
“嗯,我知道,老爷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丹儿看起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渡过这次难关的。”
乐冰峰担忧的看着奶娘憔悴疲惫的神情,心中十分心疼,“奶娘,你先用点东西吧,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的。”
他端着厨娘做好的营养餐来给奶娘,不曾想都已经放凉了还是原封不动的摆在桌上,而看奶娘那傻呆的表情让人看着实在无法放心。
“没事,少爷你不必担心老身了。”苍老的声音传来回荡在屋子显得特别孤独,不过她单薄的身影泄露了孤寂无奈。
密室内,一个冷酷气愤声响起:“义父,你怎么能不告知一声就把人送走,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合情理?”
“什么不合情理?义父也是为了你好,从小到大你都没为任何人任何事这样跟义父讲话,看来咱家做的决定是对的,不管怎样那丫头不送走都是个祸害,月儿你就别伤义父的心了啊。”
“不行,既然义父不告知孩儿那姑娘的下落,那孩儿只好自行寻找了,希望义父不要阻止孩儿才好。”
祁天听到这话气得捂住心口恹恹的说:“好,好啊,我儿长大了,可以跟咱家对着干了。你知道不知道自古红颜祸水,多少英雄就是因为美人而牺牲自己的性命,她不是我儿的真命天女,义父劝我儿还是趁早放弃这心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义父,是不是真命天女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有用,还有利用价值。”祁旭月也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反驳着这位从小自己就尊敬的义父,从没在他面前说过‘不’的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在这事上面这么大的触动和反击,难道自己真对那姑娘有意思?不可能啊,自己和她根本没相处多久怎么可能会有想法?肯定是别的原因,对,就是别的缘故,他极力的在心中说服自己,不让自己看到真实的一面。
“利用价值?月儿,你当义父是三岁孩童不成?既然想出这么勉强的借口来说服咱家,他们中间那么多人,再抓回来一个哪个不比她知道得少?你既然三番四次为了那丫头来顶撞义父,看来为父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连个黄毛丫头都比不上,真是心寒啊。别人都是女大不中留,咱家却是儿大不中留,我,我无语问苍天啊。”
“义父,您别激动,我绝对没有顶撞义父的心思,刚刚也是心直口快无心之举而已,您别放在心上。不过那姑娘真的还有用处,绝不是月儿心里的意中人,义父你就放心吧。”祁旭月见义父气得暴走的模样连忙安慰着,再也不敢出言刺激这老人,只能把自己的打算实实在在说出来。
“您想啊,上次她顺便研制出来的毒药就去了我半条命,幸好敏儿出手,不然我早就去了阴曹地府报道。月儿想留下她是想从她那里看看她的手法与制作,不然每次这样中毒那不是束手无策?敏儿也不可能随时随地救人啊,她需要修炼。”
祁天听到这合情合理的解释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心中想想,觉得他说的十分有理,自己怎么没想到这层,要是那托付之人不小心让那丫头逃脱那自己和月儿不是很危险?想想都后怕,都怪自己年纪越大脑子就越不好使,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不行,现在要马上去把人要回来才是,希望那傻小子办事别那么速度,不然把那丫头许配了人家再要回来就很难了。
“月儿,你说的十分在理,是义父考虑不周全,我现在就派人把那丫头带回来。”
“义父,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我怕他们办事不牢,再出点什么乱子肯定很麻烦。”祁旭月不知怎地心头一发热就出言自己揽下了这差事,让他自己也疑惑不解。
“嗯,那好,月儿,虽说那些人都听东厂的,但是人心难测,山长水远的谁知道那些人是怎样的,你万事要小心啊。”
“义父我知道了,您不用担心,您忘了月儿的本事了?”
一阵微风吹过,阵阵带着各种清香飘过整个山林,路两边群山起伏,林海勃勃,在绿色的树海中突现一点黄或是白,远远望去十分有美感。路旁的林阴树郁郁葱葱,蝉儿齐声歌唱,它们好像在夸耀自己的季节。
在一处隐蔽的小溪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影在戏水玩耍,长长的黑发湿漉漉的贴服在脸颊两侧,水汪汪的大眼睛灵动不失调皮,单薄的身躯在半透明的罗裙寸托下若隐若现,整个曲线柔弱不失均称。
忽然间,从那清澈见底的溪水中哗的一声冒出个毛绒绒的脑袋,“呵呵,乐乐,你的样子好搞笑。”霓丹嗲笑着,双手捧着一团水就往乐乐身上招呼,‘哗哗哗’一阵水流响起,乐乐狡捷灵巧的避过,转头来了个翻天覆地姿势,这下霓丹可是满头满脸都是水珠,狼狈但不失清丽。
“好啊,乐乐你敢阴我,看我怎么弄你。”于是,在这大山深处响起了嬉笑打闹的玩耍声,显得格外清亮。
快到太阳落山时分霓丹才尽兴的带着乐乐往原地返回,今天是她说了好久才求那小东东答应放自己出来洗澡的,本来他是不愿意,怕有不良企图的坏人盯上自己坏了名声,但是在霓丹一直的坚持和保证下才勉强的答应,但是有个条件,他叫人去清场。
所谓的清场跟霓丹原本以为的不太一样,她以为只是把周围给清一下,没想到出乎自己的意料,等她和乐乐来到这里,方圆几百里都不见一个有生命的东西,更不要说飞禽走兽之类的了,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他们怎么这么尽责费这么大的心思就为了自己洗澡?错栖了半响的霓丹摇摇脑袋决定不去想那怪异匪夷所思的事情,尽情的享受泡澡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烦人的事情就让它见鬼去吧,都多少天没这样舒畅放松过了,自己也记不清,虽说来到这里偶尔会用大木桶泡澡,但是自己根本就不习惯也不喜欢那种方式洗澡嘛。
你想想,又不是现代的浴缸,没有流水洞不能换水,也没有那种气氛好不好。把自己装在一个窄小不通气的大桶里面浑身没一处对劲的,现在经过大面积的清水洗礼过后的感觉就是不同,一身轻松,连脚步也快捷了许多。
只不过,想起出门前小东东的叮嘱不由得好心情又逐渐降温。“童姑娘,擂台的事我已经办妥了,明天就可以开始,所以你明天早上需要好好梳妆打扮一番,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嬷嬷来为你装饰,你缺什么可以开口跟我讲,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唉,明天就要擂台招亲了,心里有点怕怕的感觉,真不知道来的那些人是怎样的。是优雅,文人,还是武士或者侠客?心中没一点底,越接近那时间就越心慌,连之前说过和想过的借口都无法说服自己了。
“乐乐啊,你说我是不是有点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儿戏了?为什么我现在的心没有丝毫的兴奋与激动,只有惶恐不安呢?”忐忑的问着宠宠,想从它那里寻找自己的答案。
“主人,都到了这一步了你再后悔是不是毫无意义了?你不用害怕,就算是成了亲只要那男的不是你喜欢的他这辈子都别想碰你一根头发。”
乐乐自信满满的保证,让在阴暗中的霓丹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心情一下好了起来,犹如吃了定心丸那么有效。“呐,这可是你说的,不可以反悔,反悔就是小乌龟,哼。”
“你才是小乌龟呢,你见我说过的什么时候反悔过?”乐乐白了眼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人,腹诽着:都这么大了还像小孩似的,小乌龟,哼,下次碰到乌龟一定要把它马甲脱掉才解恨。
夕阳的半个脸蛋已经没入地平线,黄昏夹着习习凉风飘然而至。霓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紧紧的揽揽罗裙,望望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想起孟浩然诗中的一句:‘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呵呵,想不到自己还有文雅的一面,真是不可思议。哼着小曲带着宠宠一路蹦蹦跳跳回到了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