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反复拨打洪福油厂那个小豆包的电话,可始终无法接通。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辆大货车的出现,不但知道了小豆包的下落,而且连他自己的生活也跟着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那天已是农历正月十三,这是一个平凡的日子,但在孙****的生活里,它却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一个日子。天下着小雪,孙****临时得到一个采访任务,他坐着采访车刚刚出城,车就抛了锚。司机是个小年轻的,摆弄了半天也发动不起来,他冲着孙****不好意思笑笑:看来这次采访要泡汤。
小司机打了个电话,时间不长来了辆拖车把他们的采访车拖到了附近一个修理厂里。
车还的修一会儿,闲得无聊的孙****在修理厂的院子里数起雪花来:一二三一二三……就在这个时候,那辆KX1286350突然进入他的视线。
KX1286350,孙****的大脑像电脑屏幕打出这一排数字,不错,这就是小豆包曾经说过的那个牌子。孙****从小巨爱看书,看书练就了他博闻强记的特长,书中的故事情节什么的他能长久熟记于心,记数字虽然说点马马虎虎,但这次却是一个例外,这次他记得十分清晰,也许这就是命运使然。
一个看不清岁数的男人正蹲在车旁吸烟,烟雾被冷风一裹,打着旋扑面而来。孙****连想也没想就走过去,同这个男人攀谈起来。
“这车是你的?”
“算是吧。你用车么?”
“出了毛病?”
“一点小毛病,修好了。吸烟不?”
“不不,跑不跑江浙?”
“跑啊,这不刚从那边回来。”
孙****抛一个诱饵说我在温州有一批货……司机说我们商量商量什么货……两个人蹲下身子嘀嘀咕咕商量起来,说了好半天像是很投机的样子。司机那里知道今天碰到一钓鱼的,他还挺高兴地吞着他布下的鱼饵并以此为乐呢。
孙****像看似无意地问:“刚从江浙回来,有没有一个叫小豆包的短发圆脸的年轻人用过你的车?也就七八天前,他是我一朋友,可自从那天后我就联系不上了,真他妈怪事。”车主脱口而出:“是有这么一人,人挺好的,他还欠我……我们到金华接货,他在绍兴车站等我们,我亲眼看他住进了车站旅社,他本来说好坐我们车的,可后来他电话也不打,我们接了货就走了。”
“你确定是绍兴车站旅社?”
“当然确定。喂,你别走,咱们还买商量好呢……”
孙****收拾好行装对朱珠说:“我要出一趟门。”朱珠问:“到哪里?”孙****说:“绍兴。”这个城市的名字一出口孙****心里就有东西一动:小豆包也许遭了黑手,我此行是吉是凶也很难预料,绍兴绍兴,你就竟是我的福地还是我的墓地呢?
朱珠一个饿虎扑食吊在孙****的脖子上:“孙****,我跟你说绍兴可是个好地方,绍兴花雕可有名了,大文豪鲁迅就是喝花雕长大的,这有史可查。你去了可不能白去,你得大喝特喝一番,说不定从此就沾了大文豪的仙气一发而不可收拾。”孙****苦笑了:“我还大文豪,我都停笔一个月了。不过酒我是要喝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朱珠大声撒娇说:“干什么?你去刺秦王么?要去我也算一个,我要做吕四娘……”孙****求饶道:“求你了,千万不要做吕四娘。”朱珠不解地说:“为什么呀?”孙****说:“我怕人家皇上再不放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