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现,我成了一名相面的术士。
作为一名相面的术士,我是称职的。几个月后,才知道这时已是东汉末年,距离那场灭亡秦帝国的战争已经过去三百多年了,我来到都城许都。
此时曹参早已作古,我听到讯息痛哭失声,仰天问:“老君,你为什么才让我下凡?曹参已死,我下凡还有什么用?”
就在我心灰意懒之时,门外来了两名官人,说:“丞相有请。”
我问道:“哪个丞相?”
官人叱道:“一派胡言。当今天下只有一位丞相,难道还有第二位丞相么?当然是大汉曹丞相了。”
我明知这个曹丞相决非是我的仇人曹参,但一听到“曹丞相”三字,心中还是一动。在去相府的路上,我已经知道了这位曹丞相竟然就是我的大仇人曹参的后代。名操,字孟德,小字阿瞒,靠围剿黄巾军起家,才几年的功夫,就已经窃居相位了。
曹操身材矮小,其貌不扬,面色腊白,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良之辈。见了我面,满脸堆笑说:“久闻先生料事如神,孟德甚是敬仰,今日特请先生给孤相上一面。”
我说:“不是有人给丞相相过吗?说丞相乃‘冶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么?”
曹操说:“但孤还是想请先生再给孤相一面。”
我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曹操将再用数年统一中国北方,为曹魏政权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死后被谥为武帝。经曹操一问,我心中不由一动,心中暗想:曹参虽然已亡,但他的子孙还在。当年曹参帮助刘邦灭亡了大秦帝国,我何不从中取事,让曹魏政权胎死腹中。
计议已定,我佯仔细地观看了他一番说:“我观丞相天庭无光,印堂内陷,主丞相大位不稳,树敌多多,只恐日后会留下千载骂名。”
曹操面色大变,问:“那孤阳寿几何?”
我笑说:“丞相享寿花甲。”
曹操说:“孤后事如何?”
我说:“我是为丞相相面,府上公子不得而知。”
曹操笑道:“是孤难为先生了,只是不知先生相的准不准。”
我说:“心诚自然灵。”
曹操点头说:“可有破解之策?”
我说:“丞相身居大位,身旁府上自然鱼龙混杂,想取而代之之人岂能没有?树敌自然也不会少了,但丞相虽看似站在狂风巨浪之中,这条小舟却能经得起雨打风吹。至于留下千载骂名,试问有几个成大事的人身后不毁誉参半呢?”
曹操大笑说:“先生之言正合孤意。还有什么,请先生一并明言。”
我说:“我说的虽然不多,但句句都是要害、精华。日后自然会有灵验。”
曹操说:“孤明白了。不知先生是否肯留在府中,与孤一道荡平寰宇,共扶汉室。”
我说:“山野之人,懒散惯了,恐怕会让丞相失望。”
曹操说:“先生既然不愿留下,孤不强求。但求先生能在府上多住上几日,孤也好早晚聆听先生教悔。”
我一笑——
笑中充满仇恨与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