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脚刚走,蔡瑁就急着跑来。刘表心知又是为子嗣之事而来,心中就更烦了,阴沉着脸说:“你是否也是为子嗣之事而来?”
蔡瑁说:“正是。”
刘表怒说:“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多嘴。”
蔡氏宗族虽然已经掌握了荆州的军政大权,毕竟还没有到权倾一州的地步,吓得蔡瑁赶紧跪下,诚惶诚恐地说:“主公家事,我本不敢多嘴,只是我担心主公千秋百年之后,荆州不复再为主公所有,所以才不得不来进言。”
刘表一愣问:“你这话何意?”
蔡瑁说:“自从刘备到荆州以来,就和长公子刘琦过往甚密。”
刘表说:“玄德乃我族弟。叔侄之间亲近有何不妥?”
蔡瑁说:“如果单纯的叔侄交往自然无事,我只怕二人都别有用心。”
刘表心中一动,来回踱了几步说:“你起来吧。”
蔡瑁站起来说:“长公子体弱多病,儿女情长,性情暗弱,根本就不是立世之主。刘备乃当世枭雄,他焉能不知?”
刘表说:“你是认为刘备别有居心?”
蔡瑁说:“我认为刘备是想在主公千秋百年之操控荆州,然后再……”
刘表说:“然后再取而代之。”
蔡瑁点头。
刘表说:“这事你不要声张,我自有主张。”
翌日刘表升帐议事,突然有探马来报说,曹操官渡大败袁绍,班师后欲亲自统率五十万大军侵伐荆州。
刘表大惊说:“曹操善于用兵,如今统率五十万大军侵我荆州,如之奈何?”
魏延说:“主公勿担忧,末将愿率军迎战。”
刘表说:“魏将军虽勇,毕竟是一勇之夫。你不是曹操的对手。”说着就用眼睛来扫刘备。
刘备心中雪亮,忙起身说:“兄长如信得过刘备,我愿率军迎战曹操。”
刘表大喜说:“也只有玄德才能敌得过曹操。只是我一时半会儿凑不了许多兵马,玄德可率五千人马先抵新野小县,愚兄随后点齐荆州兵马前去与曹操决战。”
刘备拱手称谢。
点齐了兵将,径直出北门,还没走上数里,便见一骑拦住去路。有人报与刘备,我和刘备近前才看到来人竟是公子刘琦。
刘备催马近前,见刘琦已是满面泪痕。刘备心中一软也落下泪来。
刘琦说:“都是我害了叔父。”
刘备说:“都是我无能,没有劝动景升兄。唉!事已至此,公子只能善保自己了。”
刘琦说:“叔父这一走,继母就更不会容我了,我只想见叔父一面就了此残生,也免得终日提心吊胆的。”
刘备说:“公子何出此言?就是荆州实在无法立足,只管到新野找我。”
刘琦这才看到希望,抹去泪水说:“只求叔父别忘了今日之言。”
叔侄二人洒泪而别。
不一日,来到新野,刘备刚要进城却见城门口躺着一蓬头垢面之人,高翘着二郎腿吟了一首打油诗:
运筹妙计世无双,
锦锈胸中刀兵藏。
游龙奋起腾云日,
敢与苍天比豪强。
刘备听他诗句甚狂,忙勒马问:“听先生之诗,必有经天纬地之才,不知为何落魄至此?”
那人坐了起来,我才认出这人竟是徐庶徐元直。
徐庶也认出我来,急给我递眼色。我便假装不认识。徐庶说:“你是问我?”
刘备说:“正是。”
徐庶说:“但凡世人都以衣貌取人,见到衣衫不整、蓬头垢面者就轻视之,却不曾想伊尹曾为奴隶,却帮助商汤兴商六百年,姜太公曾在渭水垂钩,却扶助武王兴周八百年。试问这两人比那些自视不凡的豪门贵族又当如何?”
刘备听他言吐不凡,急忙下马见礼。
关羽却冷冷道:“出大言者,未必就有大才。”
徐庶说:“将军差矣,我这还没把本事全说出来呢?”
关羽说:“那就请讲。”
徐庶说:“什么太公六韬、鬼谷七略太公,即姜子牙。鬼谷,即鬼谷子。
六韬七略,中国先秦兵法中的精华的统称。我倒背如流。前秦诸子,大汉名儒,我亦通晓一二。”
关羽说:“那就请先生背诵一遍如何?”
刘备忙说:“二弟不可无理。”冲那人问:“先生勿怪,我二弟性急口快,却无恶意。敢问先生贵姓高名?”
徐庶说:“我姓单名福。”
刘备说:“刘备敢请先生上马一同到府上一叙如何?”
徐庶也不客气,便飞身坐到刘备的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