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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正邪2

等左寒更衣,洗嗽完毕,来到前院大厅和众人相见时,才发现到访人员的阵容,比汪扬先前所说的还要更加强大。除了已知的国华方丈、冲远道长、仪清师太和向晚教主之外,还有丐帮帮主谢志悉、峨眉派掌门人冰风师太、太行派掌门人宋宁远、潇湘派掌门人胡山珍、崆峒派掌门人静宁道长、东海帮帮主莫天伦,以及华山派掌门人封不平的掌上明珠封爽,衡山派副掌门方万里等人,至于各大门派长老,更是如过江之鲫。可以说,江湖上的大半头面人物,今天都齐聚在此了。左寒虽不知道这些人所为何来,但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些人联袂登门,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当武当派副掌门冲绳道长还在那里犹自滔滔不绝,介绍着来宾身份的时候,左寒表面上点头致意,嘴里连声说着“久仰久仰”等客套话,内心却辗转不停,惆怅满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双方厮见行礼后,国华方丈咳嗽一声,朝潇湘派掌门人胡山珍使了一个眼色。那胡山珍遂打开话题,捻须说道,“常言道,人各有志。左大人不愿意在江湖上行走,一心报效朝廷,这原本是极好的。年纪轻轻,能够位居千户之职,更是官场佳话。但左大人千不该万不该,涉及到江湖纷争,既如此,就算是江湖上的一员,须接受江湖上的相应准则和普遍道义。不知道左大人对此,可有什么疑义没有?”

左寒虽在江湖上行走已久,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潇湘派掌门人。只见他面皮白净,胡须飘飘,看上去温文尔雅,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江湖人士。左寒深知胡山珍的这些话里面带有圈套,却也难以辩驳,当下只能点头赞同道,“胡掌门所说的不错,我没有疑义。”

“好!”胡山珍双手一拍,大声说道,“左大人果然是一个深明大义之人。那就容许我继续说下去了。想当年,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以吸星妖法闯荡江湖,凡是遭其毒手者,无不功力尽失,数十年修为毁于一旦,其手段毒辣竟到了如此地步。一时间,江湖震动,人人自危。为此,少林寺方证大师广邀武林同道,齐聚嵩山少林寺,一致约定,凡修习吸星妖法者,人人得而诛之,可不必计较手段是否正当。对于此事,左大人可有什么看法没有?有没有认为方证大师做得不对?”

“没有不对。方证大师可谓是江湖上的一个道德楷模,他处事公允,大慈大悲,这样做自有其道理。”左寒平静答道。

“那好,我就言归正传。”胡山珍突然变脸,声色俱厉道,“你昨晚以‘冥幽真气’大发淫威,一掌劈杀国云、国秀、国宁、国平、国恒、国安等诸位高僧,在江湖上素有侠名的‘达摩六隐士’竟在一夕之间,丧于你手,被活活冻死。像你这种邪魔功夫,狠辣阴毒,是不是应当在江湖之中永远禁用?”

胡山珍此言一出,举座哗然。原本国华方丈邀请诸多武林高手同来杭州,不过是借口处理上海帮一事,逼各大门派提前站队。在各大门派主事者看来,令狐冲、任盈盈夫妇俩虽然早已退隐,但毕竟有着广泛的影响力,是武林之中一个最大的禁忌,一种最为可怕的存在。他俩要是安心栖居西北,不问世事,那自然皆大欢喜。但现在令狐冲收了一个徒弟叫做上官弘扬,他要是指示上官弘扬做这做那,或者干脆指定上官弘扬代表他们夫妇俩行走江湖,那让这些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今后将如何自处?若是向上官弘扬俯首听命,曲意奉承,当然能确保平安,但这难免将使自己受到掣肘,甚至利益受损。可要是与上官弘扬对着干,又将面临巨大风险,万一闹僵或者发生流血事件,令狐冲夫妇俩会不会出手干涉呢?这可谁都说不好。因此武林之中,很多人都有了抹杀上官弘扬,斩掉令狐冲夫妇伸到江湖中的这只手的打算。现在由少林寺国华方丈出面,借口上海帮的原罪问题向上官弘扬兴师问罪,各大门派当然乐观其成。哪怕有部分人反对,却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大家原本以为,这次少林寺大批精锐南下,志在必得,可谓神挡杀神,魔挡杀魔,无人敢撄其锋。却不曾想,那上海帮还远在天边,‘达摩六隐士’却全部阵亡了。这个左寒究竟何德何能,竟然变态到了这种程度,一招击杀六大佛家高手?众人看待左寒的神色,不由渐渐凝重起来,难道他真修炼了一种邪魔歪道功夫,影响到了江湖的平衡与稳定?

左寒也是心生诧异。在他看来,昨晚“千里冰封”一击,确实攻其不备,颇有成效。但“达摩六隐士”好歹也是江湖上的准一流高手,除开国云和尚首当其冲,避无可避之外,其他人只要稍微警惕一点,断然不至于当场毙命。更为重要的是,昨晚在现场,他亲眼看到信永和尚带着众人狼狈撤离,留下来的几具尸首,难道就有那么巧,全部都是“达摩六隐士”中的那剩下五人?然而这种疑惑,左寒也只能放在心里,不敢摆到明面上来,他苦着脸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不杀国云,国云就要杀我。至于‘冥幽真气’的威力,其实也不过尔尔,少林寺的高僧不过是一着不慎,疏于防备而已。事实上,去年我也曾运用‘冥幽真气’,和海上帮东洋总部的高手小松太郎交过手,结果中了‘海上一清风’,差点就死在他手里。这样看来,‘冥幽真气’实在是上不了什么台面,在与人过招时,更谈不上有什么优势可言。如果仅仅因为我此次侥幸得手,就要让这门武功在江湖中消失的话,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据我所知,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和潇湘派的‘云梦穿心手’,都霸道凶悍至极,动辄非死即伤,人人生畏,是不是也要列入江湖禁用名录?”

“好一个尖牙利齿的家伙!”胡山珍哼了一声,恨恨地说道,“‘大力金刚指’也好,还是‘云梦穿心手’也好,都是以招式见长,借助于肢体,若打对方不到,则自然无效,完全属于正道武林的范畴。可是你的所谓‘冥幽真气’,既无所谓招式,也无需触摸对方身体,随手一劈,就能让对方冻成冰柱。这不就是装神弄鬼、近乎于妖邪一路吗?你左寒要是再敢涉身江湖,我潇湘派第一个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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