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清晨总是清爽无比的,露珠的清凉和着青草特有的碧香随着微风四处飘荡。
宫殿的高处,忆凝静静伫立,雪白的衣角在风儿的吹拂下缓缓飘扬。
美目远眺,城郭之外,阵阵尘土飞扬,伴着哒哒马蹄声还有将士的高声的呼喊直冲云霄。
“恪尊!”年老体迈的博古气喘吁吁的登上城楼,“那狂徒已经点兵完毕,准备出发了!”
忆凝点头,“好在他还是个守信之人,否则我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此番设计,忆凝赌的就是令狐海邪到底有多在意青海那片土地,现在看来,令狐海邪对疆土的热望已经超乎了常人所能理解。这样便好,只要他想要,就一定会用心救吴王,草原悍军并非浪得虚名,忆凝相信令狐海邪此去,定能大胜而归。
如此一来,吴王那边暂且不用担心,接下来要烦恼的是如何将被软禁在寺庙中的两位王子接回宫中。
此事急不得,她料定令狐海邪不会毫无安排的离去,这宫中定被他安插了许多眼线,只要她稍有动作,便会被他知晓。现在所要做的只有等待……
正想着,忽然身后传来博古苍老的呵斥,“你这狂徒!恪尊未有宣召你,你怎可冲撞上来!”
忆凝转身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令狐海邪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高大的身影如同黑幕一般将阳光遮蔽,凛冽寒冷的气势让忆凝仿佛是掉入了冰窖,寒彻心骨。
“将……军,还有……何……事?”
颤抖的声音显露出忆凝此刻内心的‘紧张’。
“哼~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本将军要出征四川,这一去千山万岁,路途遥远。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这宫中之事就全靠恪尊烦心了。”
拉长了尾音,令狐海邪等着看忆凝的反应。
忆凝点点头,有些怯弱的说道,“将军放心的去吧,宫中有我呢!……”
“不过!”令狐海邪打断了忆凝的话,冷冷的说道,“宫中事务繁多,人员混杂,恪尊初来谷国,切不可轻信小人之言。更不可做出‘出格’之事,否则毁了自己,害了吴王可就不是本将军所能管得了的了!”
“我知道!我知道!”忆凝十分急切的说道,“求将军一定要救吴王!”
“放心!这等小事还难不倒我!”
说完,令狐海邪转头瞪了一眼博古,这才肯离去。
“恪尊……”
看着令狐海邪狂妄的身影,博古似乎有话要说。
忆凝摇摇头,示意他此时不可多言。
站在高处,忆凝又等了许久,直到日头高升,热汗直流,这才听见远处传来大军出征的号角声,忆凝激动的难以自制,她低声说道,“呼~你总算是走了!”
转身,忆凝走下了宫殿,她所要做的便是一切如常,如今令狐海邪的远离并没有让她的生活轻松和快乐很多。空荡荡的宫殿中,该无趣的依然无趣,该担心的仍旧放心不下……
日子在平平淡淡中滑过,偌大的皇宫中唯一觉得没有了令狐海邪日子会变得难过的只有可汗诺曷钵。
自打令狐海邪离开谷国,忆凝每日都往诺曷钵的寝宫跑好几次,为的就是询问大军的战况,这突击似地来访,让诺曷钵猝不及防触。他怕的不是忆凝来问战况,他怕的是忆凝来抓他的美人。尤其是到深夜,诺曷钵与美人欢乐之时,忆凝忽然闯入,抓住美人就是让人一顿好打,凶悍的气势让诺曷钵十分的畏惧,他开始后悔让忆凝当这个恪尊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贪图忆凝美色,为了能让忆凝安安心心的留在他身边,这点委屈他也只好认了!
想是这样想,可没有美人相伴,诺曷钵就浑身的难受,活像是被人割了心头肉一般的疼。以往此事只要他跟令狐海邪说,定能轻易解决。可眼下令狐海邪远在四川,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来回怎么都要十天半个月的,一想到自己要有那么长的时间不能与美人欢乐,诺曷钵便痛苦不已。
还有谁能帮他呢?为了能与美人欢乐,诺曷钵算是绞尽了脑汁,这才想到,朝中还有一位重臣能帮他说的上话,于是他赶忙差人将博古找了来。
“我说丞相啊!你也算是老臣了!如今恪尊这般胡闹,你就不能替我想个办法嘛!”
诺曷钵开门见山,他根本就不在乎臣子是如何看待他的荒淫,他只求能快一点再见美人。
“可汗……”
博古无奈的劝道,“恪尊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忍耐几日吧!”
“不行!”
诺曷钵气急败坏的骂道,“都说臣子是要替君分忧,如今我有这般困难,你却袖手旁观,这还是为人臣子之道吗!”
这般严厉的责骂只为几个女人,诺曷钵此番言行实在是有伤博古的心,看来要指望诺曷钵重振谷国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两位王子身上了,希望他们能有所作为,不负先辈。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博古颇为无奈的说道,“其实要恪尊不再管宫中之事,非常简单!让她出宫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令狐将军好不容易才把恪尊给我弄进宫的,如今要我放了她!断然不行!”
想着自己等了这么久,才等到忆凝入宫,如今他诺曷钵连忆凝的手都没有碰过便要放她出宫,这怎么可能嘛!
“可汗莫急!老臣说的,让恪尊出宫,并非是要放她回中原!只不过让她暂时离开可汗身边而已。”
博古的话引得诺曷钵好一阵惊奇,“此话怎讲!”
“反正恪尊如今身上有伤,不适宜侍奉君体。不若让她出宫,只要她不在宫中,可汗想要如何就只管随心意了,没有人会多言的!”
“可……”诺曷钵有些迟疑,“不让她在宫中,要让她去哪里呢?没有个由头,她怕是不会答应吧!”
“这……”博古似乎也被难住了,不过他很快就有了新的主意,“恪尊不是每日都来问前方的战况吗?不如就以此为理由,设计让恪尊离开宫中便可!”
“此计可行?”听过博古的计策,诺曷钵还是没有把握。
反倒是博古很有信息的回答,“若是不行,博古甘愿受罚!”
“这样极好!”有了博古的保证,诺曷钵开始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