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轻蔑的一笑,“你应该知道我回来是为了什么!识趣的,就快把王子和恪尊都交给我!”
听说来人还要抓自己,阿豺害怕的躲在博古的身后,小手抓着博古的衣角,脸上控制不住的又落下了小泪珠。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阿豺很乖的!”阿豺边哭边哀求着。
“别哭阿豺王子,博古会保护你的!”博古本是想安慰阿豺,不料他的话反而是刺激到了来人。
来人一脸阴晦的低声吼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认不清谁是你的主人!当年,你就是这么护着诺曷钵,结果呢!看看现在的谷国,君不君,臣不臣,人不人,鬼不鬼!哼!我就说诺曷钵是个蠢材,你不相信!如果换做是我,谷国还会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我是后悔!”博古嘲讽的回答着,“我真的很后悔!当年为什么要阻止可汗杀了你!”
“你!”来人彻底被激怒了,“给我把那个女人还有这两个孩子都抓起来!”
“你敢!”博古拼着老命护着忆凝和两个孩子。
不用害怕,不用害怕,这到底是在宫里,就算之前兵权是在令狐海邪的手里,可他博古也不是吃素的,他的手里总还留有几个旗子的。
“来人啊!来人啊!”博古大声的叫着。
随即一队人马跑了进来,博古定睛一看,这些人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黝黑,身上穿着囚奴的服装,一身污浊,一看便知是从宫外来的。
“来人啊!听见没有!都给我进来!”博古又叫了几声,外面依然没人答应,他安排在外面驻守的侍卫一个都没进来。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来人老神在在的用手抹了把脖子,“我既然进的来,就不会容许任何人赶我出去!你那些侍卫已经被我的人干掉了!我说过,我会再回来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的!”
面对来人狂妄的言语,博古只有一个感觉,他疯了!
“你想怎么样!”知道自己没有胜算,博古不敢硬碰硬的与对方作对。
“没什么!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来人手一挥,“给我把那个女人还有那两个孩子都带走!”
随着来人的一声令下,几个大汉一拥而上,便从博古手里夺走了两个孩子,同时他们也毫不客气的,将忆凝也从床上拖了下来。
“母后!”
“母后!”
吐延和阿豺一同扑了上去,用小小的身子护住了摔落下来的忆凝。
“来真是母子情深啊!……给我带走!”在对方的奚落声中,忆凝和吐延、阿豺被大汉们从地上拎了起来,像是抓小鸡一般的拖了出去。
“不要!不要!博古救我!”
阿豺哭喊着向博古求救。
“把我也带走!把我也带走!”情势到了眼下,博古也没有了理智,他抓着大汉的手一个劲的哀求他们把自己也带走。
一脸冷漠的大汉不言语,只是回头看了看还坐在‘手凳’上的那个男人。
只见那个男人轻微的一摇头,大汉猛的一甩手就把博古撂在了一旁,几个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他们是不会带走你的!不过你最好听我的!留下来,帮我说服那些顽固不化的臣子们!如果你敢反抗,那么他们的小命我可就不保证了!”
丢下这句话,来人站起身,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大步流星的也离开了,只留下博古一个人愣愣在原地发呆。
几日之后
夏日的午后日头正高,炎热的天气让人的心情异常的焦躁。
穿着藏青短衫的吐延与阿豺两人乖巧的趴在床头,看着已经昏睡了七日的忆凝,不知如何是好。
“你说母后是不是死了?”阿豺用小手探了探忆凝的鼻息,好像还有气,又好像没有了。
“别胡说!母后,不会有事的!”年长几岁的吐延显得较为的老成一些,他拨开阿豺的手,示意他不要去打扰忆凝。
被责骂了的阿豺感觉很是委屈,他瘪着嘴像是要哭。
“不准哭!”吐延呵斥了一句。
本就难受的阿豺被吐延这么一说,更加的承受不住,扯开嗓子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是谁在哭?
陷落在黑暗中的忆凝皱起了眉头。
“说了,不准哭!听见没有!”阿豺哭的厉害,吐延有些受不了,他走上前去用黝黑的小手使劲的捂住了阿豺的嘴巴。
“呜呜!”阿豺不愿意,拼命的躲闪起来。
一个要捂嘴,一个要躲闪,两个孩子就这么的在房里打闹了起来。一不小心,两人就打闹到了忆凝的身上。
“恩?”
被撞的生疼的忆凝下意识的张开了眼睛。
“哎呀!母后醒了!”眼尖的阿豺欢叫起来。
“咋呼啥!不许乱叫!你是想把外面的人都引来,是不是!”吐延瞪了一眼阿豺,而后小心翼翼的将忆凝扶坐了起来。
好疼啊!忆凝紧皱着眉头,她感觉自己浑身就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疼的不行。
费了好大的劲,忆凝终于在吐延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有水吗?”
刚刚苏醒的忆凝只觉得口渴异常。
听到忆凝问是否有水,两个孩子迟疑了一下,然后阿豺跳下床,垫着小脚从桌上拿过一个做工很粗糙的银壶在手里晃动了两下,随即小脸垮了下来。
“没有水了!”
“都怪你,喝那么多!”抢过银壶,吐延将壶盖子打开使劲的往里面瞧了瞧,确实一滴水都没有剩下。
丢下银壶,吐延拉开门,门外站着许多的官兵。
“去打点水来!”没有任何的商量,吐延端着王族的架势命令着其中一个官兵。
被点到的那人表情十分的不耐,他一脸阴沉的接过吐延手里的银壶,转身往取水处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冷眼看着一切的忆凝,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这里并不是她原本住的地方,忆凝原本住的凤殿雕金镶银,装饰精美,物品齐全,可眼前这个房间,除了白色的墙壁以及桌上仅有的一个银壶之外,再无其他。看起来很冷清,加上屋外的看守的官兵,忆凝有种被关押的感觉。
“诺曷赫叔叔回来了!”阿豺大声的说着他与吐延这些日子从侍卫处偷听来的消息。
诺曷赫是谁?这是一个忆凝从来听到过的名字。
见忆凝不解,阿豺又继续说道,“诺曷赫叔叔好凶的!他会吃人!”
阿豺没头没脑的回答让忆凝更加的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