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喊杀声中,他们将忆凝双手反绑,抬到了**一片空地上,说是要让天神来审判忆凝。
一个巫师打扮的妇女,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忆凝的面前,她穿着五彩的黑衣,画着奇怪的妆容,手里拿着一本类似经文的东西,口中不住的念叨。
降妖咒念过,巫师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随手扯过忆凝的一个衣角割了下去,而后将衣角丢在火盆中焚烧殆尽。
这是谷国古老的巫术,巫师们相信烈火能净化被邪灵侵染过的灵魂,也只有烈火才能洗刷忆凝的罪恶。巫师做过之后,收起短刀,又念叨了几句,便开始示意人群照着她的方式去做。
一缕又一缕的布条从忆凝的身上飘落,眼见着自己衣不蔽体,屈辱从她心中涌起。
她想过千百种的死法,却不料会被如此羞辱,她想要咬舌自尽,奈何巫师提早察觉了她的想法,用绳索将她的牙齿隔了开来。
此时,忆凝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忆凝的眼角滑落,那个思念了无数次的身影再次在忆凝脑海里浮现。
伯義,那是一个她在心里呼喊了不知多少次却永远也说不出口得名字。
将军,我们来生再见!
仍由自己最后一次将伯義想起,忆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至少,在这一刻,她并不孤单,能想着最爱的男人而死去,忆凝觉得她已经很满足了。
凉风过膝,在众人的撕扯下,忆凝的衣裙已破损大半,修长光洁的玉腿就这么毫无遮蔽的****在众人的眼前,香艳的情景让在场所有的男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是谁如此大胆!”
平白的空中响起一声如惊雷般的怒吼。
一个火红的身影骑着骏马带着好几十个将士冲破人群,直奔忆凝而去。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忆凝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在她眼前出现的是一个被血模糊了的面容。
是他么?
忆凝惊呆了,在满是鲜血的面庞之下,她看到了那一双熟悉的眼睛,充满了愤怒与欲望,世间能有这般邪气的男人就只有他——令狐海邪。
他回来了!
他竟然会亲自回来!
纵使知道令狐海邪在见到自己书信之后会有所行动,但是忆凝还是对令狐海邪能出现在自己面前感到难以置信。
他真的回来了!
在这一刻,忆凝是激动的。她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庆幸与动容。
“你没事吧!”
将忆凝手上的绳子解开,令狐海邪面无表情的从身上脱下沾满了鲜血的披风将忆凝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
好臭!
人血的腥臭味,让忆凝一时间难以适应。
“是谁侮辱了恪尊!”
抓过巫师,令狐海邪毫不客气的将手卡在了她的脖子上,“说!”
“将军饶命啊!这都是他们命令小人做的!”
见情势不对,巫师赶紧将罪责推到了众人的身上。
“来人啊!把他们的眼睛,都给我挖下来!”
随着一声令下,令狐海邪手里一使劲,硬生生的将巫师给掐死了。
众人见令狐海邪下手如此之狠,不由得双腿发抖,噗通噗通一个个跪在地上,身子如筛糠一般,不敢支声。
“放了他们吧,他们也是一时被人蒙蔽!”
扯了扯令狐海邪的衣角,忆凝提醒他此处非久留之地,弄不好一会诺曷赫就会带人前来。
果不其然,令狐海邪带着忆凝尚未走出广场,诺曷赫就带着大队人马杀到了。
这是忆凝第一次见到诺曷赫,确实如博古所说的,眼前的这个男人全然没有老者该有的龙钟之态,深凹的眼眶,略带绿色的眼珠,浑身散发的王者之气,无不在宣告着他身上流淌着的纯正的皇家血统。
“恪尊要上哪里去!”
翻下马背,诺曷赫将大刀一横,颇有要大开杀戒之势。
面对诺曷赫的质问,忆凝只是冷哼了一声,“本恪尊要上哪里去,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过问!”
在忆凝这里碰了个软钉子,诺曷赫很愤怒,他随即将矛头指向了令狐海邪。
“将军,不是在战场杀敌吗?何以人会在此!莫不是你怕了那大元,丢下谷国将士,自己做了逃兵?!”
“敢问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质问本将军!”
深宫筹谋多年,令狐海邪什么人没对付过,岂能被诺曷赫三言两语就吓住。
“我乃是可汗亲兄,亦是曾经的谷国可汗!”
诺曷赫大言不惭,自封为谷国可汗。
他的话换了令狐海邪的不齿,“你是从哪里冒出的东西,竟敢冒充可汗亲兄,还妄自说自己曾是可汗。”
“将军说的没错!”难得的,忆凝与令狐海邪站在了统一战线,“此人本就不是东西!不过是可汗的手下败将,还敢在这里造次,真是贻笑大方。”
忆凝与令狐海邪当着众位将士的面一唱一和,让诺曷赫脸面上十分的过不去。
铁青着脸,诺曷赫低吼道,“妖女!”
“你说什么!”紧握双拳,令狐海邪恨不得将诺曷赫碎尸万段。
跳下马背,忆凝莲步快行来到诺曷赫,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为的是方才诺曷赫派人羞辱她的,天地之下,无人可以这般羞辱自己,诺曷赫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忆凝自问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所以她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你!”没有防备的诺曷赫硬生生的挨了忆凝的一个耳光,这下算是给了心高气傲的诺曷赫一个莫大的屈辱,他气急败坏的举刀就要砍忆凝。
电光火石之间,令狐海邪飞身下马,抽过侍卫的大刀,一个箭步抢先上去将忆凝拉在了自己身后,一记横刀将诺曷赫的猛砍死抗了下来。
到底是年纪大了,虽然不显老态,但是体力终究是比不上风华正茂的令狐海邪,两人僵持了一会,诺曷赫就有些吃扛不住了。
大滴大滴的冷汗从诺曷赫的额头流下,令狐海邪看的清楚,他咬紧牙关,暗使一股劲将诺曷赫的大刀挥弹了出去。大刀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不偏不倚的掉落在了诺曷赫自己的战马旁,战马一时受到惊吓,扬蹄嘶叫,狂奔而去。
连吃了两个暗亏,诺曷赫气得脸色发白。他冲着众将士大声喊道,“此乃妖女。就是她蛊惑了可汗,害的谷国盐田被夺,可汗病重。现在她又来蛊惑将军,想要谋害王子。我们绝对不能让她离去,否则谷国将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