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们别妄想冲进去,也别想着引开我,我就守在这里,过不了多久,警察就会来的,你们休想抢走赵阿姨。”阿杏胸有成竹,不急,不燥,持着棍,横在那里,还真摆足了一将把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然,她碰上的是一些无赖,其中一个见时间慢慢地过去,担心警察真的会马上赶到,便跟身边的同伙嘀咕几句,随后大叫道:“用土灰招呼她!”
那个直接跟阿杏放对的那人听得同伙的叫减声,快速地撤身往一边闪开,霎时间,只见烂木头、石头、灰土乱飞,弄得阿杏眼难睁,瞧不清,看不明。
“给我上!谁先冲进去老子给十万!”跟阿杏单打的那人大声地命令加悬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十万,对很多人都是具有引诱力的,那些人纷纷挥动着棍棒,都想第一个突破阿杏这关,纷纷往洞里冲。
“不要脸的贼,竟使这种下三滥手段。”阿杏嘴里骂着人,却使劲挥舞手中的棍招架,然,那些人是连泥巴,灰土一起撒向她,还有那像雨点般飞来的石头,她纵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
须臾间,她被灰土迷得眼难睁,又是在晚上,在瞧不清的情况下躲闪不及,被石头土疙瘩打中几下,弄得她疼得直往洞里退缩,那些人便一齐发一声喊,挥动着棍棒冲进洞来抢人。
“该死的贼,真不要脸!“阿杏的左手臂被石头打脱了臼,只好单手挥棒向那抢在前面的人打去。不料刚才跟打得旗鼓相当的那人功夫虽然高,人品却不怎么样,此时见阿杏中了招,受了伤,便趁机跳过来举棒辟头盖脸地乱打,其他人也涌上来相帮,这一下,受了伤的阿杏更难招架了。
“阿姨,快往里面跑,别怕,我挡住他们,警察马上就要到了。”阿杏此时已经是全身灰土,灰蒙蒙的像个泥人,全身上下没有干净的地方,身上,后背都挨了棒子,见那些人涌向周书瑛,心里着急,负痛之下,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不能让未来的婆婆有事!”单手挥动手中的木棒,奋力抢过去把周书瑛护在身后,只见她一条棒左遮右挡,前攻后敌,只在那棒影中滴溜溜地飞舞,硬是不让那些人拢到周书瑛的身边。
那周书瑛早已吓得脸如土色,战战兢兢,如同一滩泥一样地瘫软在地上,无法应阿杏的口,更是挪不动脚,哪里还能逃。
那为头的人见阿杏如此奋不顾身,惊骇不已,一边举棒攻向阿杏,一面大叫,“小姑娘,快让开,咱今天放过你,只想带走这老婆子。”
“休想,想带走她,除非打死我!”不让周书瑛有任何闪失的理念支撑着阿杏不敢退,也不能退,嘴里决坚地回应,单手却挥棒乱打。
倏地,一声声刺耳的警报声响起,阿杏听在耳里,陡地来了精神,“警察来了,你们这些贼一个也别想跑掉。”
那些人也是听到了警报声,其中一个惊慌失色地说道:“头,警察来了,撤吧!”这一声响起,周书瑛如同被打了鸡血,陡地指这说话的大叫道:“你,你是……”很显然,她已经听出了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些人吓得不轻,这说话得更是心惊,“不好,这老太婆听出了我的声音,头,不能留活口了。”
有此一虑,那些人也怕了,呐喊一声,纷纷举棒打向周书瑛,阿杏此际已是昏昏然然的状态,乱哄哄的虽然没有听清楚那些说些什么,但她心里的那个理念“不能让未来的婆婆有事”支撑着她的意识,奋不顾身地动手中棒救护周书瑛。
那为头的听着喊叫声来的近了,确定警察已经来到了附近,马上就会找过来,这时要走,又担心周书瑛已经听出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声音,不能留活口,然,阿杏却奋力护持着周书瑛,让他们一时难以得手,也许是急中生智的原因,那为头的大叫道:“听我号令,把手里的棒子一齐向老太婆招呼!”随后大声发令:“一,二,三,掷!”那些人响应命令,一齐把手中的棒子脱手飞出,雨点一般地袭向周书瑛,吓得这个老太婆大叫,“我要死了!”
“不能让她有事!”这个信念依然支撑着阿杏的信念,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横身飞起来,硬生生地横着用身体把所有袭向周书瑛的棒子挡下,头上,身上,到处中棒,还神乎其神地身子一旋,硬生生地站直身躯,吓得那些人不敢相信这是人能办到的。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
“警察到了,快从后山走!”那为头听得警察来了,顾命要紧,也不再上前,把手一挥,带着一干人便从往这洞的后面撤走,霎时间走得干干净净。
“没事……啦……”阿杏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得这一声,就歪倒在地,周书瑛虽然已经吓得不轻,但听得警察来了,胆儿一状,坐在地上挪到阿杏身边,拾起她的头来大叫,“小姑娘,你怎么啦?你撑着,警察来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阿杏的眼陡地睁开,见到那洞口一道道灯光闪现,有穿着警服的人进洞来了,她微微地一笑,“我没有让未来的婆婆出……出……事……”费力地把最后一个字吐出来,头一偏,歪在周书瑛的怀里,就此昏厥过去。
昏迷中,阿杏还感觉得到酸痛,嘴里还在念叨:“不能让未来的婆婆有事!”
昏迷中,她感觉被人抬走,还有力气念叨:“不能让她出事!”
昏迷中,她好像听到一个个急迫的声音在呼叫她的名字,是那样地急迫,又那样的亲切,急迫得她想笑,亲切得她想叫那些人的名字,然,口难开,想动一动,手觉不听使唤,她努力地挣一挣,剧痛传来,一抹疼痛袭上心头,袭上顶门,就此失去意识。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阿杏在迷糊中再次感觉到疼痛,全身却有一种紧绷绷的感觉,大脑里的第一个反应是:“我受了重伤,全身被绷带绑紧了。”她懂医,给人绑过绷带,复苏的意识告诉她:“她已经在医院!”
“阿杏,你醒醒,阿杏,你醒过来!”
那些急迫而亲切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她心里荡起一个声音,“是他,他们是关心我的,在为我着急,想唤醒我。”想动一动,用力一挣,扯动伤口,疼得:“哎哟!”地叫一声。
“阿杏!”
“王姑娘!”
几个声音响起,一双温软的手握住她的手,心里一激动,“悦悦姐也来了!“她努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晃晃的墙壁,白晃晃的床单被褥,还有那一张张激动含泪的笑脸,意识告诉她: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