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最东方,是寻常人家做梦也想象不出的豪华地带——
皇宫!那里的建筑永远拥有着最威严的气势,琉璃为瓦,黄金为砖。端的是金碧辉煌,金光璀璨。一草一木都在向世人诏告着他的独特地位,他的王者风范。只是多少人能想象得出,那繁华背后隐藏着多少黑暗,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坐在王位上高傲发令的君主,又有多在乎他的子民?
当今祁皇确是明君,改革律法,减少农税,阻止战乱。淳朴善良的百姓们,总是那么容易满足,只这些,就让已经他们感激不尽,死而后已了。
按理说,国家安定繁荣,内外一统,百姓安居乐业,外无忧,内无患,祁皇应该高枕无忧才对。只是当今王者,却身披绸缎披风,一步步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渡着,明黄色的衣料衬着烛光闪着金光。却将衣着所饰之人衬得苍老。
先皇一统中原已久,如今正是国泰民安的时候,所谓创业容易守业难。他这个半道抢来的皇帝,做得甚是艰难。朝廷最近的事挺多,但也不过是些草民占山为王。真正让人头疼的,只两件事。
一是当今宰相一家独大,朝廷中人都唯他马首是瞻,而他又有个掌握祁月王朝三分之一的兵权的女婿。可谓只手遮天,说是翻云覆雨也不为过。任何一个掌权者,都是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的,何况天之骄子。二是当今百姓生活富足,那些吃饱了没事做的人便纷纷踏入江湖,江湖人善打架斗殴,又爱拉帮结派,如不好好管理,又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祁皇却非常人,能从几位皇兄手中夺取皇权的人,的确不能小瞧。于是便有了无月公子瞬间成为天之骄子的戏码,而无月的上台,既抑制了当朝宰相的势力,也将江湖的事压了下来。祁皇觉得,这是他生平做的最明智的一件事了。当然,是排除无月不太听话和身份尴尬之后。
只是现在,无月的毒发了。
祁皇在风中继续渡着,头疼不已。要是无月出了什么事,必定会天下大乱,到时候,就很难控制局面了。
他虽正值壮年,只是连年为国家劳累,身体早已空虚,想要国家连年昌盛,持续先皇的神话,虽说不是不可能,只怕也难了。万幸的事,他也算是个明君了。至少百姓口口声声对这样称他。
好歹,他还有个儿子。虽说不怎么成器,可他毕竟还小,不懂事也就不懂事吧,风流就风流吧,长大就好了。
毕竟,那是他唯一的儿子!
无名小茶篇绿衣绿衣
古人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人当中的一员罢了。僧人有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只是有些微的好“空”罢了!既有那么多前人为我坐镇,我去一下这小镇的百花会看看,也不是甚大事了吧?看看百花会的美男子,应该也不是甚不能原谅的事吧?
绿衣说,这个花会,美人甚多。彼时我正坐在秋千上一手抚着肚皮轻轻的晃,绿衣站在一旁,眉目秀气,动作谦卑。
我把了把自己的脉,我觉得我的孩儿与别家的有些差别,可是我的脉象不弱,身体也甚好,只是肚子里的球大了些。
正疑惑时,瞄到绿衣静立与一旁,一恍惚,不知不觉竟看到一名女子立于亭台之中,双腿跪席于地,指尖婉转,清脆之音自古琴之中泄出,绕梁不绝。
我晃了晃头,绿衣依然安静的站着。
我道:“绿衣,你可会弹琴?”
绿衣语气不变:“小姐以前有教过绿衣一些。”
我道:“绿衣,我觉得你甚是眼熟!”
绿衣微微抬头,状似惊讶的道:“小姐,我自小便伺候在您身边。”
我觉得,绿衣是傲慢的,即使她表现得很是恭敬。
我从秋千上站起:“绿衣即会弹琴,那我们便去参加那劳什子的百花会吧!”
绿衣点了点头,不语。
很多年以后,绿衣笑眯眯的问我“小姐,绿衣会弹琴,与那百花会有甚关系?”那时的我望着我心爱的孩子和孩子他爹,严肃道:“关系自是有的,就像叶子和猫的关系一样。”
指不定什么时候,叶子会被风吹到猫的身上,小猫儿兴许会因此打个喷嚏呢。大、概、吧!
既然决定了要去参加美人儿大会,自是要做好全面准备的。绿衣说:“百花会是这个小镇的特产,年年都有人将自家培育的花说送上品展,只要得个前三甲,不管是那花还是那人,都会变得身价百倍,说是一夜成名也不为过。”
我的额头突突直跳:“绿衣,我想知道的是关于美人儿的事情。还有怎样才可以参加那美人儿大会。多余的,你就掠过吧!”
气氛不知为什么有一点点僵硬,空气中有点点怨念闪过。不过很快便过去了。
因为绿衣说:“小姐,最近三年夺得百花会花王桂冠的,西门琛,号称江南第一美男子。据说他酷爱养花,尤其爱兰,而且……”
我继续打断绿衣:“这个人咱们就意。淫下好了,小姐我参加那个花会,是去做正经事的!”
绿衣的话清清淡淡,面无表情:“小姐有何要事要做?”貌似不相信我有什么正经事啊!或者是根本就不关心我的事?
我突然觉得绿衣好可怕,因为我总是看不清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嘿嘿笑两声,姑且称做害羞的笑吧:“我要去为我的孩儿,寻一个爹爹……”我觉得,我孩儿的爹爹,还是低调一点的好。江南第一美男子什么的,咱高攀不起。
我听到绿衣很不淡定的喊了一声小姐,面色潮红。而后犹犹豫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语不发。
我说:“绿衣,你觉得这事如何?”
“小姐的事,绿衣不敢妄断。”面色已恢复平静。
我偏头想了想:“那你觉得爹爹会如何看?”
“绿衣不知。”
我突然有种咬死绿衣的冲动,她摆明了是爹爹放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人。可是,她总装的一无所知。当我是白痴吗?
事关清白,我必须解释一下,其实我就是偶尔发下花痴,与白痴无甚关系……
“那绿衣,你觉得爹爹怎样才会放我出门参加那百花会?”
“绿衣以为,小姐只是说笑而已。”
意思是,爹爹不可能放我去?
可是,那么积极告诉我百花会的事的是绿衣啊。除了睡觉,绿衣从未离开过我身边。也就是说,她不可以自己一个人去。
我不得不感慨一下,爹爹你太没良心了,不仅让一个女孩子做监视这种活儿,还是全天制无休假的,你这样人姑娘怎么找对象啊?
可是如果我去了那百花会,绿衣自然也就去的名正言顺了。
呐!现在,比起百花会,我更想知道绿衣为什么想去百花会呢?
是与情郎约会?还是有暗恋的人会出现?或者,单纯的去赏花?摇了摇头,果然第三种假设是不成立的。
现在我也想去百花会,绿衣也想去,所以,我们应该是一伙的了……吧?
“绿衣,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爹爹!!”我仰天长啸,嗷嗷,我还以为我和绿衣已经是战友关系了……
我家后院是竹林,初夏的风扫过那碧绿得如同泼墨的竹叶,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绿衣站在竹林里,碧绿的衣衫与竹叶融为一体。绿衣的表情我看不甚清楚,我只是突然觉得,好冷!
“小茶,你并非普通的闺阁女子你知道吗?”一大清早的,爹爹的声音如洪,乌鸦都惊飞好几只。唔。爹爹是怎么锻炼的,身体好好呀!
我一手抚着大肚子,一边找地方靠。带着个大球果然还是很累呀!至于闺阁女子,我低头看了看我的大肚子“爹爹,您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硬说我是闺阁女子。”虽然我知道您是因为心疼我才这样说的。(你确定不是因为怕你丢他的脸?)
爹爹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紫,忍了半天才咽下一口气“小茶,你去那劳什子的百花会做甚?”
我仔细的斟酌着字眼。:“爹爹,我想去给您找一个上门女婿,回来好好孝敬您。”
“小茶,你的爹爹是宰相家的管家。这个身份,连当朝三品大员都不敢给我脸色看。而你,从小也是被当成千金小姐教养的。你肚子的孩子的事……小茶,爹爹是不怕名声扫地的,可是你……”爹爹的声音难得的哽咽,凄凄切切,听着甚是悲凉。
我将头扭向一边,刚好看见绿衣自竹林走过来。弯腰,行礼,下跪:“老爷,是绿衣把百花会的事情告诉小姐的。”
爹爹意外的没有发火,只是很诧异的将绿衣打量了一遍。对着我一通乱吼:“沐小茶,从今天开始,你哪儿都不准去!!”
为毛挨骂的是我??呸呸、、不准说脏话!可是……明明都有人顶罪了不是吗?
呜呜!~爹爹,您真的是我的亲爹爹吗?
我扭头看绿衣,绿衣表情淡淡的:“小姐,离百花会还有两个月呢!”
我嗯了一声,半天才反应过来。可是,绿衣你那话是什么意思呐?那个,我没听明白!
嗷嗷,绿衣你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