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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碎玉(7)

听得布笼子里传出咚咚两下敲门声,一个女人问,是哪个?一个男人答道,是我,来拿钱包!女的喜滋滋地说,等一下哈!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一路响来,那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听得风吹过屋檐的声音。李幺娘说,你到屋来坐嘛,钱包我锁在箱子里的,我去给你拿!又一阵脚步响回去。那男的自言道,这心咋跳得跟捶鼓一样呢?不一刻,那脚步又响回来,李幺娘说,这是你的钱包,你点一下你的钱,看对不对数。那男的说,你没看过我这里装的啥呀?李幺娘说,你的钱包,我咋要看?那男的吱地一声拉开拉链,自语道,搞了半天,这纸条儿还原封原样,我挖空心思来了这么一出,人家看也没看!偏是这老天也应了,雪也下了,咋会是这么个结果?

这话一落脚,那布笼子里竟再没了下文,像突然灭了的灯,一片黑暗了。外面的人都想听下文,就显得着急起来。裴瞎子也忍不住朝里面喊,豁子,你有啥酸水尽管往外冒嘛,哑起做啥?还是不见声气,似乎那里面的两个人一起私奔了。

忽见那李幺妹儿脸色一变,失口喊了声柳映楼的本名,急步走过去,一把撩开了那布笼子。

听得一声惊呼,众人都吓了一跳,连忙围过去。只见那柳映楼端端正正坐在那把竹椅上,两眼失神,一动不动,手里竟捏了一张照片,正是几十年前的李幺妹儿,还是个光鲜亮丽的青春女子。李幺妹儿没能把那照片拿下来,被他捏得紧紧的,怕裴瞎子看见了有些尴尬,想把它撕下来,却只掐得了一个边儿,哪里撕得下来?转念一想,人都死了,哪还顾得了这些。

裴瞎子看了他手里那照片,脸色就阴了,暗自把柳映楼骂了几句,也要拿了他手里的照片,依旧没能拿下。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柳映楼的鼻子说,都断气了。李幺妹哭着骂了句,你爹才断气了!还不快往医院送!

几个人一齐忙乱了一气,把柳映楼从布笼子里抬出来,已是僵硬了。裴瞎子说,都到了阎王殿了呢。李幺妹儿就一路磕碰到了外面,手扶一株老柳只顾哭,那雪一转眼已落了满身都是。谢芹和毕慧都有些傻眼。尹老三抱怨说,都是你两个婆娘,要听相书,这下好了,这姓柳的无儿无女孤人一个,老子凭白无故拣你妈个孝子当!****妈,天上掉了个炭丸儿,咋端端打在老子头上!就拿出手机,查了一家殡仪馆的电话,叫来一辆丧车。

等把柳映楼弄到殡仪馆,天已黑了。

转眼间,已过了年关,一年一度的大庙会准时开张。文化公园整日里挤得水泄不通。不单是成都人,好些外地人也一齐来赶这趟热闹。

成都大庙会前身是青羊宫庙会,相传已有一千多年历史,与南京夫子庙、上海城皇庙、北京地坛并称天下四大庙会,影响之大,自不必说。早早搭好的上万家店铺,早被各路商家尽数租赁,凡天下有的物件都能在庙会上一一找到。于是,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全都齐刷刷涌来了。平常见不到的,或者你以为早已失传的,都会突兀里冒出来。诸如耍猴的、斗鸡的、吹糖葫芦的、吹翳子[77]的、捏人相的、搓面娃娃的、敲闹年锣鼓[78]的、浇糖画[79]儿的、扯响簧[80]的、打神仙卦的、卜观音签的等等行当,都一齐冒了出来。动静最大的,当数耍把戏和唱川戏的,走马灯一样,只管在事先搭好的高台上来来往往,你方唱罢我登台,却全不是剧院里演出的那些早被弄得面目全非而自以为精致的戏目,尽是些原汁原味的老戏。最让人惊心动魄的,是那打叉戏,扮奸臣秦桧的那个花脸,被结结实实捆在一根木桩上,另一个人,手舞一把明晃晃的钢叉,要在人人都心惊肉跳的时候,把那叉远远飞到木桩上,要叉住秦桧的脖子。气氛既紧张又恐怖,看戏的人早就觉得不会出气了,那要是偏个一丝一毫,演秦桧的岂不要命丧当场?那人手里的钢叉打着旋儿,越旋越快,似刮起了一股阴风。忽地,就听他吼了一声,那把钢叉已从他手里飞脱出去,亮闪闪带动一股寒风,直楞楞朝秦桧飞去。听得嗖的一声响,有人不禁闭了眼睛,不敢去看。这时,听见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又不禁睁眼去看,那叉,早已不偏不倚钉在秦桧的脖子两边,竟不留半分空隙。人群中早响起一片掌声和尖叫来。到此,你才明白,原来那变脸、吐火,在川戏中最多只算得小意思,算不上真把式。

旁边另一处高台边似更为热闹,那是个打金章[81]的场合。原来,这川西坝子的人历来尚武,市井中能甩翻[82]三、五个壮汉的好手多如牛毛。更有峨眉派、青城派的正宗武艺在此地浸淫了上千年时光,于是,舞枪弄棒、习拳练脚早成了风俗。听说今年还有河北赵子龙老家的一帮好汉,也来打金章,早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此时,擂台上正有两个人比武,一个是初生牛犊,生得膀阔腰圆;一个年逾花甲,浑身精瘦。据说,那年轻的曾得过全国散手冠军,正当威势如虹的年龄;那精瘦老头却不知是那路神仙,像是个刚从床上爬起来的痨病鬼。就见那小伙子,舞动一两只拳头,一连串照准老头只顾一阵猛打,真是招招凶狠、章法严密,不辱全国冠军的风采,似乎一开始已经优劣自分。那老头只顾东躲西闪、左遮右拦,全无还手之力,却也全然不惧,一招一式里,自有几分从容。眼见得老头被逼到了角落里,裁判正要上去终止这场看似悬殊的打斗,却突听那老头大喊一声,身子猛然拔地而起,活像一只老公鸡,竟然硬生生飞过了那小伙子的头顶。还没等小伙子回过神来,老头儿身子在空中一斜,突然飞出一掌,像是只在他肩胛之上轻轻拍了一下,那小伙子已来了个扑地吹灰。台下,众人愣了好一阵,才叫出一声齐刷刷的好来。有人不禁赞道,今年这金章,一定是这老头儿的了。就听旁边一人嗤了一声说,这才开始打蓝章呢,高人都还没露相呢。

这边虽是热闹,却不及那一片卖各种小吃的铺面,处处都围得人山人海。一派各种各样的香味,早把所有的角落都熏得万般无奈了。庙会上的小吃,无一不是来自各地的经典,除了那些寻常间卖得有声有色的担担面、赖汤圆儿、钟水饺、龙眼儿包子、夫妻废片儿、叶儿粑、豆腐帘子等等,更有许多难得一见的稀罕物,诸如竹筒肉、三大炮、三合泥、糖麻圆儿、芙蓉鸡丝、葫芦鸭等等,应有尽有,这些几近绝迹的传统名吃,让许多好吃嘴儿[83]都舍得把肚皮撑破。在这里凑热闹的多半是女人,还夹杂了好些洋女人。不要看她平常有多爱惜自己的身材,见了一丝油荤就拿出一副要死要活的娇媚相,一到了庙会,全把那些减肥节食的信条丢得远远的了,只顾一饱口福,哪里还管得住那张嘴?一通海吃下来,自是要生出许多赘肉,需足足耗尽一个春天省口节食,才复得了那苗条细柔的身材,却没有人对这一年一度的周期性肥胖生出任何恐惧来,毕竟那是怎么都抵挡不住的诱惑。

成都的年俗是个大杂烩,庙会只是其中的一道大菜。到了大年初一,一般人家就开始请春酒[84],平常间鲜有往来的三亲六故们开始走动了,讲究的,还要备好一份篼篼礼[85]。哪家的春酒在哪一天开办,是早有约定的,甚至是传了好几代人的规矩,绝不用临时知会,到了那天,你只顾往那家去,人家早已准备就序,一准无误。这春酒,要一直吃到正月十五才算完。这期间,还不会误了别的节俗,比如,正月初五是破五节,那是要祭神灵的,虽然原本是个开锄祭神的仪式,要拿上锄头到地里去象征性地破一破土,意在春耕在即,破田土而求五谷丰登;而远离了农事的成都人,却也要认真过这破五节,有的还要将五只土碗摔破,取破五的谐音。正月初七是人日。当年,客居成都的杜甫和做刺史的高适,相互有一首人日互赠的诗,就给成都的人日注入了风雅高洁的年俗。于是,人日游草堂,成了成都人代代承袭的雅俗。到这一天,草堂祠就会有一个规模宏大的诗会,无论是做官的、跑腿的、做工的、打杂的、贫穷的、富贵的,各色人等都要来附这一番风雅。虽然,诗是少数人的雅事,但人日却是所有人的节。

庙会未歇,灯会又开始了。成都灯会的历史,据说可上溯到东汉,至少也可锁定在初唐,初唐四杰之一的卢照邻,有一首专写成都灯会的诗,给成都灯会的历史提供了足够久远的佐证。天下灯会出元宵,成都灯会一样是开始在月亮初圆的元宵夜,许多热闹,难以细说。

下午,苏明就到了母亲这里,要和老人家一起过一个元宵节。母亲正在厨房里捏汤元儿,是用芝麻粉、红糖、花生粒加橙皮末、桂花、莲蓉一起做的馅儿,是正宗的老成都手艺,香甜不已。苏明放了手里的东西过来帮忙,却见她已捏了老大一堆滴溜儿圆的汤元儿,忍不住惊道,妈,您捏这么多汤元儿,我们两人咋吃得了呀?妈就假做抱怨地说,你心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家郑云生说话就到呢。苏明一下就明白了当妈的心思,却嘟了嘴说,您硬要把我嫁给您那宝贝学生呀?人家对他没感觉嘛。当妈的把一个捏好的汤元儿往案上一放,抖了抖手上的糯米粉说,你以为你还是三岁大、两岁小的一个小女娃子?你都三十好几了,都是个老女人了,你对人家没感觉,我还担心人家看不看得上你呢。

母女俩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话时,郑云生来了,手里提了两个纸袋,是两瓶安利蛋白粉、几盒新西兰的蜂胶、四盒银杏口服液,外加两瓶绍兴黄酒、两盒点心、两盒灵芝茶。母亲见他一气拿来这么多东西,就有点不好意思。苏明悄悄凑到她耳边说,您莫不好意思,人家是拿这几样东西来换您女儿的。

母亲假意恨了她一眼。客气一番,郑云生又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给苏明,说是一条意大利原产的手工绣花丝巾。苏明说了一声谢,把那礼盒接过来,放在客厅的沙发扶手上,又要去捏汤元儿。母亲却拦住她,叫她给郑云生沏茶,就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铁观音,又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了一套紫砂茶具出来。苏明就烧了一壶水,把茶具先暖了一遍。郑云生见那茶壶细腻而光润,不禁赞道,这是上等紫砂呢,一看这色泽,就晓得是几十年的宝物了。说着,又把那茶拆开,凑到鼻尖嗅了嗅,又赞道,好茶,似兰非兰,香入骨髓,沁人心魂。

苏明说,我妈一辈子没啥特别嗜好,就喜欢铁观音。郑云生说,铁观音好啊,质如幽兰、味如天香,不愧为茶中之王。我一直觉得,这铁观音里藏有很深刻的佛性,也只有老师和你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它。

苏明一边滤茶一边打趣他,没想到,你这个看上去既老诚又稳重的人,讨好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郑云生靠在沙发上,轻轻一笑说,我本来还要夸一夸你,听你这么一说,也只好打住了。苏明突然觉得这人还算有趣,可惜太显老了一点。郑云生见苏明十指如兰,泡茶的动作竟十分熟练,又说,你泡茶的功夫不浅嘛,一看就知道是有好些年功夫的。苏明将一杯茶递给他,故意说,那你又看走眼了,我也只是到妈这里来时偶尔泡一泡,平常哪有这份闲心?

屋里早已升起一缕轻盈的幽香。郑云生将那茶轻呷了一口,在嘴里噙了老半天,微闭了双眼,似不忍下咽,看上去有点滑稽,像是被一个既打不出又忍不住的喷嚏折磨着。苏明忍不住偷偷一笑,又往茶壶里添水,却不小心手一抖,把水壶里的开水洒到了郑云生腿上,烫得他一声轻叫,手里那半盏茶差点掉到地上。苏明脸一红,连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郑云生忙说,不要紧,不要紧,你这一下烫得我一身都热和了。苏明就拈了几片纸巾给他,要他擦一擦,却还是忍不住想笑。

正在这时,母亲在厨房叫她去端汤元儿。苏明一进厨房就蒙了嘴笑。母亲嗔道,你凭白无故笑啥?苏明伏在母亲肩头说,我把您那宝贝学生的腿烫了,您还不去看看?母亲抱怨说,人家是个老诚人,你欺侮人家做啥?苏明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嘛。母亲已舀好了汤元儿,叫她先给郑云生端一碗去。

吃完了汤元儿,母亲却一把拿过苏明放在沙发扶手上的那个礼盒,把那丝巾取出来,连说好看。就要苏明戴上,苏明不肯。却见郑云生眼里似有了一层隐隐的哀伤,心里不禁一软,就拿过那围巾说,我自己戴就是了。把那丝巾系上,挽了个结。母亲说,你看你看,把你衬得多好看呀!说着,硬把苏明推到镜子跟前,要她自己看。苏明见镜子里真是一个频添了几分娇媚的女人,觉得这花色和质地跟自己很配,暗暗惊异郑云生的眼光。却听当妈的在背后说,你看人家云生心多细呀,这挑得多合适,怕是你自己都挑不出这么般配的东西呢。上回给你那玉菩萨你带没带?苏明笑道,您就省点儿心嘛,我一直戴上的。

母亲笑得似乎有些放心了。一回身,见郑云生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连忙叫他放下,郑云生却执意要去收拾。两个人竟相持不下。苏明就说,妈,您就给人家一次机会嘛。

等郑云生洗了碗,母亲一定要她和郑云生一起去看灯会。

苏明无奈,只好和他一起出来。时近黄昏,那一缕似有若无的晚风里,已有了一丝儿暖意。眼见得一轮春月早早悬在了天上,郑云生不禁轻声诵了一首词:

去年元夜时,

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

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

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

泪湿春衫袖。

苏明听罢,假意说,原来你是去见你那去年人呀,那我还跟你去做啥?郑云生轻轻一笑说,我只是触景生情,想起了这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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