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6566200000014

第14章 拒婚

从警察局出来之后,周石天并没有去自己店铺,而是直接回家了。

早上和李长云的谈话,使他略微感到放心,清风镇毕竟不大,尽管这件杀人案来得令人生疑,但李长云既然动手,破案应该不会拖延很久。他知道,这个案子的关键也许就在柳大鸣身上,李长云抓人之后,案情大概就会水落石出。他并不关心案件,而是关心那块玉。一莲师太给自己验玉时,他就吃惊不小,现在,他和李长云至少有了交易,那块玉会到自己手上来,不错,他下决心要拿到那块玉。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还真就要忘记自己在清风镇是干什么的了。原因是他的儿子周福祥,这个傻瓜儿子是他挥之不去的心病。当年自己去日本时,婉漪所生的福祥刚刚四岁,这孩子小时候伶俐异常,他回国之后,却意外地发现福祥已经变成傻瓜好几年了,至于福祥变傻的原因是什么,却是谁也说不出。周石天信任的金医生对福祥的病也束手无策,在他的诊断中,福祥的病根是受到重大刺激所致,照婉漪的说法,大概是在某个风雨之夜,被鬼山上的鬼叫给惊吓了。这个理由是唯一说得过去的理由,但不管什么理由,周石天要正视的是儿子变傻的事实。这些事都是他在国外没想到的,因此他回国后也算是受到了非常沉重的一个打击,不过,周石天虽说受了打击,外人却看不出来。周石天当然也没必要让旁人看见自己的内心。不过,他总觉得,儿子的病应该是可以痊愈的,但转眼过去了这么多年,一点要好转的迹象都没有,特别是,儿子渐渐大了,无论如何,他周家的香火可不能在福祥身上断掉。但整个镇上可以和他门当户对的人家却没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福祥。这件事使周石天心头颇为着恼。事实上他也知道,如果事情不发生在他身上,而是发生在别的人家,他也无论如何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傻瓜做老婆。

最近一两年,婉漪也开始操心这件事。但操心归操心,事实却还是事实,福祥在家里仍然傻气冲天,更让他和婉漪想不到的是,那个傻瓜儿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依恋上了秀文。当他看见秀文在家,就显得特别安静,不过,除了说话颠三倒四之外,倒没有什么难堪的事做出来;一旦秀文不在家,福祥的傻气就特别重,非闹着要看见秀文不可,简直不能让秀文离开那个家。

对自己府上的一个丫头,周石天倒是从来没注意过。秀文是婉漪从尼姑庵带回来的,当时周石天也没问婉漪为什么要带回来一个丫头。对于家里的事,周石天过问甚少,一直让婉漪做主,他当时甚至没注意家里多了个丫头,后来看见时,也只是随口问过几句。照婉漪的说法,她带个丫头回来,无非也是让福祥有个玩伴。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傻瓜儿子和秀文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居然会这样在意这个丫头。

这个丫头有什么魔力吗?在那天早上,周福祥把家里的花瓶砸掉了,原因也是当时秀文正巧没在。当秀文后来清扫花瓶碎片时,周石天很是注意地打量了秀文几眼。也许,自秀文来到他家之后,他还是第一次那么专注地打量她。

就在那时候,一个念头在他心里升起来。

他此刻回家,就是想和婉漪说一下自己的这个想法。

他到家后,婉漪不在,只曹管家把他迎了进去。

“太太呢?没在家吗?”周石天问。

“老爷,”曹管家垂着手,微弯着腰,回答道,“太太到墓地给大太太上香烛去了。”

周石天轻哦一声,眉头蹙了蹙,没有再追问。他走到椅前坐下,说,“那少爷呢?”

“少爷有秀文陪着,”曹管家的声音总是不变,说,“没什么事。”

周石天“唔”了一声,然后说,“你去把秀文给我叫来,少爷你先去管着。”

“是的老爷。”曹管家还是弯着腰,慢慢退出去,但他的眼睛却一直注意着周石天,周石天和他的眼神一碰,曹管家的眼睛立即就垂下去,像是二人之间有某种旁人无法发觉的默契一样。

周石天看着曹管家出去了,后者反手关上门。

周石天眼光忽然变得阴鸷,冷冷一笑。

过了片刻,门外有敲门声。

“进来。”周石天说。

门开了,门外站着的是秀文。

她穿着淡绿色的衣服,头发梳得很整齐,脸色红润,显得很健康,只是整个人很瘦小,她的眼睛很大,甚至说得上很漂亮,不过她流露的神态却显得很是拘谨,像是有点紧张,这种紧张与其说是因为看见周石天才有,倒不如说是她与生俱来的一个特质。

在周石天的记忆里,秀文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不怎么说话,但却给人一种印象很深的羞涩。

秀文推开门后,抬眼看了周石天一眼,又赶紧把目光垂下来。

垂下眼后,秀文很小心地迈过门槛。她走到离周石天五六步远的地方站住了。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但吐字如珠。周石天似乎从来就没注意过秀文的嗓音。这一次他注意到了。他脸上的神色没那么严肃了,倒是显得平和起来。

“秀文,”周石天注意地看着她,说,“你去……你给我沏杯茶来。”

“是,老爷。”秀文说,她慢慢地退上几步,再转过身走出去。

周石天一直望着秀文,脸上的神色却也看不出变化。

只一会,秀文就端着茶进来了。她一直走到周石天身边,将茶放在周石天身边的茶几上,然后又很自然地退后几步,垂着手,看周石天还有什么吩咐。

周石天端起茶,慢慢啜了一口,将茶杯放下,说,“秀文,太太出去啦?”

“是的,”秀文回答,“少爷一起床她就出去了,说是给大太太上香烛去了。”

“哦,”周石天继续问,“那么少爷呢?现在在干什么?”

秀文仍是声音很轻地说,“曹管家刚带少爷去花园了。”

“少爷今天没什么事吧?”周石天很随意地说。

“没什么事,”秀文说,“今天少爷看上去很安静。”

“安静?”周石天微笑起来,说,“那好,那好。秀文哪,”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要斟酌措辞,然后说,“我也知道,你打小就来到周家,伺候的就是少爷。我这个儿子可没少为难你啊。”

听到这话,秀文像是吃了一惊,她抬起头看了周石天一眼,一下子显得更为拘谨。

“老爷,”秀文有种不知如何说话的感觉,但她还是说了,“老爷您千万别这么说,秀文到您这里,本来就是伺候少爷的,秀文、秀文担不起老爷的话。”

“呵呵,”周石天笑了起来,说,“哪有什么担得起担不起的?你在这个家里,也有十几年了吧?一直伺候着少爷,我也很少管家里的事,可我心里明白呀,没有你伺候,福祥这孩子可说不准就给我捅什么娄子啊。说到底,这还是秀文你的功劳嘛。”

“老爷,”秀文的脸色像是不知所措了,以至于她声音都轻微颤抖起来,“您、您……我没做什么事啊,我、我……我只是想把少爷伺候好。”

周石天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我知道,在这个家里,每个人在做什么,我心里都很明白,只有少爷是比较难伺候一点,情况嘛,你也是知道的……这少爷啊,是我最大的一块心病,所以……所以我对你为少爷所做的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秀文终于忍不住抬头去看周石天的眼睛,今天周石天和她说的话是她压根都无法想象的。她根本不明白,周石天是自己老爷,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这样客气地说话。秀文不知该如何回答;甚至可以说,在这个时候,秀文十分惊讶,一种特别迷惑的表情在她眼睛里变得浓厚起来。

“你也知道,”周石天继续说下去,脸上的神色像是在一边沉思一边说话,“少爷也长大了。他和你,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呀,哈哈。你知道我对家里的事管得很少,什么都是太太在操心。她也和我说过很多次了,说是少爷现在最离不开的就是你。你一走,他的那个病就犯。你看,连家里的那个花瓶都给砸了。你也知道,那花瓶还是我从日本带回来的镇宅之物。福祥这孩子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做,但他偏生就是不能离开你,不能不看见你。看来他对你,是有感情、有感情呀。”

秀文一边听,不由一边浑身发抖。她像是不明白周石天究竟想说什么,但又隐隐约约感到有件很重大的事就要在她身上发生。

她不敢说话,只是越来越拘谨,头也垂得更深。她的脸已经涨红了。

周石天却像是没发现秀文的神态一样,依然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现在年纪大了,最不放心的就是福祥这孩子。他可是我们周家唯一的香火,我和太太也商量了很久,打算给他定门婚事。他成了家,自己也许能够独立一点;再说了,太太身体也不好,照顾福祥的担子,我们是早晚得托给我们周家媳妇的。”

“老爷,”秀文怯生生地说,“您是想给少爷订门亲事?”

“是呀。”周石天说,拿眼睛看着秀文。

听周石天说的是这个事,秀文倒是放下心来,她唯一感到诧异的是,像这样的事,这个做老爷的怎么要跟一个做丫头的讲?这件事情和自己是没关系的啊,周石天要给少爷娶个老婆,是应该和太太婉漪商量决定的,为什么要和自己说呢?而且,就她在府上听说的,周老爷已经去和一些人家谈过了,只是结果如何,她就不知道了。因此,在她的感觉里,少爷会在不久后和镇上的某位小姐完婚。至于少爷完婚之后,自己该做什么,她就什么也没有想过。难道在少爷的婚姻里,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她念头一转,觉得周石天大概是知道福祥依赖自己,恐怕是想让自己去做个陪嫁,继续服侍少爷。

想到这里,秀文的脸色渐渐没那么红了,她现在很想知道老爷给少爷订了哪一门亲事。

周石天一直注意着秀文的脸色,他发现后者渐渐没有开始时那么拘谨,他也就把话慢慢说到真正的主题上面。

他说声“是呀”之后,就没说话了,而是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很仔细地啜了口茶,再把茶杯放回去。那种瓷器和红木茶几接触时发出的声响非常不好形容,或许,这种声音也就是周石天此刻在心里发出的声音——有一点古怪,也有一点坚定。

秀文开始大着胆子看周石天了。在她心里,也希望看到周福祥能有个老婆,毕竟,他也不小了,从年龄上说,早已到了娶老婆的年龄,而且,如果周福祥结了婚,大概照顾他的任务就会转移到另外那个名正言顺的女人身上去,不用自己来操这么多心了。从她七岁到周家开始,所做的一切事就是围绕周福祥,虽然她知道自己只是个丫头,可那位傻瓜少爷也真是太难伺候了,而且,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么依恋自己,也让她隐隐感到难以言说的不安。

周石天将茶杯放上茶几,又很专注地看着秀文,慢慢说道,“秀文,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既然福祥这么依赖你,而你,对福祥也照顾得这么好,所以我觉得,不如干脆就把你收为我们周家的媳妇。”

这句话犹如一个霹雳打到秀文脚下!

“老爷你说什么?”秀文的声音一辈子没这么大过,她实在做梦也想不到周石天居然会对她说出这句话来,她一瞬间只感到双腿无力,简直要摔倒下来一样,但她“不?”周石天看着秀文,脸上几乎立时间罩上一层寒霜。他的手放在刚才放下的那只茶杯上,用力一握,看着秀文的眼睛变得严厉起来。

秀文在他逼视之下不由再次退了几步。

“老爷,不、我不。”秀文说话的声音没刚才那么大了,但充满着惊慌和恐惧。

一股没料到的恼怒涌上周石天的心间。

最近一段时间内,他接连去几家大户之家给儿子提亲,都是给对方打着哈哈给拒绝了,他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因为对他来说,时间已经不多了……不错,时间不多了。现在整个国内形势在发生着任何个人也阻挡不了的变化,对他来说,只有尽快把儿子的事安排好才是至为重要之事。

在这个不多的时间内,他得尽快给儿子安排好今后的生活。他思来想去,忽然发现秀文实在是一个最好的人选。当他想起秀文之时,不由还责怪自己怎么没在先前想到她。不错,秀文只是一个丫头,但比起即将来临的大事,一个丫头的身份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她和自己的儿子结了婚,后面的事情当然会神不知鬼不觉,况且,他就要从清风镇远走高飞。在任何一个别的地方,谁又知道自己的儿媳妇是丫头出身?

但是,但是这个丫头竟然一口拒绝了!

难道她也像这个镇上的其他人家一样,根本看不起自己的儿子?难道她不知道,她一旦做了这个家里的少奶奶,地位几乎是一步登天?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镇上是首屈一指的富贵之人?难道她不想改变那种做丫头的命运?

周石天在椅子上脸色阴沉,但他毕竟久历人生,上面那些念头也只是一晃而过,另外一种念头泛了上来。

是啊,秀文毕竟只是一个丫头,像这种做下人的,哪里敢去妄想自己会从丫头变成少奶奶?自己这么突然提出来,会不会把她吓住了?那毕竟是她从来没想过的事啊。看看她现在的眼神,充满的只是惊慌和恐惧,那不正说明这件事太出乎她的意料?不错,她是被吓住了,不知所措了。

念头至此,周石天的脸色又平和下来。他看着秀文,几乎微笑了一下,慢慢说道,“秀文,你先别紧张,这件事,可能太出乎你的个人想法,要不这样,你先下去,自己考虑考虑,我把话已经说在这里了。你也要知道,我可是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外人看过的。”

秀文还是退着步,她一个劲地摇头,她的眼睛里,几乎流下泪来。

“不,老爷,”她还是说,“我求您了,别要我嫁给少爷。我、我不、不……”

怒色再一次涌上周石天的眉宇。

他握住茶杯的手忍不住用力一握,那只茶杯盖在摇动之下,掉到地上,“砰”的一声碎了。周石天像是被那碎裂声吸引了一样,眼睛紧紧盯了地上的碎片一眼;秀文也被那响声惊住了。她的脸色不再红了,而是变得像纸张一样煞白。在她整个身子的紧缩中,流露出她内心的无限恐慌。她知道周石天已经被怒火控制了,但她只是向后退着,眼眶里的泪水却再也忍耐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

“你、你,”周石天又蓦然抬头,逼视着秀文,几乎哑着嗓子,低沉地说道,“你不愿意做我们周家的媳妇吗?”

秀文被周石天的声音吓得更加厉害,但她始终在摇头,“不、不,老爷,请您、请您不要这样,我、我不能……”

“你不能?”周石天的声音在一瞬间恢复成正常,那只茶杯的杯盖掉了,他的手却还是按在茶杯之上,就像那只杯盖是从他手指缝里漏下去的一样。他也开始感到自己控制不住的怒火了,“你为什么不能?就因为福祥是个病人?他只是病了,你难道不知道吗?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是我们周家的大少爷!你居然如此不识抬举!你!……”

秀文忽然跪下来,泪水从她眼眶漫出,好像永远不会停止一样。

“求您了老爷,”她声音哽咽着说,“我知道少爷只是病了,老爷,我知道,我知道少爷会好起来,可我、可我求您,不要、不要啊。”

周石天看见秀文下跪,更加怒不可遏。他松开茶杯,走上一步。

“秀文,我问你一声,你不想到我们周家,是因为那个姓柳的吗?”

秀文被这句话震得头脑一晕。她和柳大鸣一直要好,这点周石天不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在这时候提起来?

秀文不敢回答,只是流泪。

周石天冷笑一声,说,“如果你要是想嫁给那个姓柳的,那就和他的棺材去结婚吧!”

这句话比刚才那句话更令秀文花容失色。她顿时停了泪——或者说,是惊讶让眼泪回到了她的眼眶深处。

“老爷,他、他怎么了?”

周石天又是一声冷笑。当他正要说什么之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周福祥一步跨进来。

他一进门,就嘻嘻哈哈地傻笑起来,“秀文、秀文,秀文你在这里啊,咦?咦?你跪着干什么?我要秀文陪我玩,我要秀文陪我玩。”他一边说,一边就去拉秀文的胳膊。

秀文几乎是下意识地甩开周福祥,她还是哭着,说,“老爷,秀文求您了,不要这样啊。”

“秀文,秀文,”周福祥傻呆呆地说,“你起来啊,起来陪我玩啊,我不要曹管家,曹管家不好玩。秀文,秀文……秀文不哭,福祥不打家具了。”

周石天怒火更盛,他大喝一声道,“福祥!你要干什么?”

“爸爸,”周福祥看着父亲,忽然笑了,说,“我要秀文啊,我要、我要,”他忽然就说,“我要秀文做我老婆,爸爸,我要秀文做老婆,好不好爸爸?”

“你这个畜生!”周石天大怒之下,几步走到儿子面前,扬起手,像是要给周福祥一记耳光。周福祥一见父亲扬手,吓得赶紧缩头,他像是要哭起来说,“爸爸不打福祥,爸爸不打福祥。”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挡在头部,好像生怕他父亲会给自己一记耳光一样。

周石天没有打下去,他收回手,厉声喝道,“你这个畜生给我滚出去!”

周福祥还是抬着手臂,说,“爸爸,我要秀文也出去,我要秀文和我一起玩。我要秀文做我老婆。”说完这话,他又傻笑几声。

听着那几声傻笑,周石天几乎狂怒起来。

这时曹管家也从外面走进来,里面的场景使他一愣,但也没让他过于吃惊。他赶紧走到周福祥身边,说,“少爷,你怎么不听话了?来,和我出去,水池里的鱼打架了。”

“鱼打架了?”周福祥的心思立刻被转移了,他甚至笑起来,说,“那是不是很好看?是哪条鱼在打哪条鱼?”

“少爷,跟我出去看就知道了。”曹管家好像根本没看见秀文还跪在地上。

周石天一扬手,说,“曹管家,带少爷出去!”

“是,”曹管家像是没看见秀文,对周石天微微弯了弯腰,又转身对周福祥说,“少爷,听见没有?老爷叫我们出去。来,我们快去看,久了,那些鱼就不打架了。”

“可我要秀文也一起去。”周福祥几乎是哭丧着脸说。

曹管家看周石天一眼,见后者背着手,不回应福祥。曹管家弯下腰对秀文说,“秀文,起来,你没听见少爷说要你出去吗?”

“我不出去,”秀文一脸的焦急和恐慌。她看着周石天说,“老爷,您刚才说、说柳大哥他、他怎么了?”

“哼!”周石天像是不想再说,他往门外走去,说道,“你先把少爷给我伺候好!”

见父亲出去,周福祥高兴极了,他傻笑着说,“秀文,我们出去玩,我们出去玩!”

秀文像是痴呆了一样,但她还是慢慢站起。她站起之后,先瞧瞧周福祥,再瞧瞧曹管家。曹管家觉得在秀文的眼睛深处,布满着惊骇与绝望。她沉默的样子给人一种她还没有学会说话的感觉。

同类推荐
  • 在地图结束的地方

    在地图结束的地方

    骨头先生是一只能听懂英语、会思考的老狗,也是生命垂危的诗人威利最亲密的伙伴。在相依为命流浪多年之后,他们一路去往巴尔的摩,寻找威利年少时的英文老师斯旺森夫人,却偶然走到了爱伦·坡的故居。在门前的台阶上,威利作别骨头先生,动身前往廷巴克图——一块“精神的绿洲”,一片永恒的虚无之地。失去主人的骨头先生流落街头,又先后两次被人收养,他懵懂地接受了绝育手术、狗链和狗屋,内心却始终保存着自由与忠诚的火种。在生命的尽头,他拼尽全力逃出了豪华狗舍,希望能与威利在廷巴克图重逢。
  • 不做乖女人

    不做乖女人

    相信只有做强势的女人,才能拥有强势的命运,所以我们立志不做乖女人,在爱情面前一样强势,不做作、不装纯。
  • 不列颠女王布迪卡

    不列颠女王布迪卡

    摩莉甘的乌鸦为何哀鸣?只有向往真正解放的不列颠人才知晓答案!公元43年,罗马对不列颠的统治如铁桶般坚固、不容置疑,但是,爱西尼王苏塔古斯遇到了拥有高卢埃杜维部落皇室血统的逃奴布迪卡,这次偶然的相遇永远地改变了不列颠群岛的命运。本书讲述了一个追求解放的真实故事,故事的主角就是布迪卡——爱西尼部落的女王。一起来感受历史上最荡气回肠、动人心魄的故事吧!本书取材于罗马历史学家塔西佗的著作,又吸取了BBC考古发现的内容,是一本老少咸宜的好书。
  • 福尔摩斯的大脑

    福尔摩斯的大脑

    本书收入了《血字研究》;《四签名》;《冒险史》;《巴斯克维尔的猎犬》;《恐怖谷》等多篇侦探小说作品。
  • 老妈的旅行箱

    老妈的旅行箱

    当我读懂了老妈的过去,才终于开始与她的和解。我的老妈唠叨又强势,总说“这是为你好”!可我不知道,她也曾像我这样年轻过、憧憬过、热烈过。《老妈的旅行箱》引爆海外,10余国读者含泪推荐:荷兰、英国、德国、意大利、比利时、印度、伊朗、韩国……《电讯报》《人民报》《标准报》《财经日报》等欧美主流媒体一致推崇的非凡之作!知名网站nuoha.com怒赞《老妈的旅行箱》:是喜剧却弥漫着忧伤,是悲剧却妙趣横生!恩斯特真是天才!读《老妈的旅行箱》,大笑时想起了自己,落泪时读懂了老妈。有一个女人,坚信免费的总是好的;热衷还价,一言不和就用擀面杖打人;抱怨连连,常对别人哭诉“我的大儿子是智障,小儿子是作家”。她的人生似乎充满无尽的不满。这是我妈,一个众人熟知的老妈。有一个女孩,幼年靠山羊的乳汁艰难存活;家境贫寒,带着两个旅行箱黯然离乡;祈祷不断,抱着患病的儿子流泪奔波,只为寻找治疗的秘方。可她始终对生活充满无尽的希望。这也是我妈,一个不为人知的老妈。多年来,老妈将过往紧紧锁住,不任其流露。而当我终于了解到她的过去,我才读懂她那些无声的泪与爱。
热门推荐
  • 魔法师梅林传

    魔法师梅林传

    本职不是写手,打发时间写的,最好不要追,作品介绍稍后再完善。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巨星从拒绝富婆开始

    巨星从拒绝富婆开始

    我本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原只是借了一场记忆中的东风,却吹皱这方天地的春水。一切故事,要从一个追梦少年拒绝富婆丽姐那晚开始。
  • 聚焦中国名校管理中国中小学名校校长办学理念(精装)

    聚焦中国名校管理中国中小学名校校长办学理念(精装)

    聚焦中国名校管理中国中小学名校校长办学理念(精装)聚焦中国名校管理中国中小学名校校长办学理念(精装)
  • 深闺记事

    深闺记事

    四岁,她与母亲被关在尼姑庵,造就她豁达阔朗的心性。九岁,母逝,她重回宅门里。上有绵里藏针的婶娘,下有张扬跋扈的堂妹。她练就遇鬼杀鬼魔性。十二岁议亲,一边是被称为温如玉公子的竹马,名门贵戚,一朝若嫁入,风光无限。只是堂妹虎视眈眈,温家不温不火。另一边亦是高门大家的承嗣,端正君子,若为他家妇,荣华一生。只是她听说了姜家大妇的传闻。历来姜家大妇都郁郁而终,助夫君理后院,但不得夫君喜爱,子女不亲近……不论是风光还是荣华,都是险中求。行走宅门中,便摆脱不了这恩怨痴缠,罢了,且与他走一朝便是……此生如瓷,炼不出洁白莹润的品性,便出不得这焚骨销金的窑炉!
  • 超神格斗家

    超神格斗家

    穿越必备系统,可以点亮DNF游戏之中格斗家技能的牧野,纵横未来都市,成为格斗之神。
  • 娇妃嫁到

    娇妃嫁到

    复杂文案:丞相之女白娇娇生来灵巧动人,就是性格太软,京城人送外号小哭包,但是在人们不知道的那天起,白娇娇不再是白娇娇。有一日,天降圣旨,指婚白娇娇予太子沈玉卿。婚前,沈玉卿大闹御书房要求退婚,宣誓自己誓死不娶小哭包。婚后,阴郁偏执深井冰太子被甜软可人小萌妻治愈后,立地化身忠犬护妻狂魔:“谁敢碰孤的娇娇,孤就要灭他九族。”面对蜂拥而至的狂蜂浪蝶,太子怒道:“娇娇是我的,谁敢跟孤抢。”称帝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从此整日抱着白娇娇不肯撒手,念叨一千零一遍:“娇娇,我好喜欢你。”简化文案:大型真香现场,看不上的小娇妻从此成为傲娇太子守护在心尖儿上的白月光。甜苏爽文,偏日常,轻权谋,小甜饼轻松剧场,不复杂,HE完美结局。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南风不至

    南风不至

    她孤勇缉凶,他潜心卧底。他们关系冷淡,他们势均力敌。是恋人,久别重逢,生死相依。那个说着“姐,就算我死在外头,你也别管我”的少年苏零死去了,苏琦的青春也死去了。为找出弟弟的死因,她不择手段,更不要脸。七年后,她声名狼藉、被毁容,却重遇苏零一案的律师,并在对方的帮助下,做律师助理。苏琦没想到会再见骆池城,他是她少年时的软肋,她的盔甲,她的恋人。久别重逢,苏琦发现自己从未停止过爱他。更何况,骆池城身上还有她苦寻的线索,因此她毫不犹豫地回到他身边,却发现真相是那样的黑暗扭曲……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