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束缚的梦影真想像上次一样,对他上来就是两个狠狠的耳光,可是为了崆峒,她不能这样做。
“崆峒一向对太子忠心,刚才只是一时冲动,求太子放过她。”几次和挚城交恶,梦影知道在他面前越是强硬,越没有生路,唯有自己软下来崆峒才会有一丝生机。
他的目光冷凛,将紫玉剑推进剑鞘里,重新放回碧玉龙首处,漫不经心道:“刚才如此待你,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求我?就是不知你打算怎样求我放过慕容崆峒?”
梦影脸一红,心一慌,不得不跟着上前两步,惶恐不安道:“你想怎么样?”
挚城回过头来,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望着她深潭似地眼睛,连声音都充满了暧昧:“做我的女人。”
梦影惊得连连倒退几步,即便自己再笨,也知道他是要她拿自己的身体来换崆峒的命。
虽早已感应到他的企图,但被他亲口说出来,如晴天霹雳,拼命的摇摇头,她绝不能被他这样要挟。
“你痴心妄想。”口齿间冷冷迸出几个字。
他望着她冷冷一笑,漫不经心道:“你打算放弃你好姐妹的命了,慕容崆峒为了你差点丧命,可真是不值。”
她冷哼一声,语气极力装作云淡风轻,“既然是好姐妹,就会为对方想。崆峒如此待我,相信她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让我失身于你。”
他凌厉的凝了她一眼,“失身,说的真难听。成为我的女人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你这般龌蹉的事都做了,还嫌我说的话难听吗?”
见她说话的语气气势十足,他却不急不徐道:“你若当真已想好不顾崆峒的死活,我马上命人解决了她,从此便断了念想。”
梦影闻言大急:“用我的命换崆峒的。”
他盯着她,额上有青筋爆出,语气低冷至极:“你就算是死,也不肯跟我,是吗?”
她坚毅的点点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一阵阴冷的笑,“你如此的冰清玉洁,本宫欣赏。就是不知慕容崆峒能否做到像你一样?”
梦影闻之大骇,急道:“你又打算怎么样?”
挚城假装玩世不恭道:“本宫倒是很想看看,若把你关进去,威胁慕容崆峒,而她会不会为了你就范。”
她顿感一股阴寒刺骨的冷意直朝脊背袭来,有些发狂地大嚷:“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这犟脾气一上来,什么都豁的出去了。飞奔几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白玉龙首处的紫玉剑,挚城的速度比她更快,手掌迅速的覆在她冰冷的手背上,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急急道:“你若是这样死了,信不信我把你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回头却对慕容崆峒说,你被我关起来了。”
果然她原本坚毅无比的神色一顿,被他察觉到松出一口气,转而得意一笑,“崆峒那个傻丫头的心思远不及你,我若是想玩弄她,定会将她耍的一愣一愣的。”
他的话果然有效,只见她的眸光承载着多种情绪一闪而过,决绝,愤怒,无奈,最后深恶痛绝的望着他,沉重的从口中溢出两个字:“卑鄙。”
挚城冷笑,反问:“跟了我这么久,直到现在才看清我,只能说明你太笨了。”
梦影早就知道他性格阴郁,内心深不见底。总以为是他不寻常的身世和经历造就了他行事的难测,几次饱受他的摧残折磨之后,逐渐又因他的处境而动了恻隐之心。很多次以为他虽然有些事情做得着实过分,但也是迫于无奈。她一直觉得,他表面上虽看着凶狠,但内心并不坏。可他今天的作法,不得不让她对他失望透顶,可是又不得不屈服于他。
看着她向来永不肯屈服的目光慢慢软糜下来,他倒抽出一口凉气,刚才差点没有害死她,此刻又见她对自己彻底的心灰意冷了。这难道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不过这是他选择的,他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静默片刻,她低问:“除了戚姚和雪娇,挚国上下的女子,你要多少有多少,为何不肯放过我。”
他漫不经心道:“你和她们不同。”顿了顿,又道:“你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和我叫板,我偏偏不想输给一个奴才,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将你征服。”
她方如梦初醒,原来上次在阁楼上言辞果断的拒绝了他,他表面上无动于衷,却一直怀恨在心。不由得暗怪,自己真是太天真太傻了。
他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怎会容得住一个卑微奴才的抗拒,越是明言和他扯开距离,他越想征服她。
更让她感到惊骇的是他的淡漠及隐藏,几次得罪他后,他总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却在她猝不及防下将她折磨的体无完肤。而之前他将她压倒在地,对她做的侵犯,比上一次的强吻更来的疯狂和肆无忌惮,而“惩罚“的缘由完全因为阁楼上的事?
她一次次的被他平静淡漠的外表所迷惑,方到此刻,她不得不说,他的手段简直比猛兽还要凶狠十倍,无形之中便会将人挫骨扬灰。
“强扭的瓜不甜呵!”梦影低若蚊声。
“瓜刚被扭下来的时候不甜,再放上几天自然而然就甜了。”他俯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跟我日子久了,恐到时候我赶你走,你都不肯走。”
她冷笑,“恐还到不了那时候,瓜便从里到外都坏透了,恐你会避之不及呢。”
挚城异样的眼神望着她,噙了一抹难耐的笑,“你若真能做到让我对你避之不及,我求之不得。”说着,俯首轻轻吻了上了她的耳垂,她一个惊悚,正欲往后倒退躲过他,他却用手抵住她微颤的脊背。
挚城并没有用力,但却将她牢牢禁锢。她知道自己别无退路,更知道自己根本斗不过他。唯有暗暗对自己说,赵梦影,今日就是你的结束,你认命吧!
她阖上了双目,做好了任他予取予求的准备。
挚城的唇依然贴着梦影的耳垂,一只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拿开挡在她胸前的双手。她穿的是一件宽松的泼墨流水白色绉纱袍,不知什么时候她已将胸前被扯开的部位,悄悄遮住那片春光。而颈前的领口极力的敞开着,没有她的双手做掩护,露出****的雪白一片。
他的手指缠绕在她敞开的部位,梦影感觉到指尖碰触到她肌肤的温度,一道清泪从脸庞滑落。他的指尖顿了顿,吻去落在她莹白面颊的滚烫的泪痕,碰触到她的脸,冰冷的毫无一丝温度。
抬眸看她闭阖的双目,一直令他魂牵梦萦的那一汪放着光彩的眸珠,已被她深深的隐藏。
他一度认为,他喜欢上了她的眼睛,在不同的情形下,时而睿智,时而低敛,时而温柔,时而倔强,时而……
太多太多的时而,她的眼睛流露出的光彩不止一种,而此刻他看到的只有空白。
而靠在他怀中的身体,却是无比的真实。滚烫发热的脸紧紧贴上了她冰寒至极的面孔,只是想单纯的将温度传导给他,片刻的温柔后,手指复又游走在她的颈间……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耳边一句呜咽的声音反反复复的回荡着:“你别无选择,无论他做什么,你只能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她霍的睁开双目,见他已抽离开她,正利落的一件件穿上衣服。她满面疑惑的朝身下看了看,见颈间的扣子已被扣好,原来他刚才的动作,只是服侍了她一把。
她重新惊愕万状的看着朦胧烟雾下的他,只见他踏步走到门口,捡起之前被他扯下来的紫缎肚兜。她飞快的跑过去,一面喊着:“那是我的”一面直朝肚兜抢去,他的手悠然高高举起躲过她的争夺。
“有这个东西在我手里,你将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我的人。”说着,将肚兜揣在他的怀里。
是啊!她既然打算成为他的女人,一件身体之外的物件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只是她此刻真不知该庆幸,还是怨恨。
他毫无余地的几乎在她身体每一个角落猥亵而过,给她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迹,却没有强行彻底占有她,如果他刚才对她那么做了,她也只能认了。
除了感慨这些,她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可以放过崆峒了吗?”她低头恳求他,语调毫无生气,只为博得他更多的同情和怜悯。
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可怜了,不想看到她这副样子,别过头去,淡然道:“我想放她的时候自然会放。”
她一下子气结:“等你想放的时候,那要到什么时候,你刚才明明说好……”
她的话戛然而止,他冷冷接口:“你是不是怪我没有遵守诺言,如果我现在履行还来的及。”说着,再一次紧搂住她。
她岂不知他的企图,如受了惊的小鹿,刚侥幸逃过一劫,马上又身临险境,不知所措的扯住他的衣角,眼前又开始模糊起来,“不是,不要。”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眼角,再一次为她拭去泪痕。如自言自语般:“要想以后不让自己吃亏,就该变得聪明些,不要一味的感情用事。”她若不是极为重视和崆峒之间的感情,怎会被他轻易抓住软肋,任由他牵着鼻子走。而他的警告,只是怕她以后吃了别人的亏。
他的语气突然变的严厉,“出了这个温泉殿,你就彻头彻尾成为我的人。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流泪的样子,你若是想尽快让慕容崆峒出来,应该知道怎么做。”
挚城的这番话提醒了梦影,他对她一番折腾,果真不是单纯的针对她一人那么简单。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设的一个局,而自己和崆峒只不过是他的棋子。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些不是她该问的,她在他面前能做的,只有听他的话,极力的讨好他,因为只有这样崆峒才会安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