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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正当他们沉浸在胜利欢乐之中时,忽见阿卡堡外围满了敌人。族王盖斯认为灾难临头,忙对拉比阿说:

“这正是我所想到的情景。我们已经被敌人包围了,只有等待创造昼夜的主神派援兵来救我们。”

那些人马从哪里来的呢?原来第一次溃败的人马立即逃回去把情况报告了他们的同伴,催促他们带人马上开往阿卡堡。如前所述,那些人马立即返回,将阿卡堡包围起来。哈忒勒胆战心惊地跑到叶克苏姆面前,说道:

“大王陛下,我们的人马被杀,金银财宝遭劫,城堡被他们占领了。”

叶克苏姆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说:

“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我们派出的人马现在哪里,情况如何?”

哈忒勒回答道:

“大王陛下,我没听到任何消息,对他们的一无所知。”

叶克苏姆立即唤来他的堂弟舍里特·本·拜希姆。舍里特是一位骑士英雄,叶克苏姆给他两万人马,让他率领出征。叶克苏姆对他们说:

“你们跟随我的堂弟舍里特去把占领我的城堡的那些人给我全部抓来!”

“遵命!”两万人马异口同声。

他们立即上路登程,穿旷野,越沙漠,来到了阿卡堡城下,将之团团围困起来。

眼见此情此景,埃杜班对族王盖斯说:

“族王大人,凭大慈大悲的主神起誓,如果我们静守在这大墙之后,岂不是我们的奇耻大辱吗?族王,请你下令打开城堡大门,让我和我弟弟埃苏布一起与他们决战吧!”

族王盖斯随即下令打开城堡门,埃杜班、埃苏布和穆基德·本·马利克带着两千人马冲出城堡,向着敌人杀将过去。族王盖斯站在城堡附近的鹰旗下,防止敌人的部分人马冲入城堡。埃杜班选了若干精兵,杀入敌群当中。

族王盖斯见敌人众多,将埃杜班及其手下骑士围起,显然寡不敌众,于是率领手下勇士向着敌群冲去,一阵挥矛舞剑,不到一个时辰,已将一千五百名敌人的骑士挑下马,使他们备遭磨难,其余的敌军骑士慌忙策马逃向荒原。

舍里特及其手下一伙人站在高坡上观战,忽见自己的一群骑士从尘烟下败逃出来,走去把他们的遭遇讲给舍里特听。正当他们交谈之时,又看到埃杜班策马追杀过来。眼见此情此景,舍里特惊惶不已,忙喊道:

“弟兄们,快把这个魔鬼给我拿下!”

埃杜班追上他们的旗手,手起剑落,那旗手顿时落马身亡;第二个上来抵挡,顷刻倒地命丧;第三个上来,同样一命归天;第四个上前,一样命赴黄泉……埃杜班终于靠近舍里特,一剑将他的马头削下,舍里特登时落马。敌人眼见埃杜班凶猛异常,他们将埃杜班包围起来,朝着埃杜班挥矛舞剑。舍里特对他们高声喊道:

“弟兄们,把他拿下,让他死亡!”

舍里特话音未落,埃苏布像愤怒的雄狮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纵马左右驰骋,挥剑舞矛猛冲,直杀得敌人魂飞魄散,惶恐不安,纷纷夺路逃往旷野荒原。与此同时,埃杜班也已将包围他的敌人驱散,有的头盔碎裂,有的长矛折断,有的盾牌被击穿,地上的黄沙被敌人的鲜血浸染。埃苏布紧紧跟在埃杜班的身后,彻底粉碎了敌人的围攻,有幸活命的敌军骑士也已逃得老远老远。

埃杜班对手下骑士们喊道:

“族人们,谁是英雄,谁是好汉,今天已经显现!”

族王盖斯说:

“族人们,赶快返回阿卡堡大门去!”

顷刻,阿卜斯骑士们迅速回返,决计再次进入城堡。他们边回返边战斗,奋力驱散残留的敌人,终于举着旗子回到了阿卡堡大门。马兹尼、赛比阿·也门和埃杜班相继进入城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平安景象。他们随即关上城堡大门,登上城墙观景,心情也完全安定了下来。

当舍里特来到阿卡堡门前时,手下人把他围了起来,争相向他诉说他们所经历的拼杀情况与遭遇。

[0737]遣使劝降

舍里特·本·拜希姆听后对他们说:

“我们已经把他们包围在城堡之中,他们面临着极大的灾难和痛苦的折磨。”

他们相互立誓,定要把占领阿卡堡的阿卜斯人全部俘获,让他们备尝屈辱、折磨。

舍里特对他们说:

“我要派使者去见他们,听听他们的头领会说些什么。”

这时,一位要人朝舍里特走来,表示完全赞同他的想法。舍里特对他说:

“你就作为使者去见见这些人吧!你对他们说,叶克苏姆国王的堂弟派我向你们传话,要你们向他投降,他将把你们带到他的堂兄叶克苏姆国王那里去,当场向国王为你们求情,请求宽恕你们的过错,保证你们人身安全,免得你们流血丧命。如果你们拒绝他的好意,你们不要以为这城堡能保护你们,他们会把你们困死在这城堡之中。因为他已命令手下骑士挖地道,从下面将城堡摧毁,并把你们全部杀死,把你们的首级插在长矛头上示众!”

“遵命!”

那使者立即走去,不多时来到城堡门下,向堡内大声喊叫道:

“喂,阿卜斯人,我是国王堂弟舍里特将军的使者,有话向你们转达,请你们听听他的意见。”

族王盖斯听后,即派手下几名骑士开门把使者带到他的面前。

那几名骑士即刻从命,迅速把使者带到了族王盖斯的面前。使者向族王盖斯问过安好,然后把舍里特交待的那番话说了一遍。族王盖斯刚要回话时,忽见埃杜班走来,拔剑出鞘,对着使者一声大喊,使者惊恐万状,魂飞魄散。埃杜班说:

“也门赖皮狗,下贱的奴才,凭家父安塔拉的生命起誓,若不看在你是来使面上,我定让你的脑袋夹在你的双腿之间,叫你成为第一个丧命的人……歹小子,赶快回你的下贱主子那里去吧!胆小鬼,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们决不会把我们的生命交给你们!天下所有的勇士谁敢不向我们屈服,谁不畏惧我们的威严!贱奴,快给我滚!”

埃杜班又是一声大喝,使者面无血色,狼狈离去,边走边暗自心想:“感谢主神保佑,我终于免遭这头狮子吃掉,逃了一条活命。”

使者回到舍里特那里,把埃杜班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说:

“主公大人,你有所不知,他们个个是好汉,人人是英雄,决心与我们拼命,没有任何投降之意。主公大人,他们当中没有你所知道的苏丹骑士那样软弱,尤其是那位黑肤雄狮,简直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一头愤怒的雄狮此指埃杜班:其名字的阿拉伯文原意为“愤怒的人”。坚定勇敢,无所畏惧。他刚听我说,一声大喝,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拔剑出鞘,把我吓得魂不附体。他对我说:‘若不看在你是使者的面上,我定让你的脑袋夹在你的双腿之间,叫你成为第一个丧命的人,让你站着走来,躺着回去,再也没有机会多管闲事。’主公大人,你的意愿无法实现。”

舍里特听后说:

“这些人根本不把我看在眼里,他们不知道我的厉害。如果我不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看看,他们是不会低头的。”

说罢,舍里特命令哈忒勒率领两万人马把所有道路封锁,以防阿卜斯人乘夜色逃往荒原旷野。

一夜过去,天明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山川大地。舍里特命令大军上马,准备作战,令苏丹骑士打先锋。苏丹骑士个个手握长矛和盾牌,人人光着膀子,就像古代的赛姆德人赛姆德人和阿德人都是《古兰经》中提及的古代阿拉伯部族。和阿德人一样,齐声呐喊,声音惊地动天,令人胆战心寒。阿拉伯人则跟在苏丹骑士后面,手握长矛、盾牌、利剑和弓箭。大队人马,喊声震天,旌旗万面,迎风招展。

舍里特登上一个山岗,军旗在他头上高高飘扬。他站在那里静观自己的手下骑士与阿卜斯雄狮交手对战。

站在城堡墙上的族王盖斯朝城下望去,但见也门、苏丹骑士从四面八方涌来,万马奔腾,大地震动,呐喊声起,响彻四方。眼见此情此景,族王盖斯一时胆战心慌,不知如何是好,自信必死无疑,无路可逃。

就在这时,埃杜班一声大喊,对族王盖斯说:

“族王大人,面对这么一群狗,我们怎好按兵不动!就请族王下令打开城堡大门,让我出战,请你看看我如何对付这群狗吧!我只需要我弟弟埃苏布带上两千人马,你们一千名骑士只管留在城墙上,备好弓箭和石头,把守住城堡大门,防止敌军冲入,我们必胜无疑,哪怕他们的人马多如旷野上的石子和沙粒。你们站在城墙上,用石头和羽箭打击敌人,保护我们,我们奋力与敌人拼搏,定能击败敌人。假如我们总被他们围困在这城堡之中,说不定他们会挖洞攻城,我们必将被困死在这里。”

族王盖斯听埃杜班这样一说,自感颇有道理,随即下令打开城门,埃杜班率领两千骑士冲了出去。苏丹骑士大军定神望去,但见阿卜斯骑士人人手握长矛利剑,头盔闪闪放光,个个骑着阿拉伯纯种马,风姿利落雄壮。冲在最前面的是埃杜班,身旁有他的弟弟埃苏布,紧跟其后的是他的叔父马兹尼,长矛高高举过头,英姿勃勃。赛比阿·也门跟在他的身旁,活像一头雄狮。大队人马向着敌人冲去,战马飞奔,大地震荡。

苏丹骑士眼见阿卜斯人马扑来,依然光着膀子,急忙挥矛舞剑进行抵挡。

埃杜班见此情景,策马冲入敌群,一阵狂杀猛砍,只见杀得苏丹骑士心惊胆战。两千名阿卜斯骑士也像埃杜班一样,挥剑舞矛,屡见敌人头断胸穿。勇士们奋勇向前,胆小鬼惊惶不安,抱头鼠窜,频见敌人的头颅飞落在地。阿卜斯骑士们伸手在空中抓住敌人投过来的短矛,迅速将之投向苏丹骑士,敌军骑士落马倒地,命归黄泉。乱马交枪,荡起尘烟,遮天蔽日,仿佛黑夜忽降人间。不到一个时辰,敌军已有两千五百名骑士丧命,另有许多人被绳捆索绑当了俘虏,其余的幸存者则远离阿卡堡,逃向了旷野荒原。

埃杜班杀死了许多敌人,驱散了敌群,抓了许多俘虏,解了心头之恨,回返时,敌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坐骑全身。埃苏布也像埃杜班一样,还有马兹尼、赛比阿·也门,都杀死了许多敌人,被杀的敌人中有阿拉伯也门骑士,也有苏丹骑士,使敌人在战场上遭到了重创,打得敌军七零八落,消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

舍里特及其手下骑士正站在高丘上观看双方英雄相互厮杀时,忽见自己的部分人马从尘烟下逃了出来,呼喊着向高丘跑来。舍里特急忙问他们:

“喂,弟兄们,你们这是怎么啦?你们遇到了什么情况?”

溃逃的骑士们回答说:

“头领阁下,死神追击我们来了,不好啦……”

话未说完,埃杜班果然像死神一样追赶而来,只见他口吐白茅,目闪火光,挥矛舞剑,照直扑向他们所在的丘岗。

舍里特见此光景,意乱心慌,忙对手下骑士喊道:

“快呀!快给我拿下这个魔鬼,把他的首级插在长矛头上!”

埃杜班冲到了旗手身旁,手起剑落,那旗手顿时倒地命丧,接着一矛刺进旁边一名骑士的胸膛,第三、第四个相继身亡,随即扑向他们的统帅舍里特。当埃杜班接近舍里特时,想一剑结果舍里特的性命,不期宝剑落在他的坐骑脖子上,坐骑立即倒下,舍里特登时跌下马背。

眼见统帅落马,周围的骑士立即分散开来。舍里特奋力自卫,恐怕命丧激战之中。侍卫们见埃杜班所向披靡,当即一涌而上,将埃杜班包围起来,剑矛相加,终于将埃杜班的马刺死。埃杜班回头望去,不见自己的一个同伴,就连一个阿卜斯骑士都看不到,一时自信活命难求。埃杜班离开马背,奋力挥舞手中的宝剑,屡屡将敌人的长矛砍断,不时见敌人一命归天。

舍里特的侍卫们认为能把埃杜班制服,不住有人呐喊:

“谁能把这个魔鬼拿下,谁就能赢得美名,万古流传!”

他们边喊边与埃杜班拼杀,以为目标定能实现。就在这时,忽见他们的身后荡起一缕尘烟……

[0738]杀敌醒酒

顷刻,尘烟下闪出一名骑士,壮若披甲的雄狮,原来那是埃杜班的弟弟埃苏布。

埃苏布一声呐喊,挥矛舞剑,将包围埃杜班的敌人驱散。埃杜班夺过一匹骏马,飞身跃上马背。这时,舍里特也骑上了一匹好马,高声呼唤手下骑士一齐进攻埃苏布和埃杜班。顿时,只见长矛林立,将太阳光遮掩,战马嘶鸣,骑士呐喊,他们一心让埃杜班、埃苏布就地命断。

埃杜班灵机一动,未再蛮战,急忙策马返回城堡,手下骑士也都相继回返。大家也不再对埃杜班的安危担心。他们进入阿卡堡,族王盖斯走上前去迎接埃杜班,亲吻他的眉心,对他说:

“埃杜班,你和你兄弟干得真漂亮,主神为你们兄弟祝福。”

阿卜斯骑士们满怀胜利豪情进了城堡,然后将城堡大门紧闭起来。他们登上城堡墙,守在箭楼里,足以保证自己的安全。旋即,仆人们送上可口饭菜,大家一起就餐。他们吃罢饭,稍息之后,各自就寝。

不觉一夜过去了。天亮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山川大地。

埃杜班醒来,走去穿上铠甲,佩上宝剑,手握长矛,对族王盖斯说:

“族王大人,请下命令让我打开城堡门吧,我要出战了!”

族王盖斯立即下令骑士们为他打开了城堡门。埃杜班年轻气盛,英姿勃发,未让任何人跟随他,独自纵马冲入也门大军阵中,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地,使敌人备遭屈辱,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之中,其余的骑士见之惊惶不已。随后,埃杜班又策马杀向苏丹大军,同样杀得苏丹骑士丢盔卸甲,尽尝失败之苦。此时此刻,埃杜班的周身铠甲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好像身上挂满了紫荆花。那是连他的父亲、骑士之王安塔拉都未曾经历过的激烈拼杀的一天。埃杜班继续冲杀,直冲到苏丹大军的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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