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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主公,凭天房、渗渗泉和易卜拉欣立足处起誓,正因为你在我的心目中享有他人比不上的地位,我才急急忙忙赶回来的。”

“阿卜斯卫士,凭耶稣基督起誓,你的那番话使我很想一观那座宫殿和那片绿色草原以及马丽娅小姐。”希尔凯勒说。

安塔拉微笑着说:

“主公,你莫着急!我与马丽娅有约,很快就去看她。”

“看在耶稣基督的面上,你一定要带着我去,让我与你共享快乐。”

“主公,如果有你与我一同前往,那将成为我一生中最快乐幸福的日子。”

安塔拉站起身来,走去歇息。希尔凯勒沉浸在兴奋欢乐之中,一夜未曾合眼。

[0885]突现惊恐

不觉天色大亮,太阳升起在了东方。希尔凯勒兴高采烈,飞身上马,来到安塔拉的帐篷,向安塔拉问安。安塔拉还过礼,大家坐下交谈。希尔凯勒说:

“骑士之王,我昨夜思潮联翩,没有尝到睡觉的滋味。你何不带我们去享受一下欢乐之情呢!”

安塔拉一口答应立即动身。他们佩带好宝剑,跃上马背,对手下人说他们要外出一趟,以便探听敌军的情况。

他们骑马离开,舍布卜和海德鲁夫在前面引路,一直行至那片草原附近。安塔拉派舍布卜和海德鲁夫前往宫殿报告消息。

马丽娅见到舍布卜父子俩走来,急忙呼唤海德鲁夫,问道:

“海德鲁夫,告诉我有什么消息?”

海德鲁夫对她说:

“小姐,我的叔叔安塔拉和皇太子希尔凯勒一起来了,现在在绿色草原上休息。”

马丽娅听海德鲁夫这么一说,脸上浮现出微笑,说道:

“欢迎他们,请他们来吧!”

海德鲁夫立即回返,见安塔拉和希尔凯勒已经来到草原,把马丽娅的话一转达,他们立即朝着花园和果木林走去。

马丽娅在花园中迎接他们,随后坐下交谈起来。马丽娅示意婢女们回去准备饭菜,安排酒席。婢女们立即走去。马丽娅和安塔拉、希尔凯勒一起坐了一会儿,婢女们报告说一切准备完毕。马丽娅立即站起身来,对他们说:

“主公大人们,请进宫殿吧,也好让我们的人都见见你们,为你们效劳一番。”

安塔拉、希尔凯勒站起来,海德鲁夫牵着希尔凯勒的马,舍布卜牵着安塔拉的千里驹,一起穿过百花盛开、硕果累累的花果园向前走去。马丽娅走在他们的身旁,婢女们在前面领路。

他们走着走着,一座城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那城堡全用斑岩建成,呈玛瑙色,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顶,连鸟儿都飞不过它;站在那座城堡下会感到心旷神怡,一切忧虑都会消失。

眼见这个美妙的地方,安塔拉诗兴难抑,信口吟诵道:阴影撑巨帐,鲜花做靠枕。

果挂绿叶间,活似彩头巾。

白鸟唱枝头,曲美动人心。

斑鸠自由鸣,不思鹞突侵。

好雨及时降,花园得滋润。

城堡昂首立,高耸摩白云。

安塔拉吟罢诗,马丽娅走上前去,亲吻安塔拉的双手,感谢他赋诗赞颂眼前的美景,说道:

“骑士之王,妙哉,妙哉!人言你诗才盖世、口齿伶俐,果不虚传,名副其实。”

马丽娅领着他们走过草坪,来到另外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座高大的房子。马丽娅带领他们进入大门,房内富丽堂皇,镀金贴银,光彩夺目。皇太子希尔凯勒朝眼前的大厅望去,只觉美不胜收,目不暇接,惊异万分,似觉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厅堂。安塔拉见希尔凯勒看得出了神,立即对他说:

“太子殿下,这位洋人国王是一位实力雄厚的君主,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一位君王。”

他们刚刚站定,宫仆们便给他们每人摆上了一把赤金椅子。他们朝脚下看去,但见大厅满铺彩色丝毯,整个大厅就像天堂里的花园一般。桌子上摆着金杯银盏,沉香和龙涎香已经点燃,香烟袅袅升腾,厅堂内香气弥漫。

他们刚刚就座,宫仆们顶着盛满美味佳肴的金银盘子走了进来。马丽娅说:

“贵客们,饭菜到啦,话说够啦,诸位随意,不必客气。”

宾主饭食之后,各自洗手,马丽娅遂令仆女送来满壶的美酒。马丽娅对客人解释说,那是牧师、修士们保存多年的陈酿,饮之可以防止身体生杂病、遭灾殃,有诗为证:酒保斟满杯,言此酒中王。

玉液呈银色,饮者着红装。

杯中现红白,间或有橙黄。

与友共畅饮,谈笑愁尽忘。

饮酒赋诗文,诗文溢酒香。

美酿堪销魂,智慧得增长。

杯中起波涛,光似灯火亮。

珍珠水上浮,酷似海珠样。

杯传众手间,盏盏出太阳。

饮至月阴翳,尽欢神飞扬。酒过三巡,宾主话语增多。安塔拉说:

“马丽娅,我有一事相问,漂亮姐,但愿你如实相告,不要隐瞒。”

马丽娅说:

“骑士英雄,阿卜斯、阿德南部族卫士,你只管问,我定以实言相秉,绝无虚言。”

“马丽娅,我们转遍了这座海岛的各个地方,没有发现通往城堡的路,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向这个地方走来,原因何在呢?”

马丽娅听安塔拉这么一问,微微一笑道:

“阿德南骑士,你登上这座花园的门楼,就可以看见通往城堡的一条地道口,那是在一块巨石上凿出的一个地道口,那条通往城堡的地道是古时候希拉人修建的,地道里有多层台阶,拾级而上,便可登上城堡。不过,那条地道有三道门,都是智者设计的存在死亡玄机的险门。”

安塔拉听马丽娅这样一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低头沉思起来。片刻后,安塔拉抬起头来,说:

“漂亮姐,谁能领我到那里看一看呢?”

说到这里,他们又举杯把盏饮起酒来。

正当他们喝得开怀之时,忽见刚才提到的那道门动了起来;原来从里面开启那道门是不用钥匙的。

看到门动,安塔拉蓦地站起身来,只觉眼前一片黑暗,立即拔剑出鞘,一声大喝:

“舍布卜,快把我的千里驹牵来!你要小心!”

舍布卜站起来走去,片刻后牵来千里驹,安塔拉跃上马背。舍布卜和海德鲁夫拔出匕首和宝剑,皇太子希尔凯勒跟着他们走去。舍布卜对安塔拉说:

“胞弟,我不是早对你说过,我心中对这些女人充满怕意!”

安塔拉说:

“舍布卜,你在我前面走,等着观赏这场厮杀吧!我杀他们鸡犬不留,让这次战斗名垂史册。”

安塔拉说罢,朝皇太子希尔凯勒望去,发现他面色如土,对他说:

“主公,有安塔拉·本·舍达德和你在一起,你还害怕吗?凭天房、玄石和易卜拉欣立足处起誓,你完全不必担心,纵然从这座门冲出像莱比阿。本书的第一卷“序曲”中载有:“尼札尔有四个儿子:长子穆达尔,次子莱比阿,三子伊亚德,四子安玛尔。”莱比阿去伊拉克大地定居,因马匹是红色的,莱比阿的后裔被称为“骏马”,后被称为“舍伊巴人”。穆达尔是尼札尔的长子,他则留在了原地。和穆达尔两个部族的所有人马那样多的骑士来,我也会奋起迎战,心坚如顽石,攻势似大海浪涛,让他们的头颅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飞离双肩,使他们的血如骤雨一样洒在这绿色草原之上,决不让他们的任何一个人伤及殿下!”

希尔凯勒连声感谢安塔拉。

[0886]惊现美女

马丽娅见剑拔弩张,脸色顿改,四肢无力,急忙站起身来,跌跌撞撞朝安塔拉走去,同时高声喊问:

“喂,骑士之王,你这是怎么啦?怎么拔剑出鞘了呢?我和你一道进餐时,你不是答应过向我们提供安全保护吗?”

安塔拉回答说:

“凭天房起誓,我会信守我的诺言,会对你及你的同伴提供安全保护。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不能背信弃义。”

“阿拉伯骑士英雄,凭耶稣基督及圣母玛利亚起誓,我一定遵守约言。”

“你有所不知,我看见那扇门无人去开却动了起来,不能不使我怀疑你们的忠诚。”

“骑士之王,那扇门动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相反会给你带来欢乐。骑士英雄,你有所不知,我们这座城堡里有许多非常美丽的姑娘,我曾对她们讲过你的英雄事迹,她们都想一睹你的芳容。如果你乐意见她们,我就让她们进大厅;假若你不想见她们,我就让她们原路而返。”

安塔拉听马丽娅这么一说,脸上的怒容顿时消失,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你就让她们来,让我们一起共享欢乐、开心一刻吧!”

说罢,安塔拉跳下马背,皇太子希尔凯勒同时离鞍下马,然后走回大厅。

他们坐定,朝那扇门望去,但见那扇门缓缓开启,顷刻,从里面走出十位貌美如花似玉的姑娘,她们簇拥着一位圆月般的美女朝大厅走来,有如众星捧月。那美丽女子又像是晴空中的一轮艳阳,美貌出众,头上戴着镶有名贵宝石的凤冠,腰间扎着一条缀着珍珠的绿丝帕,左右前后有美女护卫,好像从画中走出来似的。

眼见这番美景,安塔拉心荡神驰,自感用众星捧月、彩云追月、鹤立鸡群、羞花闭月、明艳动人、亭亭玉立、风姿绰约之类的词语都不足以道出那女子的风韵与皎洁。

那女子在众多姑娘的簇拥下朝着安塔拉走来,前有姑娘引路,后有姑娘托着她的裙尾,左右有姑娘护驾,那女子恰如群星当中的一轮皓月。走近仔细一看,安塔拉更加感到惊异,觉得那女子脸上的光芒胜过天上的月光,盖过艳阳的光芒。簇拥女子走来的那些姑娘,个个身着绫罗绸缎,人人戴着项链手镯。

那女子来到皇太子希尔凯勒和骑士之王安塔拉的面前,安塔拉只觉乌云忽然散开,一轮明月忽现在眼前。那女子向二位问过安好,然后在自己的脸上划了划十字。皇太子希尔凯勒和安塔拉立即回礼,马丽娅站起身来向那位女子表示敬意。

安塔拉仔细打量那女子的容貌和身姿,更觉貌美难以描绘。那女子在他们中间坐下,安塔拉急忙为她斟上一杯酒,举杯递给她,心情激动难抑,脱口吟诵道:理想美人现,心情倍激动。

不禁双眸中,喜泪汩汩涌。那女子听安塔拉吟出这样令人动心的诗句,连忙亲吻安塔拉的手,然后接过酒杯,在安塔拉身旁坐了下来,那些姑娘也走来站在安塔拉的面前。

美人已经坐在身边,安塔拉再望望女子姣好的面容、苗条的身段和得体的服饰,只觉醉眼迷离。皇太子希尔凯勒见如此俊俏的美女坐在自己的身旁,不禁欣喜若狂,在座的骑士们也都喜不自禁。

那女子饮下那杯酒,安塔拉接过杯子,又为她斟上第二杯、第三杯。那女子接过酒杯,一一饮下,安塔拉看后十分高兴。

皇太子希尔凯勒见此情景,不禁深深爱上了那位女子,陷入了梦幻的海洋之中,只觉得口舌不听使唤,不知如何搭话是好。

安塔拉对那女子说:

“美丽的圆月,你能到我们面前来,我们感到无比荣幸。你给我们送来了希望、平安和幸福。今天是我们最吉祥的日子。”

那女子听安塔拉这么一说,立即站起身来,身体摇摇摆摆,酷似随风轻飏的杨柳,又像干渴的羚羊,更像乘天堂守门人里德旺一时疏忽,从天堂里下凡的仙女。她向前走了两步,面对着安塔拉,用流畅的阿拉伯语说:

“凭圣母玛利亚和耶稣基督起誓,正是你们的到来,让我们的家园蓬荜生辉,给我们的花果园带来勃勃生机,令我们感到格外欢乐、幸福。”

听那女子口齿如此伶俐,语句如此甜美,安塔拉惊奇不已。安塔拉知道洋人很注意让他们的孩子学习各种语言,不禁暗自惊赞:“凭全知全能的主神起誓,这女子确乎出类拔萃,当代没有比她口齿更伶俐、心志更坚强的女子了。”

旋即,安塔拉小声问马丽娅:

“小姐,请问这女子是何许人?姓甚名谁?”

马丽娅说:

“骑士之王,这是赖伊来曼国王的女儿穆丽曼公主。你在战场上杀死了她的父亲和哥哥赛尔吉旺。”

听马丽娅这么一说,知道那女子是公主,又见她对自己如此客气、敬重,安塔拉立即站起身来,不禁对她肃然起敬。皇太子希尔凯勒得知女子的公主身份,急忙走了过去,对她表示敬重,同时陷入了爱海之中,患上了一种只有靠亲密接触才能医治的相思病。

随后,他们又开始交杯把盏对饮起来,乐女们奏起欢乐的乐曲,歌女们和着乐曲歌唱,舞女们翩翩起舞,齐为酒会助兴。大家沉醉在欢乐的海洋之中。安塔拉心情甚好,边把盏畅饮,边吟诵着阿拉伯的诗歌。拜占庭皇太子希尔凯勒同样心情舒畅,但他深深地沉浸在了爱海之中,打内心深处爱上了穆丽曼公主。

就这样,他们在畅饮之中度过了三个时辰。安塔拉对皇太子希尔凯勒说:

“太子殿下,你何不在天黑之前带我们离开这里呢?如果我们都喝得酩酊大醉,我们想走也走不动啦。”

希尔凯勒说:

“你说得对呀!没错,我们应该走了。”

安塔拉随即吩咐舍布卜牵马去。安塔拉转过脸去,对马丽娅说:

“小姐,请允许我们告辞,我们要返回营地去了。”

“骑士之王,”马丽娅说,“请便吧!这里没有人能左右你们的意志。”

这时,穆丽曼公主走到皇太子希尔凯勒跟前,只见公主已用标带围住了自己的嘴。她说:

“基督教国之王,你们违背耶稣基督的教规,来到一个基督教国家,破坏了我们的家,杀死了我们的国君。倘若你们不是基督教徒,我们定会全力与你们交战,彻底将你们赶走。基督教国之王,我只要求你释放库必特公子,免他受被俘之苦,好让他成为你们的手下一员,听你们指挥,永远为你们效力。”

希尔凯勒听后,将公主一把紧紧地搂在怀里,连连亲吻公主的眉心,然后说:

“我的灵魂,我的眼睛,亲爱的美人儿,俘虏库必特的不是我,库必特的一切都掌握在骑士之王安塔拉·本·舍达德的手中。看在你的面上,我求安塔拉释放库必特。如果安塔拉答应我的要求,此事就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否则,只能向你表示歉意,恕我无能为力。”

安塔拉听皇太子这样一表态,立即站起身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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