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睡不着,索性起身出去逛逛,顺便打听打听情况,门外小狐,小狸乖巧的站在那里,看见我走了出来,急忙上前道:“凰主,先随小狐,小狸去梳洗沐浴一番吧。”
我点点头,走走绕绕终于被引领进了屋子,进入那水波荡漾的浴池里,从外至里地一顿大洗!恨不得活活扒掉我的三层皮!小狐小狸看着我在水中,不知为何都闪着眸子,格外的艳羡,“咦,你们是不是也想洗?那就一起吧。”
她们俩诚惶诚恐的一福身子,仿佛被吓着道:“奴婢不敢!”
“为什么不敢?只是洗个澡而已,不至于吧!”我大讶。
“凰主,在鬼界,水乃是一滴一金,珍惜非常,奴婢不敢擅用!”
我唬的跳了起来,一滴一金啊,我还那么大的浴池,奢侈,真是极度的奢侈啊!“为什么会这样?”
“鬼界与人间不同,这里什么都有,唯独就是没有阳光,树木,还有水,在鬼界的不是无法投胎的孤魂野鬼,就是被人间所谓正道之士追杀的妖魔,其实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只是非我族类,相互排斥而已。”小狐苦涩的笑笑,极其留恋的掬起一抹水花,有点泪光闪闪。
莫名的,我的心里酸酸的,起身,“这水便赐给你们吧,怎么用你们自己看,那我先出去走走。”洗漱完毕,挑了件白衣薄裙,头发随性地披散于身后,轻轻地瞄眉画目点珠唇,这不怎么美的我倒也有那么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悠然不羁。
我背着双手随意的缓步溜达,这风曦宫什么都好,就是没有阳光,没有花草,再怎样的金碧辉煌,珠宝成堆却都让人觉得没有生气,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真是无趣的紧,哎,要是能把这座宫殿搬到人间多好,那岂止是左手美男右手美元,我直接美男加金砖啊!可惜的是,俺没有这个本事,所以越看越心痛哇。
我不经意走到一处小宫殿,远远的看见一座用黑曜石与红珊瑚搭建而成的亭陌里有个熟悉的背影,咦,那不是臭弹琴身边最忠心的冰块男吗?好歹这里他也算半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
冰块男看见我,仿佛有一瞬间的闪避,头低下,眼睛瞟往别处,只是独自的喝着闷酒,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呃,我看看这天,应该是白天吧。
“凰主!您还是回来了。”他开口喊了我一声,莫名的说了那么句。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们认识?”
“恩。”点头,加一个单音,真是言简意赅啊。
“咳咳,五百年前?”我想起风绝夜那晚说得五百年不见,便随口问了一声,却不想这冰块的答案更让人咋舌。
“一千五百年。”他冷冷的开口。
啥?我一个惊跳,有点不敢相信,我有那么老吗?“那我跟那弹琴的……”
“一样!”冰块男没有一丝波澜,似乎话语里还透着一股厌恶。
而我怎更加的纳闷,我与风绝夜的渊源有这么久远吗?有点好奇,还不带我提问,冰块男极严肃的抬头望向我道,“三生三世,这次,凰主,你的选择……”
我不解的望向他,谁的三生三世?
“莫再负了王,一千五百年,真的有很久……”说罢,冰块起身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我,怎么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哎,不知道这凰鸟与这鬼王到底有什么纠缠,貌似是老情人居多,这样是不是该讨个交情?
或许我应该抛个媚眼,对那金眸小子来个色诱,强抱了他,然后点个旱烟,强悍道:“从今以后,就是老娘的人了,你滴明白?”
弹琴的抱琴缩在角落就如一个小媳妇般,“凰主老婆……”
“闭嘴!下蹲,抱头,面壁!然后把流火的魂体给老娘交出来!”风绝夜委屈的撇撇嘴一脸不甘愿,“放了,凰主老婆也走了,我不要!”
我一巴掌糊之,“老娘让你放就放,哪来那么多废话!”啊,这样就把流火的魂体给归位了。
“想什么,如此开怀?”突地一只大手横了过来,抹去了一条银丝,我太专注于个人的YY,以至于风绝夜是什么时候来的,我还真不知道,看着他贵气十足,君临天下如雄狮的气势,要是他真的能像刚才YY中变成一只弱受,那将是多么让人畅怀啊,难怪我会咧着嘴,留起了哈喇子。
我回神,撞进了他的金色眼眸中,看到他眼中隐含的霸气,只有再次感叹,梦想与现实的差距从来就是这么的遥远。
“哎,弹琴的,我问你正经的,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将流火的魂体还给我?”我双眼闪着星星,满心祈祷着某人的脑壳可以在这个时候坏那么一下下。
金色眸子流转到我身上,勾起一抹嘲讽,“你真的这么想要?”
我狂点头,都快成光能娃娃了,如果尾巴可以长出来的话,我也不介意的摇摆那么几下。
“好,如果你能让本王心情好,说不定本王心里一高兴,就将他的魂体拿出来赏你了。”
我一听,心里的小火苗瞬间熄灭,你高兴?耍我呢?“谁知道你怎样算高兴?哼!老娘不干了!”
我气呼呼的转身就走,散漫的声音从后响起,“回来!”
“我为什么回来?”
“流火的魂体……”
“啊,大王,大大王,奴婢回来了……”一阵沉默,似感觉空中有乌鸦飞过。
我满脸堆笑,一脸谄媚,绕到风绝夜的身后,殷勤的揉着他的双肩,心里却操上了他的祖宗十八代,怎么就生出了那么个祸害。
“从现在起,你若能令本王情不自禁得放声大笑,便算你赢,如何?”风绝夜抬手抚着不知哪里来的茶杯,淡淡的瞟我一眼,我心里大喜,弹琴的终于肯退一步了,我忙应了下来,不就是搞笑么,米有问题,这么容易,弹琴的不会返回吧?
“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君无戏言哦,你可别赖!”我勾起他的洋葱白指,笑的像偷了只羊。绝夜的金眸微弯,笑的云淡风轻,懒懒如午后红茶上飘出的一缕热气。
接下来几天,我开始天天缠着风绝夜,如同影子一般的缠着他,那真叫形影不离啊,咱们也就差没穿同一条裤子,用同一个鼻孔出气了。
我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小时六十分钟,一分钟六十秒不间断的开始讲笑话,从白痴笑话讲到有色笑话,从热笑话讲冷笑话,不时上蹿下跳,就希望能逗他一笑,但是风绝夜总是漫不经心的笑着,慵懒至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看着我不遗余力,废寝忘食,连睡觉都会半夜将他拖起来听笑话的起劲样子,流露出有些兴趣的样子,每每看见我捧腹大笑后一脸失落,有扁人冲动却偏偏忍气吞声的样子,他的笑却总能到达眼底。
他总是挑着眉,勾起抹嘲讽的笑,“女人,你的能耐只剩这些了吗?”看着我吃瘪,他好似总是很开心,我怎么觉得在被当猴耍呢,可是赌局开局了,不到最后,谁也不会罢手,这就是游戏规则!
回想他大笑的时候,貌似就那次我放出大话,要将他烧成秃毛怪,淋成落汤鸡,也就那么一次,稀有的就跟国宝熊猫似的。咱总不能杀过去,一脚搁在凳子上,嘴上叼根牙签,一抹鼻子,“小样儿,有种跟老娘单挑!”估计我还没要到流火的魂体,就直接去地府跟阎王打招呼去了。
你个臭弹琴的,到底要则样你才会笑呢?这个问题真TM纠结,但,为了流火,我也只能继续纠结,我卷着头发,盯着发梢,觉得就快要急白头发变成司昭的发如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