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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童归来

来到医院,倪晨直奔院长室。

“哟,原来是我们的‘幻眼神童’,稀客稀客,”院长友好地微笑,“找我有什么事?”

倪晨单刀直入:“我想恢复‘幻眼’!”

“可是,”院长说,“全世界只有黄医生会做这个手术呀。”

“关键在于那台神秘仪器!”倪晨分析道,“黄医生并没有亲自操刀做手术。”

“仪器不在我这里,”院长说,“早就被运回黄医生的医院了。”

“明白了,”倪晨转身道,“谢谢您,再见!”

“小心点!”院长在背后叮嘱,“黄医生的仪器谁也不懂,不要乱来!”

倪晨打车来到黄医生所在的小医院,直奔三楼1号专家诊室。诊室里的专家正在给患者看病,却不是黄医生。

“又是你?”负责接待的护士皱眉头,“这回是不是想把我们刚请来的专家也抓走?”

“不是不是,”倪晨连忙摆手,“我是找黄医生的……我不知道它的名字,是一种治疗仪器,两个病床,有电脑和电线连接……”

护士冷冰冰地说:“黄医生的东西都被清理到仓库了,你要有兴趣就去看看,不要影响这里。”

“好的,谢谢!”倪晨退出专家诊室,打听到仓库的位置,乘电梯下楼。

仓库在一楼,现在是工作时间,大门并没有锁。

倪晨推门进去,里面很杂乱,但他一眼就看到了黄医生那大大的治疗仪器。

倪晨走过去,插上电源插头,将电脑打开。

这是一台专用的医学电脑,一开机就是手术使用界面,最后一次使用,正是移除倪晨透视眼的那次。

倪晨用鼠标点开操作记录,只见本次手术执行了三项操作——

将黄医生和倪晨的眼部结构全部记录在电脑中;

将黄医生的眼部结构,复制到倪晨眼中;

将倪晨的眼部结构,复制到黄医生眼中。

“偷梁换柱!”倪晨忍不住狠狠挥了一下拳头。这时,他的目光落在第一项操作上,心想:“如果我的眼部结构信息还在电脑中,那么,不就可以再次复制吗?”

倪晨的心情激动起来,他移动鼠标,将电脑程序中能点的地方都点了,也没能找到自己的眼部信息存储在什么地方。

倪晨灵机一动,点击“设定手术程序”,然后将手术选项设定为:“将倪晨的眼部结构,复制到A床患者”。

电脑的反应速度很快,马上显示:“资料已准备好,是否开始手术?”

倪晨将鼠标放在“是”的按键上,半天没有按下去。

“万一手术失败怎么办?”他担心地想,“万一没有回复透视,反而失明了怎么办……”

思来想去,倪晨苦笑一声:“我有选择吗?也许,我注定不是当普通人的命吧!”

他什么也不想了,躺上A床,在眼部附近接好数据线,按下鼠标按钮。

与第一次手术一样,病床通电,倪晨的身体剧烈地颤抖。如果不是绑着固定带,他很可能会滚下床去。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停止,手术结束。

倪晨还没有睁眼,就意识到不对:他不用睁眼,就看到天花板上面,有人在走来走去。

“我没有瞎,也没有死!”倪晨“噌”的一声坐起来,“我又是‘幻眼神童’了!”

倪晨跳下病床,冲出仓库。他必须第一时间找到欧阳探长,协助他逮捕黄医生!

倪晨赶到警察局门口,欧阳探长刚好发动警车。倪晨张开双臂迎上去,大叫道:“等一下!”

嘎吱!欧阳探长急忙刹车。一看是倪晨,他的脸就沉下来,像一块铁板。

“你来干吗?”欧阳探长冷冷地说。

“我恢复透视眼了!”倪晨大声道,“你穿的内裤是红色的,上面绣了一个‘福’字!”

欧阳探长一愣,下意识地朝后面瞟了瞟。幸好周围没有其他人,更没有女性。

“欧阳探长,我想抓到黄医生,请您协助我!”倪晨恳求。

“谢谢你。”欧阳探长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可是人海茫茫,黄医生又有特异功能,你要怎么找到他呢?”

“不知为什么,我能隐隐地感觉到他,”倪晨说,“他应该就在这座城市里。”

“你说得太玄了,我不能凭着虚无缥缈的感觉就跟着你瞎跑,”欧阳探长摇头,“请让开,市里又有一个紧急案件要处理。”

“这……”倪晨退了一步,“那你能不能借我一千块钱,我自己去寻找黄医生?”

“嗯?”欧阳探长思索了一会儿,说,“我给你配一部手机,再给你一张卡,要多少钱从里面取——如果案子破了,局里会报销,如果不破……”

“偶要探长,您放心,我保证抓到黄医生!”倪晨激动地说。

“有什么困难,随时联系我。”欧阳探长重重地拍了拍倪晨,开车走了。

倪晨取了一些钱,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我说往哪里开,你就往哪里开。事关重大,拜托了!”

“哟,是幻眼神童呀!好,听你的!”司机豪爽地说。

倪晨低头感觉一下,说:“先往前开,速度慢点。”

司机挂上三档,用四十迈的速度不疾不徐地行驶。倪晨聚精会神地扫视着两边的建筑,没有发现疑点。

“左转,”倪晨发出指示,“我感觉他在左边。”

“谁在左边?”司机好奇地问。

“目的地,”倪晨模棱两可地回答,“哎,现在向右,向右!”

黄医生给他的感觉,如同天空的浮云,有时清晰,有时模糊,变幻莫测。终于,在出租车快把一箱汽油都烧干的时候,倪晨捕捉到了准确的信息。

“停车!”

倪晨付过钱,谢了司机。下车后,倪晨抬头观察:眼前是一座雄伟的现代化建筑,门口的铝合金栅栏门旁,挂着一个大牌子,写有“市立信息中心”的字样。

倪晨仔细扫描建筑,只见几十层的大楼里有无数的人影晃动,无法确认哪个是黄医生。但他心里有一个很明显的感觉:黄医生就在这里。

倪晨想了想,先给欧阳探长拨电话。

“喂,欧阳探长吗?我是倪晨,”倪晨对着手机说,“我发现黄医生的踪迹了,他就在市立信息中心大楼里。你赶快来!”

“你小子,”欧阳探长的语气中有些迟疑,“你不会让我扑个空吧?”

“事态紧急,”倪晨道,“黄医生狡猾多端,我们不能放过每个抓捕他的机会,我先进去了,你多带点人,尽快赶到,Over!”

倪晨关闭手机,上前拍铝合金大门。

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出来了。倪晨正在思考怎样跟他解释,那保安眼睛一亮,说:“哎,你不是幻眼神童吗?”

“是的是的!”倪晨连忙点头,“我进去办点事,可以吗?”

“当然可以!”保安到门卫室里按一个按钮,铝合金大门打开了。

“谢谢,”倪晨礼貌地说,“请问,‘信息中心’是做什么的?”

“说白了就是网络中枢,”保安答道,“全市的上网信息,都在这里汇总。我们这里有一台国际顶级水平的超级电脑哦!”

“哦,”倪晨点头,“除了我之外,今天还有什么外人进来吗?”

“外人的话,有一个捉老鼠的专家,”保安说,“最近单位里出现老鼠了。虽然只是大楼外面的草坪上发现老鼠,但如果老鼠钻进楼里咬断电脑数据线,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所以我们请了专家来灭鼠,他每个房间都要检查。”

检查每个房间,也就意味着“灭鼠专家”在信息大楼里畅通无阻!倪晨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大阴谋,他马上告别保安,小跑进信息大楼。

来到三楼中枢机房的时候,倪晨看到房间里唯一的一个人,一个穿着水管工马里奥一样工作服的人!

这个人背对倪晨,但是他头颅上曾经动过手术的痕迹,倪晨却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水管工”正端着一台轻薄的笔记本电脑,想用一根USB线,将笔记本和超级电脑连接起来。

“没想到,现在捉老鼠也用高科技啊!”倪晨推门进来说。

“水管工”的身体僵住了。

他缓缓地回头,惊愕地盯着倪晨:“你……你是谁?”

“别装了,”倪晨毫不客气地说,“你就是黄医生!”

“水管工”略一思索,脸上的茫然小时了,取而代之的一脸的傲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承认了!”倪晨说,“不知为什么,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怪不得!”黄医生道,“可惜我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倪晨质问:“利用我的透视能力来干坏事,你不觉得羞愧吗?”

“你的透视能力?”黄医生反问,“哼,这透视能力本该属于我的,却被你横刀夺爱了!”

“凭什么说是你的?”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黄医生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我问你:你是怎样获得透视能力的?”

“一个暴雨天气,我被闪电击中……”

“当时你骑车经过树下,对不对?”黄医生接口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树下还有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倪晨摇头,“闪电来得太快了,我来不及观察就失去了知觉。”

“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我!”黄医生点着自己的胸口,“我在树下等待多时了,就等着他们将‘透视眼’和‘顺风耳’的能力从天上传递给我。可是第一道闪电击中了你,我只获得了‘顺风耳’!”

“你有‘顺风耳’?”猜想被证实了,倪晨还是有些惊讶,“怪不得你能够成为神医,怪不得便衣警察在楼下布置行动,能被你听见!”

“现在‘透视眼’物归原主,我也该执行他们的命令了!”

“‘他们’是谁?”倪晨追问。

“这你就不用管了,”黄医生高傲地说,“当年,我编写出‘人机网桥’程序之后得意忘形,跑到马路当中唱歌跳舞,遭遇了严重的车祸。我本来死定了,是他们给我动手术,替我修整了支离破碎的容颜,救活了我。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理当服从他们的命令。”

“原来你头颅上的痕迹,是这样来的,”倪晨张大了嘴巴,“可是,他们也可能在手术时给你洗脑呀!”

“这……”黄医生愣了一下,然后使劲摇晃脑袋,“不可能的,他们不会害我的!他们说只要执行任务,就能满足我的任何愿望。可惜我脑部损伤太大,‘人机网桥’的源代码已经记不清了。所以我只好化装之后,将自己编写的程序盗窃出来。”

“盗窃出来有什么用?”

“植入网络,”黄医生说,“‘人机网桥’说白了就是一种超级病毒,它可以突破电脑与人类之间的隔阂,将电脑病毒传染给人类。无论是电脑网络,还是手机的无线网络,只要你上网,就会被病毒感染。然后,嘿嘿……”

“然后怎么样?”倪晨迫不及待地问。

“然后人类就会被驯服,‘他们’要人类做什么,人类就会做什么!”

“太可怕了!”倪晨听得心惊肉跳,“你也是人类,就不怕被‘他们’控制吗?”

“我给自己加装了免疫程序,”黄医生得意洋洋地说,“只要将‘人机网桥’输入市立网络中枢的超级电脑,病毒就能在网络中迅速传播。现在,我离成功只有半步之遥!”

说着,黄医生潇洒地拿起USB电线,往超级电脑的USB接口上一插!

“不要!”倪晨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扑向黄医生!

黄医生此时是背对他的,倪晨有把握一击必中!

当倪晨距离目标只有一米远时,黄医生突然向后抬起脚来!倪晨还没反应过来,腹部就撞上黄医生坚硬的皮鞋。倪晨感到一阵剧痛,差点把胃里的食物吐出来。

咕咚,倪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哈哈,”黄医生得意地说,“你以为我看不见你,就能偷袭成功吗?别忘了我还有‘顺风耳’!”

倪晨这才明白过来:黄医生是故意背对他,好让他放松警惕。实际上倪晨飞扑带起的风声,早就被黄医生听得清清楚楚。

倪晨强忍疼痛,爬起来再扑!

透过黄医生的身体,倪晨看见他暂时停止了键盘的敲击。黄医生显然听见了倪晨的动作,可是倪晨吃一堑长一智,距离黄医生一米多远时,突然改变方向,扑向笔记本电脑!

黄医生向后踢腿,踢了个空。与此同时,倪晨与黄医生擦身而过,将笔记本电脑撞翻在地!

笔记本电脑质量不错,虽然外壳摔出一道裂缝,但依然正常工作。只不过“人机网桥”的软件界面显示:“联络中断,请检查端口。”

联络中断的原因,是USB接线被撞离了超级电脑。

“看来不先解决你,我的工作是完不成了!”

说着,黄医生凶狠地扑向倪晨。倪晨想躲,却被黄医生一把抓住。黄医生毕竟是成年人,力气大,倪晨的双手就被扭到背后,痛得他大叫:“哎哟哇!”

这一叫,黄医生的身体震动了一下。

倪晨受到启发,立刻将嗓门儿的分贝拉到最大,声嘶力竭地喊叫道:“来人啊,抓坏蛋呀!”

黄医生急忙伸手捂倪晨的嘴,倪晨张口就咬。

“哎呀!”黄医生痛得急忙缩手。

倪晨继续喊:“来人啊,抓坏蛋呀!”

刚喊完这句话,倪晨就感到嘴里被塞进了一大团抹布。

“唔唔,唔唔!”倪晨挣扎大喊,可惜分贝等级暴跌。

“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黄医生恶狠狠地说着,又将外套脱下来,用两个袖子将倪晨的双手捆牢。

“现在,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了!”

黄医生拿起笔记本电脑,将USB接线往超级电脑的接口里插。

“救命啊!”倪晨只能在心中呐喊了,“老天爷!佛祖!神仙!不管是谁,快来救救人类吧!”

这一喊还真灵,倪晨的救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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